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烟雨一帘梦(4)
殷向宸拿起一杆枪，比划了几下，扣动了扳机，莫允之见状吓的立刻捂住了耳朵。
“哈哈哈，子弹还没装呢，瞧你吓的。”
殷向宸笑的倒是很欢，一旁的莫允之也拿起了一杆枪，对准了殷向宸的胸膛，殷向宸一愣。
“又没有子弹，你那么怕做什么。”
莫允之扣动扳机的刹那，殷向宸一下将枪口举向了天，砰。
“夫人，教你射击是为防身壮胆，可不是为了谋杀亲夫。”
殷向宸从愣住的莫允之手里拿过了枪，莫允之吓得已经不敢动弹。
直到晚饭时，莫允之还在后怕，若那枪真打死了殷向宸，自己还不得被抚州卫队押上京都安个谋杀大帅的罪名，然后处以极刑。
“怎的，吓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还得我喂你不成！”
殷向宸看着一直不动筷的莫允之，两只大眼睛动来动去的，像在想什么事。
莫允之听了拿起了筷子，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菜，便早早上楼。
正文 第八章十发十不中
殷向宸还在楼下吃着饭，便听见楼板传来声响，明显是有人在拖动重物。
嘴角一扬，总算知道莫允之吃饭的时候在想何事，并不气恼，只是笑着摇摇头，觉得莫允之甚是单纯可爱。
莫允之躺在那堵门用的沙发上，望着那穹顶，这还真似一个鸟笼。而自己
便是那鸟，就算躲过今晚，那明日又该如何。想着想着便在沙发上睡去了。
深夜莫允之感觉一阵凉，咪着眼就去抓被子盖，可没想摸到了一支温热的大手
“啊！”
莫允之这一叫，殷向宸便醒了。莫允之一看，堵门的沙发已经被移回原处，而自己也回到了床上。莫允之只想说他怎么进来的。
“大半夜，叫什么。”殷向宸一吼。
殷向宸起身依着床头，看着站在床边不愿上床的莫允之。
“夫妻同床天经地义，你若再不上来，别怪我硬来。”
殷向宸说着就要下床，莫允之立马上了床，盖着被子缩在床的最左侧，稍一移动就会掉下床。
就这样缩着莫允之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是一早醒来人就躺在殷向宸怀里。莫允之差点又叫出了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莫允之平日看他一身戎装，倒没见过他穿睡衣的模样。正盯睛看着，殷向宸的眼忽然睁开，吓得莫允之立马转身躲进被窝。
“你还真像极了我在书上见的西洋动物，鸵鸟。”
殷向宸一下起了身，去了浴室。
躲在被窝里的莫允之在心底咒骂：“你还像美利坚的火鸡呢。”
待殷向宸出了浴室，莫允之已不在房内。
“夫人去了何处？”
殷向宸一人坐在餐厅吃饭，家里完全不见莫允之的踪影。
“夫人吃了早饭逛去了花房。”
见丫鬟应答，殷向宸起身也去了花房。
莫允之正摆弄着花房里的郁金香，抬眼便瞧见殷向宸来了。今日他一身灰色长衫，看着儒雅风流，竟让莫允之有些认不出。
“可听过昙花一现？”
“听过，没见过。”
莫允之冷声答道。
“今晚我就带你见见，如何？”
殷向宸看着眼前这娉婷的妙龄女子，白色的绣竹旗袍，气质清雅如兰。
“能长久之物才会美好，昙花一现有什么好稀罕的。”
莫允之并无兴趣，走出了花房。
砰砰，枪声响彻清平山
“还真是奇才，10发10不中，也是难得。”
殷向宸看着这拿着枪十分较真的莫允之，打了一下午连一发都没打到靶上，不禁想取笑。
“打靶不中，打人说不定还能中。”
莫允之瞪了他一眼，做势将枪指向殷向宸。
“噢，抚州大牢里倒是有十几位死刑犯等待枪决，不如抓来给夫人练练枪法？”
殷向宸拿起了一杆枪，对着天上一发，那鸟一下坠落在地，脑袋都没了。
“血腥残暴。”
莫允之冷冷的说，将枪口对着靶子继续打枪。
砰，这一发虽没正中靶心，可也算中了靶。
见莫允之在那强忍欢喜的可爱模样，殷向宸心情大好。
“我八岁时开始在这打枪，每天练，等着月末父亲来检查，有一发没中，就得挨打。”
殷向宸不曾与人谈起幼时的事，可不知为何便想和莫允之聊聊。
“八岁！难怪现在你如此血腥。”
“我母亲也觉得过于血腥，可比起挨打还是选择让我打枪。”
殷向宸说完对着莫允之一笑，这是这女人第一次如此认真听自己说话。
“你八岁的时候在学画画。”
“你怎么知道？”
被殷向宸一问，莫允之还有些惊，自己八岁时还真在学画画。
正文 第九章小道姑
“刚好路过，看见一群孩子拿油漆乱画，以为是做道事，便看了几眼。”
殷向宸这么一说，莫允之白了他一眼。
“倒是有个小女孩画的不错。”
殷向宸说着看向莫允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个女生明显说的是莫允之，莫允之也体会到，浅浅一笑。
“特像个小道姑。”
殷向宸话一说完，莫允之啪的把枪往桌上一放，快步走入房中。
殷向宸看着那傲气的背影又是一声笑。
午饭时
“夫人说人不舒服，不想用餐。”
看着丫鬟报告,殷向宸一笑，随即又摇摇头。
“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说着夹起一块东坡肉送入嘴里，待殷向宸吃完，莫允之也没下楼来。
“端上去，说是我的命令。”
殷向宸看着丫鬟端上去，过一会看着空碗端下来，可算安了心。
又是夜，莫允之坐在梳妆台前望着已经漆黑的天，她真的希望太阳能永不落下。
这沙发已是自己能搬动的最沉的物件，可还是让他进来了。而且就算自己搬了千斤石来堵门，他一个军人想进来也是容易。
“哎呀。”
莫允之不禁对着窗外一声长叹，随后便听见那军靴的哒哒声响。莫允之听着立马躲进了浴室，靠着门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莫允之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又听到了关门声，心想这殷向宸定是下了楼。十分庆幸的拍拍心口，然后一下将门打开。
“除了躲被窝还知道躲浴室。”
殷向宸正站在浴室门口，魁梧的身子完全挡住了莫允之。
“我人不太舒服，怕是染了风寒，就不与大帅同屋了，免得传染与你。”
莫允之假咳两声，然后柔声道。
“白天像只刺猬，晚上倒是挺温顺，你夫君身体健壮，风寒我还真不怕。”
殷向宸说完一把将准备逃跑的莫允之拉回，抱起放上了床。
莫允之的小脸慌的煞白，像个受了惊的小兽，眼睛紧闭，身子更是瑟瑟发抖。
“你已是我妻。”
殷向宸的吻扑面而来，淡淡的烟草味和着古龙水的味道充满莫允之的鼻吸。莫允之也早知这天迟早会来。手攥着身下的锦被，直到一切结束。
“可是累到了？”
殷向宸看着怀中还喘着粗气的小人，不禁有些怪自己太过火。
这夜，莫允之缩在床沿睡觉，梦里她拼命的在一座烟雾缭绕的山中呼喊着士秋。可慢慢走出烟雾的身影是殷向宸，手中的刺刀沾满了血。烟雾渐渐散去，一地的尸体，在尸体里莫允之找到了詹士秋满身鲜血，胸膛空荡荡。
莫允之吓的坐了起来，一身冷汗，衣服也湿得贴在了身上。
看着身旁的殷向宸正在熟睡，眉头紧皱，看着格外凶，床头柜上正摆着枪和短刀，莫允之心里唏嘘了一下。
“事已至此，还是服了命吧。忘了士秋，免得连累他。”
莫允之从心里告诉自己，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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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向宸见莫允之实在没有打枪的天分，今日就改教莫允之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