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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剑(嗜血剑完结篇)(28)

作者: 煓梓 阅读记录

“什么,是他?”乌又深的眉头攒得更紧了,京梦堂几乎等同是皇家的事业,言修代替皇上在民间置产做生意,姊姊又是皇上封的贵妃,家族势力之庞大无人能及。

“正是言修。”瞿殷珀点头。

这下事情难办了,言家不好惹,惹火了言家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用,他怎么会扯上言家?

“言修抓你的未婚妻做什么?”事态紧急,什么称谓都免了,省得麻烦。

“想要她帮他开斩情剑。”瞿殷珀刚好正有此意,他也讨厌那些繁琐的细节。

“斩情剑?”乌又深愣了一下。“那三把神剑之一?”

“威力最强的一把。”瞿殷珀点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议找神剑,陷耿翎于危险之中。

乌又深对于嗜血剑的兴趣不大,续魂剑是他无意间得到的,而且现在也不在他手里。

“这三把剑到底有什么用处,为什么人人都想抢夺?”他大约知道续魂剑的用处,其它两把则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因为这三把神剑聚集起来可以撼动山河,助人为王。”

也就是篡夺皇位。

“你的意思是,言修想造反?”乌又深尖声的问。

“他已经在造反。”既然组织对他无义,他也不再顾及情分。“京城前几天的那场纷乱,就是他主使的,他是新日会的总舵主。”

“言修是新日会的总舵主?”乌又深无法置信的眯眼,瞿殷珀苦笑。

“千真万确。”刚开始他也不相信,他一直在各处游荡,几年没回总舵,既没见过新任的总舵主,也不知道他的背景,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断梦剑和续魂剑,进而无意间听见张本生和副手的谈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言修的真实身份。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乌又深怀疑地看着他,瞿殷珀大方吐实。

“因为我也曾经是新日会的成员——不,应该说,我就等同新日会,当初是我一手创建新日会,谁料得到最后会被赶出组织?”

被一手创建的组织背叛,这样的痛恐怕不是外人能够了解,乌又深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恕我插句话,瞿兄为什么要成立新日会,对朝廷不满吗?”乌又深知道有很多人对朝廷不满,爆发憾事也是早晚的事。

“当初我只是想为双亲报仇,并没有想到日后它会变质。”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

“瞿兄的双亲……”

“不瞒乌将军,我的父亲曾经在朝为官,受十王爷陷害,被前任皇帝下旨处死,双亲不堪这样的侮辱,在我的面前服毒自杀,父亲临死前交代我要替他洗刷冤屈,所以我才会成立新日会替双亲讨回公道。”谁知道公道没讨成,反而害了他心爱的人。

“瞿兄的父亲,可是前任的国子监丞,瞿大人?”瞿殷珀悲惨的身世,让乌又深想起另一个同样冤死的长辈,遂问。

“乌将军怎么……”

“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真是令人愉悦的缘分。“瞿大人曾经有恩于在下,我一直想还他这个人情,但他在我尚未功成名就之前便含冤而死,我一直深感遗憾,没想到你又救了我的妻子,等于是恩上加恩。”看来无论如何他都得帮这个忙不可。

瞿殷珀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就如同他和耿翎,他和乌又深之间也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维系着他们。

“那么乌将军是愿意帮小弟了?”善缘结善果,想来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不帮枉生为人。

“只是这件事情不容易,如果没有确切证据,是动不了言修的,莫忘了他是皇上的小舅子,又掌握皇上在民间的钱脉,恐怕没有这么好对付。”

“不能以谋反定他的罪吗?”像十王爷那样。

“很难。”乌又深摇头。“言修和十王爷不同,既非皇上的眼中钉,又处处巴结讨好皇上,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下,就贸然将谋反的大帽子扣在他头上,可是会吃苦头的。”光有人证没用,还得有物证,否则以言修狡猾的程度,三两下就能脱困。

“依乌将军所言,似乎已无对策。”瞿殷珀难掩失望,看来他只能冒险一个人潜入言府,救出耿翎。

“这倒也未必。”先别失望。“抓他没指望,但如果只是救出你的未婚妻,还是有其它办法的。”

“什么办法?”他只想救出耿翎,再也不管江山的事。

“我可以用搜查乱党的名义,带兵搜查言府,言修到时候一定会出来与我理论,言府的护院甚至是你昔日兄弟都会出来戒备,到时候你就可以趁乱潜入言府,救出你的未婚妻。”

“这是个好主意!”瞿殷珀闻言喜出望外。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搜出证物。”如果能的话当然最好。“运气不好,顶多被皇上痛骂一顿,我想言修也拿我没辙。”

由于他们两个都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现在就比较谁有利用债值,而依目前西北战事吃紧的情况看起来,应该是他比较占上风。

看来瞿殷珀决定找乌又深帮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耿翎有救了。

“就拜托乌将军了。”他一生都会感激他。

“好说。”他才是受他们瞿家父子恩惠的人。

当天晚上,瞿殷珀留宿乌府和乌又深密商如何营救耿翎,他们并成为结拜兄弟,于是瞿殷珀除了文德以外,又多了一位大哥。

打从她师父拿刀划破她的手指,将她的血加入女娲娘娘所赐的玉石开始,耿翎就有心理准备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面临这样的处境。

只是当事情真正发生,她还是会害怕,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大不了一死,没有什么了不起,然而每当自己这么想时,心里仍会升起一股眷恋,期待她的爱人能够前来救她。

耿翎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只知道绝不是官府。因为打伤文德并带走她的是瞿殷珀过去那帮兄弟,他们一把她押上车以后就用黑布条蒙住她的眼睛,然后一直赶路。

不过,他们虽然刻意隐瞒目的地,耿翎还是猜得出来他们将她带来京城,因为在进城的时候马车曾经停下来接受盘查,本来她想大喊救命,却遭人捂住嘴巴,最后他们拿出通关状顺利进城,然后她就被带到一个大到可以容得下几十个人的房间,直到不久前才解开布条。

她毫不意外看见新日会的成员,有些成员她看过,但有更多人是她不认识,也没接触过的。然而无论她认不认识这些成员,他们都共同围绕着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耿翎猜想那应该是他们的领袖,他的手上正拿着斩情剑,将剑举得高高地欣赏上面的剑纹,嘴巴并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就知道这把剑没有这么好搞定。”言修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不是用相爱男女的血就能开剑吗?”

他近乎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花钱请人开剑,它就是毫无动静,害我白白浪费了一大把银子?”都是起义失败惹的祸,害他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这未知的力量上,偏偏它们又这么难以使唤,真烦。

言修手拿着斩情剑,看着离他不过几步远的耿翎,他一向就不喜欢倔强的女人,总是得花好几倍的时间才能让她们说实话。

他缓缓走向耿翎,打量她的五官。

嗯,长得不是特别美,却有一股特别的味道,难怪瞿殷珀会受她吸引。

“你应该知道这把剑的秘密吧?”言修偏过头问耿翎。“我这个人还算怜香借玉,但是如果你不肯乖乖说出剑的秘密,我还是不介意在你的脸上划几刀。”

言修说话的语调听起来软绵绵的,但每一句话都隐含了杀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把剑和其它那两把剑,并没有不同。”她一定要守住秘密,绝不能让他开剑。

“是吗?”言修早料定她不会乖乖听话,有些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你不说实话也没关系。”他的笑容阴沉。“让我猜猜看……这把斩情剑应该是只有你才开得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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