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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女尊)(21)

作者: 君薄宴 阅读记录

一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沈昌看了眼跪着的沈平飞,脸色缓和下来,“老大刚巧你回来了,今日多带着平絮转一转,教她些腿脚功夫。”

沈平絮和沈平飞同时抬头,说来这两人虽是亲姐妹,可由于林贵君的缘故,只在极小的时候有过一段交集,之后沈平飞常年在外,竟然连普通人都不如。沈平絮张了张口准备说些什么,沈平飞就先开口了,“庆安侯不是回来了么?”

沈追正吹着茶叶,抬眼睨了沈平飞一眼,“不敢不敢,臣学艺不精。”

南念得了个恩典后便再没什么企图,收回目光似有似无地看沈追,她跟大皇女很熟么?若是如此,皇帝安敢将太女托付给她。正想着却不防沈追突然抬眼,视线撞了个正着,南念猝然一愣,沈追的眼神是冷的。

沈追的眼神当然是冷的,南念不知道,从南念带着一手烫伤进来开始,沈追心里的怒火就没熄灭过,还偷偷看自己,沈追面无表情,见台下说的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茶道,“臣教太女策论已经很吃力了,大皇女还是多费费心吧。”

沈平飞无法,只得领旨退下。南念走在前面,十九跟在他身后十分紧张,南念回头问道,“十九,你怎么了?”

十九苦着脸一言难尽道,“世子,你今日顺着殿下,千万别跟她吵。”

南念望着自己的手背,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没事,小伤罢了。”

“小伤?”十九在对面欲哭无泪,背后一道声音传来,南念不得不承认,他那一瞬想拔腿就跑。

沈追站在他身后,盯着南念道,“方才皇上要孤带世子去看看伤,世子请吧。”

南念回头看了眼十九,摇了摇头,跟着沈追上了马车,沈追从暗格里抽出一瓶药膏,抬眼看了南念一眼,南念极其自觉地将手伸了出来,沈追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挖出一些涂在了手背上,南念当即疼得一哆嗦,不由得软了声音,“疼。”

沈追神色不变,“把热水往自己手上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了?”手下动作却轻了许多。

南念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只是想顺手清理一下府中的眼线,”说完见沈追脸色还是很黑,试探着开口,“那侯女的眼线我不清理了。”

沈追抬眼道,“孤需要眼线么?”半晌像是认命一般,皱眉道,“下回要做什么跟孤商量商量,怎么没疼死你。”

南念知道她的气消了,大着胆子道,“其实我当时就想着也不会疼太久,殿下的车里肯定有药的。”

沈追心里那点火气被他一瓢水浇熄了,青烟袅袅过后却是后之后觉的心疼。当天夜里,沈追将人按在榻上,南念被沈追折腾的泪意盈盈,带着哭腔道,“殿下……我……我错了。”

沈追慢里斯条地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鼻尖,眼里似有星河闪烁,开口却是一句威胁,“下次再这么胡来,我非得让你哭个够。”

第二日南念没起得来,沈追恰巧也没什么事情,干脆告了假,半靠在躺椅上看陷在床褥中的小世子。

南念还没清醒,一呼一吸吹得耳边长发一会鼓起一个包,雪白的中衣有些凌乱的搭在肩头,他抱着一个靠枕,是早起沈追起来的时候塞给他的,眼尾还有些没褪去的红痕,沈追只觉得心里一动,起身走了过去,撩开他的头发,露出一个侧脸。

南念藏了藏自己没藏住,只觉着有人碰他的脸颊,这气息太熟悉,也让人心安,干脆也就不管了,甚至往旁边那人的身边靠了靠。然后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傻东西,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南念迷迷糊糊睁眼,沈追看着喜欢,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起来吧,日上三竿了,再不起来,今晚又睡不着了。”

南念这才清醒了,“殿下怎么不叫我,今日还要早些回去呢。”

沈追坐在床边笑道,“叫了啊,没叫醒。”

南念霎时间脸就红了,掩着鼻子咳了一声,“殿下肯定骗我,我睡觉浅。”

沈追不答话,只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道,刚来的时候,是睡觉浅。“慢点穿,吃了饭再走,一会让沈英送你走。”

南念点头道,“谢过殿下,这盒点心我能带走么?”

沈追瞥了一眼,“带走吧,不够的话让孙成玉给你打包些送回去。”

南念认真的想了想,“给我六份吧。”

沈追来了兴趣,“怎么,不够吃?”

南念摇了摇头,笑道,“今日要清理些人,好说歹说在府中伺候我这么些时间,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吧。”

沈追不由失笑,“你个小气鬼,给别人送礼,怎么从我府中拿?”

南念摊了摊手,大方的开始哭穷,“没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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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一

近几日京城里入了伏,天气越发燥热了起来,就连平日里畏寒的南念,都在午膳的时候要多吃一碗冰沙,沈追虽说惯着他,可也只许他吃一碗,南念本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后来巨变,那点娇气都被藏进了骨头里,如今被沈追这么养着养着竟养出来了三分。

沈追无奈地看着坐在饭桌前耷拉着眼睛戳盘子里的水晶糕的人道,“怎么就吃这么点?”

南念将水晶糕最上层的糯米皮戳了个冻,看着里面的豆沙馅流出来,伸出筷子沾了沾道,“我不饿。”

沈追伸手端过他盘子,将水晶糕挑出来自己吃了,然后擦了擦手,对旁边吩咐,“在端上半碗冰食过来,小碗就行了。”

南念抬头,虽是有些脸红,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沈追心里叹了口气,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少吃些,怕你肚子疼。”

南念将筷子在下巴上磕了磕,抿了抿唇,沈追知道每次他这么个样子,就是有话要说,果不其然,南念含了口冰果子含含糊糊道,“殿下,你还记得我要送你样东西么?”

沈追微笑道,“记得,孤等着呢,怎么做好了舍得给孤了?”

南念抿着唇抿出了一个酒窝,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管,竹管上已经失了青翠,满是暗沉的黄痕,唯独接口处封得十分严实,应当是精心养护过的。

沈追伸手接过,放在手心看了看,问道,“孤能打开么?”

南念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就这么一点,装着吧,殿下若是喜欢就留着,若是不喜欢就烧了吧,别随便赏给下人。”

沈追鲜少见南念提要求,欣然应允,“好。”

见沈追将竹管小心的挂在腰间,南念才放下心来,夹起一块鸭子吃得香甜。

沈追不禁失笑,“孩子心性,也热不了几日了,过几日估计皇上的旨大抵就该到了,下个月去别庄避暑。”

南念啃鸭子啃得兴起,点了点头,“怎么我也要去?”

沈追也不点破,夹了块鸭腿放进他的盘子里,“因为我去。”

沈追说的没错,半月之后,几位老臣与王女府上都收到了圣上的旨意,可带三五家眷去别庄避暑,沈追粗略估计了些人,几位皇女皇子总是要去的,宁海言却不一定,沈和定然会去,连带着沈安和沈嘉,沈嘉是沈和嫁出去的长子,与沈安不同,进退有度,芝兰玉树。

沈追眯着眼思索的时候,沈和接到圣旨的时候,她也顿了顿,今年这旨意来得早了些,本想着沈追会近日来一趟,沈和垂眼让人退下,捻了捻手中的珠子,抬脚走向那个水榭中间的房子。

那日躺在房中的男孩似乎好了些,一身白袍坐在院子里,眼睛上还蒙着一层布。沈和看着这人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眼里暗沉沉一片,半晌开口道,“舒儿,是为娘,过几日,去别庄避暑,你可愿意?”

白衣人却像是十分排斥她的样子,却也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只摇了摇头,沈和也不动怒,“好好考虑考虑,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那旧主的情况么,我可允你在暗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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