民国乡下太太和新派小姐(70)
关琼枝被人照顾惯了，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大家都嫌贵，她最后放弃没买。
方斯年朝身后保镖示意。
最后三个女孩各买了一件红软缎绣花旗袍，中国人过年穿红图喜庆。
方斯年付的账。
闻瑛性格爽利，不能白占别人便宜，便道；“晚餐我请客，礼尚往来。”
方斯年知道闻家有钱，笑着说；“好。”
“吃完晚餐，我请大家听戏。”关琼枝道。
闻瑛跟方琪两个人停在内衣柜台看，方琪挑选内衣，闻瑛无精打采，被方琪拉着参谋。
关琼枝经过珠宝柜台，被一枝发卡吸引，驻足，营业员看出她喜欢，拿出来，介绍，“这发卡镶嵌的都是真钻，小姐让这位先生替您戴上试试。”
方斯年还真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发卡，看了看，替关琼枝别在头发上，关琼枝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莫名感到不安。
她顺着这道视线看过去，就见高守礼隔着人群，站在不远处，正朝她们这边看。
方斯年这时已经给她戴上发卡，发觉左近投来的视线，看见高守礼呆呆地站着，望着关琼枝，心里不是很舒服，故意把关琼枝头上的发卡正了正。
这个举动在周围人眼里，两人关系亲昵。
关琼枝尴尬，女营业员夸赞关琼枝戴发卡漂亮，关琼枝二话没说，直接拿钱袋，方斯年按住，朝身后保镖示意，保镖上前结账。
那厢，有位小姐喊高守礼，“哥，母亲找你，你在这里。”
高守礼才挪动脚步，跟那位小姐走了。
关琼枝默默，方斯年清冷的声音在耳畔，“怎么，不高兴了？”
关琼枝走开了，方斯年跟在身后说；“发卡不要了。”
喜欢这支发卡，试了半天，看见高守礼，人就变了，方斯年泛酸地想。
方琪买完内衣，跟闻瑛走过来，方琪说；“我们刚才看见高守礼了，人多他没看见我们。”
方斯年接过话头说；“只怕高公子关注点只有一个。”
关琼枝倏地回头，横了他一眼，眼神发出警告。
方斯年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
闻瑛明白两人的关系，看着方斯年，眨眨眼，“方四少能大度点吗？”
我好像不能。”
方斯年半开玩地说。
第67章
四个人找了一家中餐厅, 这家高档餐厅人少，餐厅里装潢古色古香, 黄花梨木屏风, 桌椅, 环境雅致肃静。
点了菜，等菜功夫，三个女生去盥洗间洗手, 方斯年随着一块去了。
三个女生进了卫生间，关琼枝先出来站在盥洗台洗手，突然, 腰间一紧，男性温热的躯体笼罩住她, 方斯年扣住她的纤腰，把她往怀里带, 放在腰间的大手灼热, 关琼枝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来不及反应, 嘴被堵住, 关琼枝惊得瞪大眼睛, 视线越过方斯年，望着隔着帘子的女厕所。
方斯年的吻极尽缠绵，不消片刻, 关琼枝便放弃抵抗, 心思分散, 由于惊吓僵直的身体渐渐变软，整个身体靠在方斯年怀里。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闻瑛和方琪低低说话声，唤回关琼枝已经飘散的神志，双手用力去推方斯年，不敢出声，口型，“出来了。”
方斯年意犹未足地在她唇上重重地啜了一口，关琼枝腰间的铁臂渐渐松了。
闻瑛和方琪从卫生间出来时，看见方斯年和关琼枝并排站在洗手池边，关琼枝手指沾水捋头发，方斯年在洗手。
闻瑛走过去，站在关琼枝身旁，放开自来水龙头，朝镜子里扫了一眼，关琼枝脸颊晕红，双眸像一汪春水。
关琼枝低下头，闻瑛从水银镜子里朝隔着关琼枝的方斯年看了一眼，方斯年若无其事，冷硬的面部线条格外柔和，很平易近人。
闻瑛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关琼枝知道闻瑛看出来，发窘，朝外走，“我在外面等你们。”
方斯年洗完手，也跟在她身后朝外走。
闻瑛抿嘴一笑，身后传来闻瑛带笑的声音，“对不住方四少。”
关琼枝一下脸红透了，不敢回头，快走几步，出了盥洗室，疾走差点撞到端菜的小伙计，小伙计唬得忙赔不是，“对不起，小姐。”
“不关你的事。”
关琼枝绕过他，匆匆走回餐厅。
刚坐下，紧张的情绪还没有平复，身旁人影一晃，方斯年坐在她旁边的空椅子上，眼角眉梢透着一丝笑，“吓成这样。”
这张饭桌是四人桌，并排两把椅子，关琼枝刚想挪到对面椅子上坐，看见方琪和闻瑛已经回来了，再挪地方让二人起疑，遂忍住没动。
饭菜上来，逛街走了不少路，关琼枝饿了，闷头吃饭，盯着自己的碗，和眼前的菜，一双筷子伸过来，夹菜到她碗里，关琼枝抬起头，闻瑛坐在关琼枝对面，看她和方斯年的眼神意味深长。
关琼枝垂眸，说了句，“谢谢！”
一顿饭，方斯年时不时给她夹菜，关琼枝如坐针毡，方斯年吃饭快，先吃完，出去了。
方琪人单纯，没想那么多，对关琼枝说：“我哥很少在女孩子跟前献殷勤，关琼枝，看来我哥对你印象不错。”
关琼枝辩解说：“你哥跟我不熟，出于对妹妹同学的礼貌。”
闻瑛看着她，却没有揭穿。
一会，方斯年回来，他吃完了，闲来无事等三个女孩子。
关琼枝盛了一碗汤，正在喝，突然，感觉腿部有一只大手，烫得关琼枝勺子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汤碗里。
正擦嘴的闻瑛抬眸，怀疑地望着对面二人。
方斯年不动声色，手依然放在关琼枝大腿上，手指从裙底探入，关琼枝的表情瞬间石化，本能地蹭地一下站起来，急急地说：“我去趟盥洗间。”
“你汤还没喝完。”
方琪道。
“我去补妆。”
身旁的方斯年朝她侧脸看一眼，差点忍俊不住，连撒谎都不会，没化妆，补什么妆？
关琼枝落荒而逃，等她从盥洗间出来，回到桌前，三个人已经吃完，打死关琼枝也不敢落座，对三人道；“吃完走吧！”
这顿饭，方斯年结账，当然不用闻瑛掏腰包。
方斯年亲自开车把三个女生送到学校，然后返回法租界别墅。
闻瑛似乎心情好多了，忘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三个人一同回来，宿舍门虚掩着，电灯亮着，推开门，看见杨琳真收拾东西，她已经买好了火车票，准备回家过年了。
看三个人进来，杨琳真笑了下，“你们出去玩了？”对方琪说；“你不是回家了吗？又到学校来了。”
这有点明知故问。
方琪嗯了声，没怎么搭理她，她看闻瑛笑话。
闻瑛现在没心思怼她，三个人打水洗漱，上床。
冬季，宿舍里阴凉，关琼枝用被裹得像个粽子，这一夜她梦见老家乡下，母亲，堂哥堂姐，祖父母，儿时快乐时光。
睡得热乎乎的，被隐约传来的喊声叫醒。
她坐起来，梦境余韵还在，有点发呆，揉着眼睛问；“我好像听见有人喊。”
闻瑛和方琪也醒了，只有杨琳真睡着，闻瑛爬起来，侧耳细听，声音是外面楼下传上来的，“好像是吴书铭的声音。”
方琪离窗户近，趿拉着拖鞋走到窗下，朝下望，看见吴书铭一只手托着一个篮球，站在楼下，另一只手打开成喇叭形，放在嘴边，对着她们宿舍的窗子喊；“你们下来。”举起手里的篮球。
方琪回过神，转身对闻瑛和关琼枝说；“吴书铭叫我们下楼打球。”
闻瑛情绪不高，“大清早打什么球，放假不让人多睡一会。”
说着，穿衣起来。
关琼枝每天晨跑，看时间差不多，也起身。
三个人下楼时，看见吴书铭已经站在楼下等，满面笑容，“你们挺快。”
三个人里就方琪动作稍慢一点，闻瑛和关琼枝都是爽快性子，出门从不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