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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女尊)(47)

作者: 君薄宴 阅读记录

按理说他与沈追肌肤相亲这么多日子,早该习惯沈追时不时的亲昵,可是他还是不可自抑的脸红了,他冲着沈追笑,身后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就像是沉在人群里最珍贵的一只萤火虫,在狂风骤雨中恰巧栖息在了沈追的肩膀上。

沈追看着他忽而也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还想看看什么?”

南念被蹭得舒服了,眯了眯眼,笑嘻嘻道,“那我还能再吃一碗烤豆腐吗?”

沈追无奈道,“吃太多了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南念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不会的,就吃一碗可以吗?”

后来那天晚上,沈追一再妥协,南念除了吃了一碗烤豆腐以外,还吃了一个烤红薯、一小碟酒酿花生、几口荷叶鸡、一盒小酥肉。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追背着南念慢慢地往府中走去,南念吃得有点多,伏在沈追背上打着小小的嗝。

南念懒洋洋道,“殿下,我好撑啊。”

沈追听他黏黏糊糊,“都说了让你少吃点,先别睡,回去喝点山楂水。”

南念乖顺的点了点头,趴在沈追的肩窝上,“殿下,我特别高兴,真的,就算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我也不会忘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黏黏糊糊,像是梦呓一般,沈追没听清,身后的人却没了声响,沈追轻轻将人往上颠了颠,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其实该听到的,后来无数次再想起今夜,她都觉得心疼得紧。

府里灯都熄了,庆安侯府里的人都是军营中的旧部,没太多礼节,沈追也不打扰他们,孙成玉听了消息披衣掌灯起来,就见沈追背着睡着的南念。

她“哎呦”一声,轻手轻脚地将人迎了进去,“世子是怎么了?”

沈追将人放在了榻上,“吃多了,去备些消食的东西。”

孙成玉答道,“哎,成。”

沈追哄着南念半睡半醒地喝了一点山楂水,也就放人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走剧情,赶榜单让人头秃,

第63章 六十三

沈宴在宫中咋呼地像个小雀儿,上蹿下跳,从自己衣柜中挑出一件鹅黄的裙子,他兴奋地将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拉着周侍君的手道,“爹爹你看看,好不好看?”

周侍君向来疼爱小儿子,沈宴娇俏可爱,从来讨人喜欢,他只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自然是好看的。”

正巧沈清跟太傅还了借来的书,刚进门沈宴就拉着裙子道,“哥哥,你看我穿这条好看吗?”

沈清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怎么不穿你那件水红色的衣裳?”

沈宴吐了吐舌头,“太亮了,母皇会念叨我不稳重。”

沈清摸了摸他的头发,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他自己不精于此道,也就不上心。周侍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由得出声问道,“清儿准备穿什么去?”

沈清抱着一盆兰花,漫不经心道,“那件翠色袍子就挺好的,还是穿那件吧。”

周侍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男儿家的不知道收拾自己,不如你穿你弟弟那件水红色的裙子吧。”

沈宴赞同地点了点头,沈清大为惊讶的回了一眼,“爹爹,我穿宴儿的衣服你又不是没见过,那能看么?”

周侍君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他是拗不过自己这两个小儿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中秋宴会早早就备下了,南念白日里蹭在沈追府中吃冰,秋意渐渐下来了,天气没当初那么热了,可南念就是改不了喜欢吃冰的习惯,沈追没办法,只得看着他让他少吃些。

南念含着一口冰果子道,“殿下今夜穿什么去啊?”

沈追半靠在榻上,手中翻着一本书,抬起头道,“朝服吧。”

南念含含糊糊点了点头,忽而抬头,“那我呢?”

沈追噙了笑,“宫内男子就没什么要求了,穿什么好看就穿什么,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参加夜宴,后宫侍君和皇子坐的地方,金闪闪一片,直晃眼睛。”

南念听着有趣,将勺子含在嘴里,沈追见了不放心,伸手将勺子拽住,“松口,当心伤着。”

南念跟她较了一会儿劲,笑着松开了嘴里的勺子,沈追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走吧,早些过去,想吃什么就跟十九说,让他给你拿。”

南念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中秋夜宴是在太阳落山后开始的,庭中有一湾流水从庭中穿过,两侧玉石雕花将其围了起来。夜明珠在水底亮起幽幽的光,像是一条银河那样沉在大殿中央。宫中的树林不再葱郁,开始隐隐泛着黄色,又过了一个炎夏啊。

沈追到了大殿,自己的作为在沈和下首,对面坐着以宁阁老为首的众臣,沈平飞自那日被贬就离开了京城,也只来得及与自己说了几句话,如今再看,沈家血脉竟然剩不下几个了。

南念与几位皇子坐在下首,沈追低头看桌上摆的有阳澄湖的蒸蟹、酥饼、翡翠鱼还有一众甜食,想来难念应当十分喜欢。她转头就见南念坐得端正,身旁沈宴沈清两人一青一黄,倒是素雅。

“皇上驾到!”付公公的声音在台上响起,众人起身叩拜。

今日沈昌脸色看着好了许多,一身明黄,竟教人忘了这是个久病之人,大抵是佳节,她心情也不错,笑着让众人免礼。

说白了,中秋也算是个大型的家宴,来的都是亲近之人,至少表面是这样的,沈追坐了下来,净了手,细细地开始剥蟹壳。

沈和看她剥地心无旁骛,“庆安侯倒是好耐心。”

沈追也不抬头,慢悠悠道,“比不得皇姨,怎么皇姨不动手?可是这吃食不和胃口?”

沈和用银筷子夹起一块凤梨酥,拖着长长的腔调,“年纪大了,得为儿女操心。”

沈追勾唇冷笑,“也是,孤年纪尚轻,父母又去得早,这几年是操不了这心了。”

沈和和颜悦色,脸上倒像是带上了点真的惋惜,“没缘分啊,你母亲小时候总是很爱折腾,尤其喜欢带着弟妹一起折腾,闯了祸就被先皇罚抄书,一提抄书,你母亲就头疼,带点吃食什么的来求我跟皇上帮忙。”

沈追听她絮絮叨叨旧事,却没半分恍惚,笑道“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们必然是不帮她的。”

沈和只笑了笑,没说话。忽然人群一阵沸腾,沈追止住了话题抬头向大殿中央看去,只见沈宴还是那身明黄色的衣裙,抱着一个焦铜琵琶,施施然坐下。

他声音清凉,眼里满是天真烂漫,“母皇,儿臣今日自请为母皇弹奏一曲。”

沈昌对自己儿子向来十分宠爱,笑着点了点头,沈宴眨了眨眼睛,吐了一下舌头,拨了两声琵琶,忽而转头看向沈清,“母皇,儿臣突然想,我若是一人弹奏,怕是有些无聊,不如让哥哥来给儿臣伴舞吧。”

沈昌惊奇道,“哦?清儿竟然还会跳舞,朕允了。”在场所有人其实与皇帝想的都差不多,没人知道这默默无闻的清皇子还会什么才艺,可见沈宴神色却颇为骄傲啊。

沈清愣了一下,脸上平日里宠辱不惊的表情像是终于有了裂痕,沈追离他太远看不清,南念却瞧得清楚,他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沈清听到沈宴的话,那一刻脑海中似乎有惊雷劈下,疼得他一个激灵,沈宴总是这样,他以为这就是为他好么?他不穿艳色的衣服,就只为了不让自己埋没在众人之间。这样像是施舍来的恩情令他作呕,可他却不能当众拒绝他。

沈宴对此浑然不觉,只期待地看着沈清,沈清沉默了片刻脸上却不见笑意,站起了身来,脱下了身上青色的外袍。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平日里总是沉默不语的皇子,枉顾礼教当众脱下了外袍。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外袍内是一套雪白的广袖,沈清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大步走向大殿正中央,跪下道,“母皇,儿臣不才,不喜那柔美的舞蹈,只会一些剑舞,还请母皇赐儿臣一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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