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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醴(51)

作者: 小女子酷酷的 阅读记录

“师父,哪里有剑?”我侧头询问。

“你们且滴出一滴血,那血滴会引着你们找到本命剑的所在。”

众人割破手指,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未几,天地失控,山崩地裂众人面色惊恐,吓得我大叫师父。

师父镇定道:“驭起长剑,一会儿,此处会坍塌,飞升出无数长剑,想着你心底最渴望的,将法力运到血滴上,剑灵会感受到你的心意,找到你自己的本命剑。”

我们刚御剑飞起,师父话音落下不久,我们足底踩过的土地就开始坍塌,天空中乌云怒滚着,一阵刺耳的剑鸣,成千上万把见从天空坠落,从地下升起,每一把各有各的特色,绝无相同之剑。

这时,地动山摇停止下来,只见天上一片浩瀚璀璨的星空,地上是一片火红翻滚的岩浆,冒着水泡。黑蓝色与火红色压迫下,中间夹着数不清的长剑。

“剑阵在此,去吧。”

柳荷明轩闻言,一马当先,众人也相继跟上,唯恐落下。

我们进入剑阵,才发觉里面着实宽阔。由血滴指引,众人沿四面八方分散而去。

渐渐的,这条路上只剩我一人,往身后望去,却发现一片黑雾,看不见别人踪影。那滴漂浮在空中的鲜血依旧慢悠悠往前走着,不知要带我去何处。

我百无聊赖,侧头望着千奇百怪的长剑,想象着我的那柄剑又该是何模样。

我轻轻抚摸上身边一柄长剑,那剑一抖,默默地理我远些,状似万分嫌弃。

我心中一气,追上它,狠狠弹了一下,它铮铮发出剑鸣声,带动周围数十把剑哐当作响。

我心中一怵,暗道,我这是不小心惹怒它们了吗?

我赶紧施法,催促那滴鲜血离开,那血滴不应,反而似乎感应到众剑的挑衅,挡道我身前,重重往前冲去。

那被我弹过的长剑连忙避开,血滴不服,像是要逼它认主,和它纠缠起来,长剑似乎碍于压力,竟是反抗不得。

最后,血滴向我身前一绕,似是洋洋得意,然后准备进入那长剑体内,使它滴血认主的时候,那长剑忽然往下冲去,融入岩浆之中。

它这是何意?这破剑竟是宁愿尸骨无存都不愿做我的本命剑吗?我心中一堵,指着那化为废铁的长剑,气愤不已。

我环绕四周长剑,恶狠狠道:“它既然不愿给我做佩剑,那你们总有一个愿意吧?”

众剑齐声一抖,瑟瑟作响。血滴备受鼓舞,准备挑一柄下手时候,下一刻,它们直直往下坠去,竟也是追随原先那破剑坠入岩浆之中。

霎时间,我周围没了长剑,一干二净。血滴也有些丧气,在往前走去,所遇到长剑对我唯恐避之不及,我心情更加郁闷,半个时辰后,血滴带着我出了剑阵。

剑阵外面站着师父。

瞧见万宗剑任凭师父踏在上面,一副乖巧模样。我哇的一声干嚎起来:“师父,那些破剑都欺负我,不肯认我做主。”

第38章 第 38 章

我是第一个出了剑阵的。我在师父身边装模作样哭诉许久,在发现师父一直一脸冷漠地不理我后,我才撇撇嘴,擦干了那几滴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

明轩是第二个出来的,他出来时候,鼻翼上出了道细小的血痕,手上满是鲜血,他拿着自己的本命剑,向师父拱手行礼。

师父点头,他才恭敬地站在师父身后。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悄悄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长剑,只见剑鞘如他迷惑人的臭皮囊一样,外表人模人样,好看,只是不知剑刃又是何模样。

明轩感受到我的目光,顿时冷眸横扫,继而笑弯了眼,挑眉询问:师弟,可有何事?

我打了个哆嗦,收回视线。明轩师兄给我的感觉太过危险,他虽然在笑,但更像是一条不知何时会来咬你一口的野兽,还是咬不死你,誓不罢休的那种。

不久,其余等人也跟着出来,他们大部分人身形狼狈,但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欣慰之色。

不过,我注意到师兄似是脸色不好,路过师父时候,只停顿一下,似是有话要讲,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我叫他也不理。

柳荷的剑,剑鞘漆黑,好似烧焦的烧火棍一般,没个正行。我见状,将师兄抛到脑后,毫不留情的嘲笑一顿。

明轩也勾着不坏好意的笑凑过来,恶意嘲讽道:“哟,师侄这是从何处捡来的柴火呀?”

柳荷横眉,拔出长剑指着他鼻子骂道:“睁大你狗眼瞧瞧。”

那柄长剑剑刃流畅,反射着雪白的亮光,有一股逼人的凉意,带五分秀气,又裹挟五分英气。正是剑如其人。

明轩故作害怕的后退半步,挑衅道:“好剑,够锋利。可惜,表里不一。”

说着,明轩噌得拔出长剑,“当”的一声,两剑相交。

看着明轩的剑,我慢慢瞪圆了眼,忍俊不禁。

“师兄,你这剑也一样表里不一呀?”

明轩的剑鞘华丽,可他的剑却是漆黑一片,泛着幽光。更重要地是,他的剑上,裂痕斑驳,好似随时会断裂一般。

明轩猛地收回长剑,好似没想到自己的剑竟是这样,竟然难得生了一丝懊恼之意。

柳荷脸上带着难得的真切的笑容,缓缓道:“师伯的剑倒是独特,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长剑呢,真是和师伯表里如一,师侄佩服。”

明轩脸上微不可查的懊恼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依旧像平时一样笑眯眯着反驳着,不过,今日我倒是从他脸上感到那么一分的真诚,简直奇怪。

“正好,接师侄吉言,这破剑就叫‘败絮’了。不过,师侄的剑似是与我相反,那我也换曾师侄一个名字,‘金玉’你瞧如何?”

柳荷不答,我趁机拍手叫好:“败絮金玉,良配。”

“闭嘴。”柳荷冷呵我一声,闭目养神,不愿再理我二人。

等所有人出来,师父才带着我们离开。取了长剑后,蓬莱瀛洲的各位师兄地们陆续离去。

我手中没剑,瞧着他们的剑甚是心痒难耐,就去了湘妃竹林找花稻,想借他的剑玩一玩。

可是花稻却难得不同意,抚摸着那柄长剑,似是在抚摸着心爱之物。

我心中生气,骂他小气后,就不再理他。转身缠着师父,再开一次剑灵峰的大门,给我找一把长剑,师父没理我。

等我纠缠他几天,他终于不耐,才叹气告诉我,剑灵门十年一开,他也无能为力。

我终是泄气,不再闹师父这事。转身想着再去借花稻的剑就是。

这日距离我上次借剑隔了几天,我也忘记自己还在生花稻的气,去找他时候,见他已然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身边照顾他的于小野一脸愁色地告诉我,他这样子,已经持续很久。也不知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我扶起喝得东倒西歪,却不忘死死抱住长剑的花稻,拍拍他脸:“师兄,你怎么了?”

他眼神一片混沌,拉着我胳膊:“来,与我喝酒,小阿醴,与我喝酒。”

我挡过他递给我的酒,“别喝了。”

闻言,师兄忽然暴怒,拿起一个个酒瓶子砸到地上,陶瓷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一片误伤了于小野的脖颈。

“师兄!”我惊呼,连忙看看于小野的伤口,还好不深。

我拉于小野回去包扎,于小野制止了我,叫我好生看着花稻这个烂醉如泥的酒鬼,自己回去包扎。说完,竟是难得强硬的做派,不容我多言,调头就走。

地上,花稻抓着头发,痛苦地嚎叫一声,蜷缩一边,长头被他弄的散乱。

他发完疯,没了力气,消停下来。

月色清冷,洒落他身上,有些凄凉地意味。

他动了动手指,敲着拍子,慢慢哼唱起了歌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