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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53)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家里有马车,陈二叔赶车,送李海棠和立夏到山脚下,白塔寺在山上,就得靠自己爬,一共是一千零一个台阶。

马车上,角落放着红泥小火炉,李海棠冲了姜枣茶,递给立夏,“你在下河村出来,不太方便吧?”

前几日,刘大牛牵线,立夏在下河村买了一处屋子,带着她干娘搬过去。

那屋子敞亮,靠窗有大大的火炕,立夏又是个爱干净的,门帘窗帘都用碎花布,有现代感的小清新。

“天不亮我就出门了,我干娘不放心我,非要和我一起来。”

立夏不似以往的愁苦,笑容满面,母女二人结伴,三更天上路,她把干娘送到镇上的屋子,又来找李海棠。

下河村的村民淳朴,她对外宣称是寡妇,村里人对她们娘俩很照顾,原本立夏还想着肯定被人指点,风言风语避免不了,不成想村里人都特别友好。

“你想过以后咋生活吗?”

李海棠抿了一口热茶,这世道,女子生存不易,立夏买的田地,只够他们吃饱饭,就怕长此以往,有人起坏心思。

现代女子是能自强自立,但是,在大齐,女子却注定要依附男子生存。

“我不知道。”

立夏垂眸,在秦家的日子,就和在地狱里一般,不见天日,隔几天就要忍受一番虐待,她有时候想,是什么支撑自己活下来的,而不是找一根绳子吊死。

“海棠,你知道,有些事,不是我想当没发生过就行的。”

立夏摇摇头,勾起嘴角,笑容勉强,“鹿城和边城这么近,我要是欺骗了别人,早晚会有露馅的一日。”

所以,立夏不考虑嫁人,她和干娘一起生活,将来也打算给干娘养老送终。

“先不说嫁人,你打算靠啥谋生?”

立夏的性格就和蒲草一样,隐忍,坚韧,她说的没错,如果别的小娘子有这般过去,就算不死,也疯癫了。

从秦员外那边拿的钱财有限,吃喝都得要银钱,总不能坐吃山空。

“我除针线活,几乎什么都不会。”

立夏摊手,她和干娘学做鞋垫,去集市上摆摊,卖给来往的商贩走卒,赚了几百文。

“不过,这几百文钱还要去除布料和针线的成本,算来算去,也只够贴补家用。”

赚钱没有想象的容易,村里的妇人,几乎人人会缝补,打络子,做鞋垫,集市不大,有十几家都是做这个生意的。

“陈二叔,你喝口热水。”

李海棠敲了敲前面的小窗户,给陈二叔递过去热水,冷风顺着窗口钻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明些许。

去白塔寺路过城北地带,这边多是穷人,有几户人家的屋子被吹个东倒西歪,衙门设立小小的粥棚,不少人在排队等候。

“排队,你看不到?你应该在我后头!”

人群中,有一个穿着带补丁棉袄的妇人,大声嚷嚷,指着胖胖的妇人骂道,“死胖子,你一冬天不吃都饿不死,非要和我们穷苦人抢一口粥饭?”

“你是哪来的腌臜货?”

胖妇人不甘示弱,反过来推搡,因为插队问题,二人扭打在一处,滚到街道上。

陈二叔赶紧拉紧缰绳,气得大叫,“干啥啊,想死自己去碰石头,一个劲儿往马蹄子下面滚,是想碰瓷儿?”

“陈二叔,停一下。”

李海棠顺着小窗户张望,泼妇之一,是她的老熟人,孙兴的娘孙寡妇。

孙寡妇还是那么剽悍,战斗力不减,就是不知道何时来了鹿城。

“娘,算了。”

孙兴穿着破旧的长袄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到底是念过书的,不屑开口骂人,和泼妇一般见识。

“算啥啊,算了咱娘俩喝风吗?”

孙寡妇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终究停下手来。刘氏一死,她成了李家村一霸,没人敢找她不痛快。

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秦员外挂了,儿子丢了饭碗,那个儿媳,提起来更让她上火。

“娘,咱们还有点银钱,我给人写书信赚了点,明年开春就好了。”

孙兴丢不起这个人,小声地劝说,怕她娘不管不顾,把他那点丑事说出来。

“哼,行吧。”

孙寡妇恨铁不成钢,她那儿媳,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人高马大,比村里的大柱子还要壮实。

若不是图着儿媳有个做掌柜的爹爹,她能同意亲事?那当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当然,孙兴是那颗大白菜。

找了这样的好吃懒做的儿媳,也就罢了,日日闹着要爷们伺候,还给孙兴买补身子的汤药。

一滴精十滴血,谁也不是铁打的,看儿子日渐萎靡,孙寡妇操碎了心。到底是夫妻之间的房事,做娘的没法子说,孙寡妇只能暗示几次,后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第93章 孙渣男有套路!

前段日子,家里出了丑事,儿媳和村里一个有妇之夫搞上,被人捉奸在床,闹个沸沸扬扬。

那贱人不但不知羞耻,还到处宣扬孙兴不行,没有男子的功能,这下,老孙家里子面子都丢了,孙寡妇走在村里,直不起腰来,总觉得别人都在嘲笑她。

儿媳娘家那边也是不讲理的,亲家母带人上门打杂,带走了人,嫁妆全部拿走,只留下个丫鬟,说是当做赔偿。

那个娇滴滴的小娘们,眼神泛着春水,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母子俩吃饭都困难,还能留着这个祸害?

面对村里人异样的眼神,孙兴抬不起头来,和她娘商议,母子俩带着丫鬟,离开边城,在鹿城落脚。

村里的屋子便宜转手,出门处处用银子,孙寡妇的积蓄不多,又是个爱面子的,手里的钱财都给儿子娶亲用了。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在这排着,你回家里歇着吧。”

孙寡妇看儿子脸色青黑,走路都打颤,心疼的不行,背地里没少骂个败家的蠢妇,同时,她心里也怀疑,儿子不是真不行了吧,那老孙家,可是要断根了啊!

从李家村到鹿城,吃喝拉撒,到处要银子,孙寡妇看丫鬟不顺眼,一看就是掏空男子身子的货色,转头卖给了人牙子。

换得的银子,母子二人在城北赁了间屋子,刚把过锅碗瓢盆置办妥当,才几天的工夫,大雪压塌了屋顶。

这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孙寡妇很忧伤。

“你谁啊,城北哪有你这号人,不是哪过来的乞丐,骗吃食的吧?”

胖胖的妇人没占到便宜,转头就找到官差,告了孙寡妇一状。

“不不,差爷,我家是刚搬来的。”

孙寡妇再彪悍,见到官差也和老鼠见了猫一般,露出谄媚的笑容。

“海棠,你认识这个妇人?”

陈二叔疑惑,不晓得李海棠的意思,是停下还是继续走。

“仇人,当然认识。”

孙兴这个渣男,可把原主骗得够呛,还有孙寡妇,在她落魄的时候,不忘记黑一把,污她的名声。

李海棠是小女子,可不是心胸坦荡之辈,眼下见二人落魄,她只有嘲笑的份儿。

落井下石,为原主报仇!

李海棠披着狐狸毛的披风,走下马车,手里还抱着个手炉,她面带微笑地看着孙寡妇。

孙兴正想离开,他心中一跳,李海棠嫁野人,那是迫不得已,他都清楚,她心里,不可能是对他没一点感觉。

眼下,李海棠坐马车,穿皮草,头上戴着白玉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装扮,估计混得很好。

她坏了名节,还有男子会看上她?不如和他再续前缘,孙兴顿了顿,深情地呼唤一声,“海棠……”

李海棠差点吐出来,她把暖炉给陈二叔,一手叉腰,“你们咋在鹿城?”

她只是奇怪,母子二人在李家村住了十几年,呆的好好的,跑鹿城来干什么。

“海棠,我是来找你的。”

孙兴想起李海棠喜欢那一套,上前一步,“自从成亲后,我发现自己夜不能寐,脑海里总是不由得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