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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同人)血毒Poisonous Blood(32)

作者: sheena/mividaloca 阅读记录

「您对奥丁森家的家业,恐怕没有多少继承权吧?」

洛基抬起头看着帕里斯牧师,他突然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作为奥丁森家族的养子,本来就无权继承家中的财务,帕里斯牧师是想暗示他刻意请来简福斯特来与索尔成亲,由此能够控制她,并且让她为自己积累钱财。不错的推断,如果简和索尔的婚事告吹,她也可以每年取得数额巨大的抚恤金,帕里斯牧师恐怕是在暗示他们之间有一定的钱权交易。

「如果您在暗示我是对奥丁森家族的钱财有所图谋而刻意制造了女巫的假象,我又何苦将简逼上绝路?」洛基反问道。

「那就得请我传唤的证人来告诉您答案了。」帕里斯神父咄咄逼人地问,「不过在她作证之前,我想向各位出示一件证物,毕竟证人是一位小姐,为了尊重她的名声,我将代替她给大家展示…」他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了一样东西,吸引了法庭所有人的目光。

洛基听到索尔在他背後倒吸了一口冷气。

握在帕里斯牧师肥硕手指里头的,此刻特别显眼的,正是那个皮质项圈,那颗绿色的宝石发出森森鬼火一样的光芒。

第5章 卑贱者 The Pariah

神非人丶必不致说谎丶也非人子丶必不致後悔.他说话岂不照着行呢丶他发言岂不要成就呢。──民数记 23:19

达茜里维斯出生在萨默塞特郡,那里最有名的一座城市就叫做巴斯。她小时候听说巴斯城曾经是罗马帝国的王侯将相交口称赞的温泉圣地。但是她母亲告诉她,巴斯建城时间比这更早。早在罗马人来之前,人们就迁居来埃文河谷地区。这里的温泉是英格兰唯一的天然温泉。而正是因为这可贵的几池温水,强大的罗马人就在河谷之中丶周围的小山之上建立了浴场和寺庙。在後来,埃德加在巴斯修道院加冕成为英国国王,使得这里终於成为一个温泉圣地。 巴斯地区的人们还是很对埃德加加冕津津乐道。在黄昏时候,达茜偶然从远处眺望修道院,那哥特式的建筑有着美丽而宏伟的彩色玻璃花窗和扇形的天花板,墙壁上有不少精致的浮雕。透过夕阳,那些窗户熠熠生辉,当地人叫那里西方的明灯。

她小时候常常看着那里的金色光芒,达茜也没想到自己晚年会回到巴斯,重新看到这一切。

跟简福斯特一样,当她来到殖民州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再回到英格兰。

而最後简客死异乡,而她却能魂归故土,这也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安排。

达茜是在查理二世国王在位时期的後期出生的,那个曾经流浪的国王行为荒诞,重视享乐,发动了不少战争,同天主教搏斗了一辈子,最後竟然皈依了天主教…达茜记得她的母亲说,这样君主的统治必定会遭到责罚。

她的母亲在她八岁那年感染了风寒死了。她被几个教会资助的孤儿院轮番收养,他们教她读书念字,并且在她背错主祷词的时候用尺子打她的手背。後来她长大一点,可以被派来干活,她就被住在巴斯的福斯特伯爵一家收养了。不过那个时候,福斯特家族因为同法国贵族的来往密切,遭到了舆论的各种指责。原本只是靠着伯爵头衔吃饭的一家贵族,沦落到勒紧腰带过日子的地步。

但是达茜还是记得她第一次看到福斯特小姐的时候,自己心里生出来的嫉妒。

有句话说的很在理,落难的鹰依然胜过地上的雏鸡。她看到简福斯特的时候,对方也才不过十三四岁,穿着的裙子式样是几年前的,花边看起来是从纺锤馀料里面改来的,但是她有一头一丝不苟的棕色波浪卷发,她的眼睛很大,是深褐色的,这令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常常在思考。

简福斯特不是特别善於女工,亦在琴技方面稍欠火候。但是她优雅的气度总是令达茜有些着迷。达茜记得开始的时候,简总是对她有些冷冰冰的,端着大小姐的态度。她会指使达茜帮着端茶倒水,并且帮她将多馀的布料收拾乾净,擦拭她的那架老钢琴。

达茜小时候个性有些野,她常常在午休的时间一个人带着几只小羊和两只牧羊犬到後山去玩耍,躺在午後的阳光之中,数着头顶悉悉索索的绿叶,并且偶然在河里玩水。

因为她年龄小,管家和其他府上的人根本懒得搭理她,而只有福斯特小姐经常为此责骂她,教训她不懂得规矩,应该时时刻刻紧紧自己那身野蛮的皮肤。

在达茜十三岁那年,有一天福斯特府上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全被招进了大厅,原来是福斯特太太的一枚订婚戒指找不见了,要让他们每个人将自己的口袋掏空并且互相指认究竟是谁取走了太太的戒指。

那天下午达茜自然又是带着一群家畜游荡到了河边去玩耍,几轮问话下来,一切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达茜。

这个时候是简为她解了围,「达茜今天下午一直在客厅听我弹琴,没有离开过。」小姐那麽开口说了,於是其他气势汹汹的下人也不得不闭上了嘴。

达茜记得那天下午他们在幽暗的走廊走回房间的时候,简握住了她的手,她比她只是大了两三岁,但是看起来气定神闲,她的手指却是冰冷的。

「达茜,你要小心。」她那麽说道,「我母亲的订婚戒指早就被拿去典当用来换取接下来几个月的税收的不足…」她的声音很轻,「我们家要倒了,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想靠所谓的盗窃事件体面地开除一些家里的员工。而你年纪还小,如果你被开除了…我怕他们把你卖去伦敦…」

简的言下之意非常明确,达茜记得自己握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她想,那是她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受到对一个人忠诚的意义。

她曾经发誓自己将会对简福斯特忠诚,而她自以为是的鲁莽,最终也导致了简的死亡。

达茜是在简和奥丁森先生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巴尔德帕里斯的。

他是个样貌端正的年轻人。

其他负责准备鲜花和食材的女佣们在木门後面叽叽喳喳讨论他。

达茜透过玻璃的圆窗能看见这个沙林镇上新来的远方来客。

巴尔德的个子很高,有个方正的下巴,将胡须刮得清爽整齐,他穿着一套深棕色的西服,一丝不苟地扣着每一个扣子。

站在他身边的是穿着深红色外套的索尔奥丁森,他们两个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金色的头发,高大的身材。可是索尔奥丁森总给达茜以威严的感觉,他笑起来总是太过大声,表情也有些过於丰富,更别提他对奥丁森神父那有些过分的纵容。女佣们都说他们两个在兄弟关系上有些不知分寸,「当然奥丁森神父是循规蹈矩的,」厨房的萨利说,「他毕竟知道自己是养子的身份,不会太过於张狂,而奥丁森先生就不同了,有时候我觉得他有些傲慢。」

达茜也是那麽想的,但是巴尔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乡绅的傲慢。她听说巴尔德祖上来自肯特郡,家族曾经从事渔业而因此发了一笔横财。到了巴尔德帕里斯这里,他们举家移来了新英格兰,继续从事与海洋有关的毛衣。巴尔德家仍有一些盈馀的资金,但是因为所住的地方太靠近内陆,而很少有机会参与到麻省的社交活动当中来。达茜听说巴尔德这次来沙林拜会远房表舅的原因是为了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新娘。

达茜端着烟熏三文鱼出门的时候,却不偏不倚撞上巴尔德的手肘,让他杯中的红酒结结实实落在了她白色的围裙上。

「喔!先生,我真是抱歉!」她语无伦次地说。

抬头却看见了巴尔德的微笑,「无妨,亲爱的小姐,该抱歉的是我,毁了您的衣服。」

那时候舞池中一对对爱侣正在旋转,而他也绅士地向达茜伸出手来,「如果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与我共舞,也许我们可以将这场不愉快放在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