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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127)

屏风后的烟落面色顿时一变,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平静无波:“不认识。”

“西楚相国府已经被抄家了,萧赫带着两个女儿被东齐人救走了,这么一想,你小时候那场怪病,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萧家人故意为之,那时候你在沧都与洛家的女儿并称双绝,而官家女子一到及笄之年就会参加宫中选秀,萧家担心你风头过盛暴露了身份,被燕皇找到,所以才故意为之,让你重病从此销声匿迹,这样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萧家四小姐了。”修聿坐在桌边,缓缓说道,此次前去沧都,他才真正明了她在萧家的生活。

烟落闻言默然,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洛烟的一生被人利用,萧烟落的一生同样被人视为棋子,这……就是她逃不脱的宿命吗?

“你不怪我放过那个人吗?”烟落在屏风后出声问道,如果当初在北朔平原杀了她,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了结了。

修聿闻言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道:“放了他,你才是你,你要报仇,也要报恩。虽然百里行素别有用心,但不可否认,他也真心出手救过你,虽然他没说,我没说,但你知道,所以你放他走了。”

烟落默然一笑,在他面前,他的心思总会无所遁形,因为他了解,所以当时没有阻拦她,依旧义无反顾站在她身边。

她深深吸了口气从屏风后出来,一身素色的裙衫益发衬得她明艳动人,默然走到桌边,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朝他道:“谢谢你一直在站我这边。”

修聿站起身,理了理她的衣襟,温声道:“那些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还有我,有无忧,有中州,有这个家。”

她含笑点了点头,心阵流溢着阵阵暖意。可是那些事,那些阴谋,都过去了吗?

不,没有,它们……还在继续。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中州里是大夏国都,修聿住惯了王府,也拒绝了朝臣建议修建皇宫的提议,中州王府没有磅礴华贵之气,却更多了几分典雅精致,全然不似一国之君所住之地。

府中依旧如往常的中州王府一样,只是将以前的西苑扩建,改名为拙政园,作为日常处理政务之处,松涛阁附近的园子用作居住之用。

听雪楼内,很是热闹,萧清越和无忧一左一右坐在她两边,问这问那,将修聿远远的排挤到了一边,祁月进门看到这副画面,很是同情的望了望被晾在一旁的大夏皇帝。

萧清越听着烟落说着漠南种种,一脸向往之色:“好想去,还是多年前匆匆去过漠北一次,还没有到过漠南。”

烟落闻言淡笑:“等开春了去吧,那时另有一番风景,你一定会喜欢。”

“我现在就想去了,看看那份辽阔的景致,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到了冬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多么壮丽的画面啊!”萧清越感叹地说道,一正色道“等过了年,你把我带去关外吧,大将军我不干了,我跟你混,小烟。”

祁月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她当这大夏的大将军是什么,想不干就不干了?

“无忧也要去!”无忧一见跟着凑起热闹。

萧清越闻言很是爽快:“好,我们一起去!”摸了摸他的头,道“那里的烤全羊可是好吃哟!”

无忧顿时两眼冒光:“真的吗?”转头便扯着烟落的袖子“过了年,我们和烟姑姑一起去吃烤羊,好不好?好不好?”

烟落摇头失笑:“好。”

话音一落,那边被排挤的人顿时黑了脸,他们都跑去关外,他怎么办?把他一个丢在沧都不管不顾了。

祁月有些幸灾乐祸的瞅了他一眼,修聿侧头一眼狠狠瞪了过来,祁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起身道:“我去看看厨房准备的午膳怎么还不来?”

午膳一桌精致的菜色,没有豪华奢侈的宫宴,只是一些精致可口的家常小菜,长桌数丈,祁恒等飞云骑都齐齐来到了府中,全然无视了某个大夏皇帝,一伙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说起近几个月来的苦命差事,一个个叫苦连天。

“你们是不知道,每几天都要我安排朝关外送东西,累得我的宝马都瘦了一圈,心疼死我了。”一人痛心疾首状,控诉着某个无良的主子。

“你那算什么,有我们苦吗?”祁恒说道。

“就是。关外那冷得能冻死人,一晚上过去雪都几尺厚,一脚踩下去脚都拔出来,天天跑得那靴子里都结得是冰。”祁秦跟着附合道。

“又要当护卫,又要当信使,还要盯着西楚的皇帝,还要帮忙行军打仗,忙得到娘都不认识了。”

……

一个接着一个地数落着,修聿坐在那里也不气,只是淡笑着望着了望他,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祁恒几人顿时闭上嘴。

“说啊,接着说。”修聿抿了口酒,冲他们扬了扬眉。

烟落无奈摇头失笑,这一桌人哪有点君臣的样子,反倒像是兄弟良友一般,很是温暖融洽。

祁恒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望向修聿:“皇上,微臣们不是要报怨,只是互相感慨一下。”

“是的。”祁秦跟着附合。

“我们只是希望皇上有点小赏点,让我们过年也舒坦点。”

“我们辛苦了几个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是不是,你总得意思意思一下,是不是?”

……

一伙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那叫一个热闹,看着一旁的萧清越和祁月两人憋笑不已。

“要赏钱,找祁月拿去。”修聿抿了口酒,很大方的说道。

祁月一听立马就垮下脸来,不乐意:“你们父子两个都败家,要不是我,早被你们败光了,现在还好意思给人发赏钱。”他是把所有生意都交给他了,从此以后父子两个,就知道花钱,啥事不管,他赚了那么些家当容易吗?

烟落抿唇淡笑,端起酒杯站起身,朝祁恒等人道:“这几个月,多谢各位的鼎立相助了,我敬各位一杯。”

祁恒等人也不客气,纷纷端着杯子起身,祁秦毫不客气地说道:“领主你要真谢咱们,就赶紧答应跟皇上成了亲。”

“就是。”祁恒跟着出声“这样咱们也能放下心来,免得你以一回漠北,我们又要忙活起来。”

“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老大开窍了,知道娶媳妇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老大,赶紧嫁了他,免得他再折磨我们。”祁威跟着出声道。

修聿也不拦着他们,坐在她边上笑着瞅着她,想着她方才在房中的大胆之言,笑意不由深了几分,抿了口酒,可怜巴巴地望向她,道:“是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烟落顿时面色一窘,面如火烧,脚下狠狠一脚踢了过去,他眉头微一皱,面上依旧笑意不减,望着她的目光有些迷醉,刹那间回想起与她相识的许多画面。

他如何会想到,那个冷漠淡然的女子背后是这样一颗柔软的心,倔强任性的她,娇俏动人的她,铅华不染的她,聪慧果敢的她……,无论是哪一个她,他只知道这一辈子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他不爱则已,爱了,便是一生矢志不渝。

“行了,你们一群人,有这么逼婚的吗?”萧清越一拍桌子,瞪了祁恒等人几眼“皮痒了是不是?”

几人赶紧垂下头去,闷着头把酒喝了,得罪萧清越是决没有好果子吃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偏偏她把这两样都占尽了。

烟落将酒饮尽,坐下恨恨瞪了他一眼,祁恒他们闹也就算了,他竟然也跟着起哄,修聿淡笑抿了口酒,起手夹了块鱼给她,笑语言道:“这鱼不错,快尝尝。”

萧清越仰头饮尽一杯酒,朝祁恒问道:“漠南那边的男人怎么样?”

话音一落,坐在她对面祁月一口酒没稳住喷了,这女人到底是想男人想疯了,还是惦记他那一份家产惦记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