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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女尊)(50)

作者: 君薄宴 阅读记录

南念不以为意,却也不拦着,由着十九给他把领子系好。得空还对那摊主笑了一笑,阳春面热腾腾的端了上来,南念也没什么架子,捞起袖子就在街边坐下。

摊主看这小公子年纪不大,生的十分好看,与自己家儿子是一个年纪心里看着喜欢。正巧也是刚刚出摊,便给阳春面里加了个荷包蛋。

南念搅了搅,“哎,还多了个鸡蛋呐,多谢大娘啦。”

那摊主也笑眯眯地与他闲聊,“小公子昨日可是赶路了,来的这么早?”

十九方想出言,南念就满不在乎的回答了,“昨日家中有事,就出去了,这不熬了一宿,准备来吃个饭就回去补觉了。”

那摊主了然的点了点头,“公子辛苦了,说来公子与老妇的儿子一般年纪,可曾婚配啊?”

十九青筋都起来了,南念在桌子下,一掌将人按了下去,忽而两颊浮现出了一点红,“有妻家了。”

那摊主见南念神色就知道了,小两口关系好着呢,笑了笑就回了摊旁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十九有些无奈,南念不明所以,含着一口面,以眼神示意他,“吃啊。”

十九夹了两筷子,有些无奈道,“世子,那人当真你就不管了?”

南念喝了口汤,摆了摆手,十九口中说的是云昙,前几日,云昙忽然走了,只留下一封信,南念翻看了那封信之后,久久沉默。当夜收了信让十九驾车悄悄出城,到了城郊的一座破庙中,里面坐着不辞而别的云昙。南念没让十九跟着,只进去单独与云昙谈了一夜,天光渐明的时候,南念从那庙中出来了。

他只对着十九道,“回去吧。”

南念不说,十九就不问,只压下心中的疑惑返回了城中。

吃完了阳春面,南念迟迟才感到了困倦,他打了个哈欠,上了马车,“十九,悄悄去侯府吧。”

十九应了一声以后就往侯府驶去,马车内也再没了声响,想来是睡着了。说来南念吃得了筋脉俱断的苦,可就是熬不了夜,大抵是从前有一段时间总是睡不着,欠着了。

十九也不叫醒他,到了侯府轻轻扣了扣门,孙成玉来开的,见十九压了压唇角,一愣,也压低声音道,“怎么今天白日里过来了?”

十九道,“世子昨夜一晚上没睡,早起才回来,咱们家殿下在吗?”

孙成玉忙将人让进去,“陛下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昨夜又发作了一回,殿下昨日去宫中了,应当一会儿才回来。”

十九翻身从马车上下来,笑道,“这两人也真是的,熬夜都一起熬。”

孙成玉也笑道,“谁说不是呢?”

十九轻轻敲了敲车床,“殿下,侯府到了。”

南念其实睡的很浅,十九敲第一下他就醒了。南念活动了活动身体,下了车道,“殿下呢?”

孙成玉道,“殿下进宫了,应当一会就回来了。”

南念点了点头,摇了摇头,“我去寝殿等她吧,你们不必管我,都忙去吧。”

孙成玉与十九两人早已习惯,行了礼之后便退下了。

南念觉得自己踩在棉花里,摇摇晃晃走进寝殿,爬上榻,在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头,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看看提提神。

沈追果然不久就回来了,昨夜沈昌急病,她半夜被叫起来去了宫中,好在不一会皇帝就缓了过来,为了防止宫中生变,她当夜就在宫中住下了,也不算熬了一整夜,清晨起来安慰了沈平絮一番,喝了两口清茶便无碍了。

刚回府孙成玉就接过了沈追的外衣,“殿下今日能回来宫中看样子是无事了,殿下快去歇歇吧,世子也熬了一晚上,刚过来,在寝殿里呢。”

沈追挑眉,“孤就说他怎么今日来这么早,宫中那位缓过来了,就是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日子,罢了,看命吧,孤去寝殿看看。”

沈追推门的时候,南念已经靠在榻上眯眼睛了,听见沈追进来的声音,南念立刻就醒了。他睁开眼道,“殿下怎么才回来?”

沈追见他撑的可怜,在塌边坐了下来,低声问,“怎么不睡?”

南念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睡不踏实。”

沈追细细的看了他的神色一会,忽然开口道,“出什么事情了?怎么看着不高兴呢?”

南念叹了口气,顺势搂住了沈追的腰,耍赖道,“一会再说吧。”

沈追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叹了口气,“睡吧,真是娇气了,在我跟前就能睡踏实了?”

南念半真半假地哼哼,“是啊。”

沈追拍了拍他,“睡吧,一会我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开始最后一部分副本,这部分很多时间线都叠在一起了……

第67章 六十七

南念醒来的时候,沈追正靠坐在一旁,膝盖上摊着一张地图,她鼻梁上架着一副琉璃镜。从南念这个角度看她,沈追的眼瞳藏在镜片下,她的眼睛与大梁人略微有些不同,瞳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灰色,平日里掩藏在眼睫下,看起来总是黑沉沉的,可如今躺在她怀中抬头往上看,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河缓缓流动,原来躺在她怀里这样看她,是这么温柔的么?

沈追见他醒了,也不动,只对他笑了笑。南念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心疼,世人谈到沈追,只叫她笑面虎,忍辱负重,怎么看都是满身阴翳,血海深仇,撇去这些就再没什么了。他伸手卸了她的琉璃镜,沈追也不拦着,忽然握着他的手在指尖上吻了一下,“怎么了?”

沈追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南念握了握她的手,忽然就觉得释怀了,毕竟能躺在沈追怀里这样看她的人,只要他还没死,就只有他一人,“昨夜我去见云昙了。”

沈追知道南念有话要说,低头看他,鬓角长发落在他额头上,“他见你做什么?”

南念垂了垂眼睛,“他说他要去燕北,看看云锦生活的地方,顺便将骨灰带回来。”

沈追眯眼,摩挲了一下南念的脸颊,“你信么?”

南念叹了口气,“我不在乎,他我只要他远一些,太碍事了。”

沈追也不过问,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

南念翻了个身,“殿下,宫中如何?”

沈追拍了拍他的背,“皇上身体不太行了,能再撑三个月都不容易,太女得多上点心了。”

说完沈追将人抱了起来,“别睡了,都什么时候了,再睡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南念懒洋洋的勾着她的脖子,“这就起这就起。”

十一月刚刚开头,滴水成冰,冷成这样,并不多见。沈昌伏在龙榻上剧烈的咳嗽,寝殿中只有一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袍,挡得严严实实。

“陛下,思虑过重,太耗心血,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臣也不跟您打哑谜了,陛下若是不好生修养,两个月都撑不过。”这人的声音,十分熟悉,赫然就是沈追府中的孙成玉。

沈昌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孙成玉,忽然笑了一声,“孙卿何故要穿成这样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刺客。”

孙成玉低头为沈昌施针,冷笑一声,“臣曾在灵位前发誓,不再管皇上死活,如今食言了,没脸见主子。”

沈昌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苦笑了一下,“朕就知道。”

孙成玉显然没心思听她忏悔,下了最后一针,看这位曾经面如冠玉的帝王,如今脸色灰败,白发苍苍,狼狈至极,心中沉默,这么多年的痛恨反而出不了口了,“其实是小主子让臣来的,”她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沈家人一个个,都不成器,你是怎么把自己活成这样的!”活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叫庆安侯遗孤回来收拾残局。

沈昌显然听明白了她在骂什么,沉默了半晌忽然攥住了心口,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只呢喃道,“朕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朕还得再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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