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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有佳人(48)+番外

作者: 琼兮 阅读记录

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内心暗骂这老狐狸精明,知道柳家要翻身赶紧来讨好,脸上却不动声色。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照例一番询问,下面的柳父和柳玉桢两人都如实回答。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质问两人:“被害的两位徐家郎君,系此次赈济灾民及抢修潦河堤坝共一千二百万两白银丢失案的从犯,你二人可知否?”

柳父与柳玉桢听了瞪大双眼,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大理寺卿见两人表情不似作伪,又接着问:“既如此,那这二人是否你们父子合谋所杀?”

柳家父子连声高喊冤枉,说自己是被人栽赃嫁祸的。

御史中丞连忙问他们有何证据,柳家父子嘴唇嗫嚅说不出话,出事以来他们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如何能找到证据?

不想这时,堂下有人说道:“回禀大人,下官有证据。”

说话的人与柳父同朝为官多年,上堂为他二人作证:“下官与柳家父子二人相识多年,两人绝不是会杀人为害之人!”

停了片刻,那人又说:“下官有人证可证明他二人的清白!”

刑部尚书连忙传证人上来,就见三个平头百姓模样的人走过来跪下,都说他们亲眼所见,当时柳家大郎君根本没挨到徐家郎君 ,两人相隔有丈远,徐家郎君自己就倒下死了。

边上坐着的柳玉桢听着三人睁眼说瞎话,一脸懵逼。

又有几个大兴府衙的捕快传上堂作证,说是有人给他们打好了招呼,所以他们提前就赶去了案发地点。

接着一名徐家的下人出来说自己在柳父杀人当晚,分明看到一个黑衣人抱着个麻袋扔在第二个死的徐家郎君的院子里,黑衣人走后,他悄悄跟过去发现一个人从麻袋里爬出来。徐家下人又说,夜色昏暗,他没看到麻袋里爬出来人的脸,只看见一身紫色官袍上还绣了挺大的花。那人刚爬出来,衙役们就赶来把他抓起来了。

旁边跪着的柳父听着自己被套麻袋、被扔进徐家院子里,全程表现淡定的好像这下人说的是真的一样。他只记得,自己确实穿着正三品紫色官服,至于被打晕套麻袋什么的,你们大家高兴就好。

多番人证下来,柳家父子身上的嫌疑已经洗脱大半,只差一些强有力的物证了。

这个时候,有刑部几名仵作共同上堂来陈述:“启禀大人,第一位死去的徐家郎君双唇黑紫,嘴边伴有呕吐白沫,指甲发灰,此乃身中剧毒之症,由此可以断定,第一位徐家郎君死于剧毒,而非打架斗殴。”

☆、砰然倒地

另外几名仵作也把第二位徐家郎君的死因呈报上来:“初看这位郎君的致命伤是在胸口,正常的胸伤会大量出血,可仔细查验发现血迹偏少。而且胸口被利器所伤,伤口竟没有绽开,这种情况只有死后受伤才会出现。经过仔细检查,发现死者脖颈处有一道不明显的勒痕,推测是铁丝之类的东西大力勒脖造成的。而且死者指甲缝里有几缕乌发,色泽光亮,显然只有年轻人才能有这样的头发。”

仵作的话很好地将柳父的嫌疑也洗脱了,要知道柳父被抓当场只有徐家郎君的尸体、柳父和一把剑,而徐家郎君胸口的伤正好是那把剑造成的,因此判案的人断定是柳父持剑杀了徐家郎君,因为这位徐家郎君之前正好目睹前一位徐家郎君的死亡。

这下人证、物证俱全,历时十日之久的柳家父子杀人案终于告破,事实证明柳家父子两人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现在问题来了,既然柳家父子没有杀害赈银丢失案的从犯徐家郎君,那么杀害徐家郎君的主谋是谁呢?杀人者是不是就是赈银丢失案的罪魁祸首呢?

一团团疑云仍然萦绕在众人脑中,不尽快找出这个幕后凶手就无法破了赈银丢失案。

今日其实是柳家父子杀人案与赈银丢失案,两案并审。既然柳家父子杀人案已经告破,那么赈银丢失案就应该提上公堂。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柳玉桢突然说道:“启禀各位大人,六月十九日夜,在下在牢中被人施以私刑,那人甚至扬言要杀死在下,并且他亲口承认了,是他陷害在下的!”

柳玉桢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经过柳母御前一闹,谁都知道这个给柳玉桢动私刑的人是谁,可是那是吏部侍郎程平忠!要知道他背后还站着自己的父亲、当朝右相程岳蓬,还有他的姑母程太后啊!这大兴城四大世家之首的地位,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个主审官隐晦地瞄了眼右边的紫檀雕云纹嵌玉石屏风,感到左右为难。

但公堂之上不能儿戏,大理寺卿只有硬着头皮问他:“你说的那人是谁?”

柳玉桢声音洪亮地回答:“当朝吏部侍郎——程平忠!”

众人内心倒吸一口冷气,皆感到如坐针毡。之前为了避讳,程家父子都没有参与进这次三堂会审中来,现在牵扯到了就不得不把当事人叫上堂来。

待程平忠到了之后,按照法度他是官身不用下跪,可站立回答问题。

大理寺卿拍了下惊堂木,问程平忠:“据柳玉桢所言,六月十九日夜,你曾秘密前往天牢对他动用私刑,并且亲口承认自己杀人陷害于他,可有此事?”

程平忠在来的过程中就猜到肯定是柳玉桢把自己牵扯出来了,心里暗恨当时怎么放了他一条活路,如今反咬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他早已提前找好对策,于是讥讽地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柳父与柳玉桢,镇定自若地回答:“回禀大人,下官记得自己在六月十九日夜晚时,与周家五郎有约,两人在周府把酒言欢,促膝长谈到夜深,干脆就在周家歇下了。此事周五郎和周家奴仆都能作证。”

程平忠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其他人都知道程平忠与周五郎交好,这肯定是他找好的退路。但主审官仍然把周五郎宣上公堂,当面对质。

很快周五郎与奴仆们被叫到堂上,由大理寺卿问话:“周五郎,六月十九日夜,程平忠是否与你有约,并在周家歇息,不曾出去?”

程平忠一脸自信地看着周五郎,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的柳玉桢简直想上去揍他一顿。

周五郎跪在地上,低下脑袋,竟然不说话!

程平忠没有等到周五郎的作证,急的赶紧给他使眼色,然而周五郎低着头也看不到。

程平忠心里有些发慌,连忙提醒周五郎:“你怎么了?快说话呀!”

这时周五郎才终于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道:“回禀大人,在下并没有与程平忠大人有约,当晚更没有见过他。昨日程大人来找在下,要在下帮他作伪证,可是在下眼中有法、心向吾皇万岁,断断不能为了私交而诬陷他人,给他作伪证!”

周五郎一脸泪水,光明磊落的简直不像他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

程平忠彻底惊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与周五郎说好的事情,今天竟然变了卦!

他慌里慌张地冲过去揪起周五郎的衣领,摇晃着咆哮:“你胡说!你诬陷我!”

刑部尚书忙拍惊堂木,立刻有衙役过去把张牙舞爪的程平忠拉开。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不久就有两个程府的小厮作证,当夜亲眼看见程平忠一身黑衣出了程府。又有程平忠的心腹出卖他,供出他亲自前往天牢刑讯柳玉桢的事实。

这下,程平忠对柳玉桢动私刑的事情再明显不过了。但程平忠也不是傻的,他知道要是自己担了杀害徐家郎君的罪名,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截了国库拨往全国各地的一千二百万两!

程平忠挣开押着他的衙役,情绪激动地指责柳玉桢:“就算我那日去了天牢,对你用过刑,但从来没有说过是我杀人陷害你的!你这是血口喷人!”

柳玉桢平静一笑,问他:“那你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对我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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