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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咎(2)

瑟罗西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却感到大腿上覆着的手朝上探来,仿佛一条觅食的蟒蛇。年轻的军官禁欲许久的身体不禁僵硬住了。

“费兰特医生……”

“别担心。放松自己。从我治疗过的病例来看,性变态多半是由于心理压抑与精神紧张造成的,并非不可治愈。”

眼前俊美无匹的脸缓缓凑近,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袭入鼻底。

那双柔软修长的手持续游走上来,隔着丝绸裤料触碰到瑟罗西的大腿内侧。刹那间,他像被火炭烫到,整片大腿内侧的皮肤都灼烧起来,胯间沉寂已久的东西就像一只被禁锢的兽类那样,有了躁动的反应。

“够了!”军人不可亵渎的自尊心使瑟罗西唰地站立起来,恼羞成怒。

费兰特却依旧平静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眸微微闪烁:“瑟罗西先生,这没什么可耻的,如果不肯面对自己,病况只会更加严重。”

腿间的热度挥之不去,瑟罗西试图忽视掉自己下身的动静,而费兰特审视他的目光令他无地自容。他从沙发边走开,坐到书桌后边,按了一下桌上的铜铃,下了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费兰特医生。稍后,我的管家会付你应得的诊疗费。”

“瑟罗西先生,如果我冒犯了您,我感到十分抱歉与遗憾。”费兰特站起来,彬彬有礼的朝他鞠了一躬,“如果下次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实施新型的催眠疗法,帮助治疗您的疾病。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您能考虑采纳我的建议,去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哪怕是放纵。即使只是一天,您需要尝试去做那些您平时不敢去做的事。”

一张卡片被放在桌子上,费兰特挑起一边眉毛盯着他,那种眼神充满了某种说不出的挑衅意味,竟让瑟罗西感到难以言喻的诱惑。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青年不似一个医生,而像引人堕入深渊的撒旦,但他的言语是那般具有煽动力,以至于在他离开以后,他还难以平静。

他捡起了那张那张被费兰特留下的卡片。

它看上去就像是恶魔的请柬,黑色的底,上面用金箔写着一串单词“潘神的迷宫”俱乐部,背后则是一个清晰的地址,位于伦敦市西郊,离他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不可否认的是,瑟罗西心动了。

兴许他的确该放纵一下自己,干些离经叛道的事,而不是成天在那些上流阶层的场合里出没,做一名众人眼里的绅士。

* * *

当夜之女神尼克斯的裙裾翩然降临,马车载着瑟罗西抵达了“潘神的迷宫”。

远远望去,那绝非市区里常见的那种俱乐部,雾气缭绕的林子之中,分明屹立的是一座标准的哥特式城堡。

那尖尖的塔顶直冲天际,仿佛要穿刺了月亮,残缺破败的城垣宛如老人的牙齿,似乎已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了几百年之久,如同爱伦坡笔下描绘的厄榭府那般荒凉阴森。

这该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瑟罗西几乎以为自己被骗了。可他对着那个黑色卡片,用放大镜照着地图看了又看,确信是地址是这里无疑。

是什么样的俱乐部才会设立在这里呢?妓院?以杀人竞技场为乐的竞技场?又或者某些不为人知的性变态这互相施虐的秘密场所?

念及自己是独自前来,瑟罗西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左轮手枪,这个精巧冰冷的老朋友多少给了他一种安全感。

属于军人的血液却在体内沸腾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因未知的事物而隐隐躁动。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挑战的。

他走近那扇铁门,才发现有人早已等候在那。

那人提着一盏煤油灯,是一个穿着酒红色长裙的妙龄女子,因其站在这片荒山野岭中,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而诱惑的效果,宛如一幅绘着女鬼的油画,引人心生一窥其中隐秘的渴望。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心思简单的军人心想着,浑然不觉自己正步入陷阱。

女子缓缓朝他走近,到铁门后时,瑟罗西才注意到她戴着一张黑底金边的威尼斯面具。面具遮盖掉了她的大半面孔,只露出涂成血色的薄唇,似有若无地噙着一抹神秘的弧度。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接受了邀请才来到这个梦之国度的吗?”她提起灯,打量着他的脸。

瑟罗西将卡片递给了她,女子笑了起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欢迎您进入潘神的迷宫。你能在这满足一切您不可告人的欲望。”

说完,女子将他引向城堡。在城堡的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时,靡丽低缓的巴洛克音乐从里流淌了出来。

令人吃惊的是,呈现在瑟罗西面前的是一片化妆舞会的盛景,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在翩翩起舞,似乎与他去过的宴会没有什么区别。

瑟罗西对这种场合并不热衷,甚至感到乏味,可当他注意到舞池中心的景象时,他不禁凝滞了想要退却的脚步。

那是一个秀美的少年,他近乎全裸的坐在一架钢琴之上,一个人——瑟罗西不知道该称他为男人还是女人,他明显是个男性,可他却穿着一件女性的短裙,在为那个少年口交。

可奇怪的是这极有冲击力的表演的周围却并没有多少人围观,仿佛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再仔细一瞧,就能发现不少人互相纠缠着,在角落里拥吻交媾,——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即便他不是基督徒,却也感到了一种罪恶感。这里的确是潘神的迷宫,一个与外界隔绝的隐秘梦境。

“假如在舞会上您看中了谁,就可以尽情的与他或者她交欢,不必顾忌任何事。如果您喜欢,还可以买下这里的侍者做您的宠物。”

正在瑟罗西失神之际,女人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瑟兰西像受到了女妖的引诱,恍恍惚惚地步入了人群之中。

瑟罗西有些彷徨的站在那里,水晶灯斑驳的光芒使他头晕目眩,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被撞了一下。

他回过头去,赫然发现面前站着另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

一把孔雀翎的扇子遮住了她露出来的半面,但并不影响瑟罗西判断她的相貌十分美丽。她提起裙子,朝他歉意的一鞠躬,扇子缓缓挪开,淬血般的薄唇妖娆地一勾,仿佛将瑟罗西的心脏都勾住了。

她有着一个精巧的尖下巴,脖颈修长,一根系成蝴蝶结的蕾丝项带衬得她气质异常典雅。黑色的鱼尾晚礼服勾勒出她优美的腰身,只是她比寻找的英国女性要高不少,肩膀也宽些,像是从爱尔兰来的。

瑟罗西打量着她,出于礼节,他伸出了手去,鞠了一躬:“不知我有幸请您跳一支舞吗,迷人的小姐?”

女子轻启朱唇,没有立刻应邀,而是望了望四周:“你看这一切身外的世相,像不像无数傀儡在舞台上?”

她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古怪,但算不上难听。

瑟兰西对这话愣了一下,继而想起了什么。

他便饶有兴味的接下去:“‘匆匆走过;你我来看,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岂不全是逢场作戏?’你也喜欢雪莱的诗?”

“我只跟真正的绅士跳舞。”女子莞尔,将手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掌心。

瑟兰西将她轻轻地搂入怀里,步入舞池。距离近了,他才发现这名女子竟然跟自己一般高,甚至因为高跟舞鞋的原因,他还要略矮一分。高傲的军人有点尴尬,但女子显然并没有介意这个,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身体在旋转中紧密的依偎着他,嘴唇不时擦过他的耳垂。

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惑人的香气,闻上去有些熟悉,让瑟兰西莫名的想起费兰特,那个神秘的年轻医生,将他引到这个地方来的人。

不得不说费兰特的建议的确不错,他感到自己产生了久违的对女性的兴趣,且不仅仅是精神——

他贴着怀里女子的身体正在发热,一股勃勃的躁动愈发强烈。

他搂着她的纤腰的手出了不少汗,昭示着他有多么热情。

但他并非一个流氓或者滥交者,直到女子衔住了他的耳垂,发出了挑逗的信号,瑟兰西才堪堪停下了舞步。

女子在他耳边轻语:“我们到楼上去……”

(中)

瑟兰西已经有点儿神智不清了,他像喝醉了酒一般跟着女子穿过人群,进入了楼上的一间屋子里。

身体的燥热使他放弃了矜持,将女人压倒在屋子里的床上,床板发出了嘎吱一声尖叫。他朝她的裙下摸下去,却被她一翻身按在了下面。

她穿着蕾丝长筒袜的大腿从裙子下摆露出来,压在他的膝盖上,瑟兰西从她紧致的小腿一路摸上去,心想着:这真是一位火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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