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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斩青丝:浴火皇妃(130)+番外

萧天痕看他神情,不由忧心起来:“四哥,是不是你那天的那些死士的毒,那毒不是可以控制人神智的吗,是不是因为你没吃解药,所以会有影响……”虽然芙蓉醉可以克制很多毒,但不是每一种都能制得住的。

萧飏默然不语,也许是如此吧,但如今是与不是已经同有多大影响。

萧天痕沉默半晌后,方才想起来北苍山找他的正事,上前说道:“现在高皇后和二皇子伏诛,礼亲王生死不知,回去之后父皇又病重了,皇祖母希望你早日回京,以备册立储君的事。”关键是他现在不回去,他一个人在大正宫替他顶着,真的快顶不住了啊。

储君?

萧飏薄唇勾起嘲弄的笑意,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苍月皇宫做什么,等死吗?

“高皇后一死,父皇若再立后恐怕就会是容贵妃若是母妃。”如今放上皇宫内外,最有可有登上后位的就是她们两个了,论荣宠绮贵妃比不得容贵妃,论家势绮贵妃远胜。

“容贵妃?”萧飏面色微沉,听起来她似乎对于他们的事没有一丝是紧张的意思,他微怔片刻,转身问道:“将军府最近在做什么?”

“凌霄他们不是一直在找人?”萧天痕微一扬眉道,从出事到现在,凌霄带着人一直都沿着江来来回回地找,他刚来的路上还看到他们。

“我问鬼医和琉香他们?”萧飏俊眉微拧,眼底似带着几分希冀。

“咝~”这下连萧天痕也不由开始纳闷了,以琉香那德行凤浅歌出了这样的事,她早就又哭又闹了,这回安静的有点出奇,还一声不吭的走了,按理她该跳江去找人的。思量半晌后回道:“鬼医几天前离开汴京的,而琉香几天前也……”他恍然大悟。

“他们没死。”萧飏断言道,略显苍白的薄唇无声扬起一抹笑意,自己大意了竟然现在才觉察不对劲,若真是死了,鬼医该来北苍山寻人才是,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都不约而同离开了,定然是去找她了。

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他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萧天痕不满地哼道,还让凌霄等人装模做样的捞人,害得他们也跟着穷紧张,原来被那姓修的给耍了一道。

萧飏微一敛目,只怕背后没有这么简单,出声道:“让玄成马上来见我。”

“四哥,你要回京吗?”萧天痕一脸惊喜地问道,他一回去他就可以解脱了。

“不回,你回去。”萧飏清冷。

萧天痕面上的笑容倏地垮了下来,像霜打茄子一般蔫了。他就知道他是个重色轻弟的家伙,敢情他还要替他顶着,那些个朝臣政事一向不是他喜欢的,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容贵妃这对母子会打什么主意,答案昭然若揭。

第一百九十八章 遗失的记忆

北苍镇一座清幽别致的小院,秋意深浓,桂树飘香。

琉香皱着眉头望着床榻上两个沉睡不醒的人,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修将军将小姐救了上岸,但北苍江中多礁石,两人都伤得不轻,修将军让人暗中通知了他们,自己也伤得不轻身上多处是被礁石划破的伤口。不过幸好小姐身上那一刀没有伤到心脉,未有性命之忧。

修涯睡得沉,听到有动静,半晌才掀开眼帘:“药煎好了没有?”说话间缓缓起身,身上伤得不轻,故而动作都十分小心。

琉香回过神来,连忙道:“已经好了。”

修涯起身接过药碗,试了试温热。琉香见了便忍不住道:“修将军,你到那边榻上休息吧,我来照顾小姐。”本来自己就是个病人,还非要去照顾人。

修涯浅然一笑:“你去做点吃的吧,这里有我就行。”

琉香怔然片刻也不再相劝,修涯就是如此,好多小姐的事他就非要自己亲手去做,将桌上的东西一收便悄然退出房去。

枭房中,一室静默。

床内侧的女子睡得安然,秀眉的眉微微蹙着,他探手轻轻抚着她的眉,她睡觉总是喜欢皱着眉的,或许她烦心的事真的很多,让她无时不刻都这般难以安宁。

“我能把你带回来,我们一定走得下去的。”他轻轻抚着她的面容,眉宇间弥漫着极致的温柔和怜惜。

他将苦涩的药喝下,低头细细哺入她口中,轻柔而小心。

凤浅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掀开眼帘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怔愣片刻霍然坐起身把人推开,修涯被推得撞到床柱,背上的伤口瞬间裂开,一碗药洒得满床都是,药碗摔碎在地上。

她趴到床边咳得满脸通红,口中苦涩难耐,修涯见状赶紧起身到桌边倒了茶水,坐到床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扬眉一看惊惶地退到床内侧拉着被子裹着自己,一脸防备:“你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她不记得他是谁?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琉香闻声赶来,见到她醒来,惊喜交加:“小姐,小姐,你终地醒了。”刚一走近,床上的人又往床角缩了几分:“你又是什么人?”

琉香顿时愣住,怔怔地望向床榻上那个惊恐不定的女子,瑟瑟缩缩的蜷在床角,小姐……小姐从来不会这样的,一时之间便慌乱起来,急急跑出房去,恰遇唐九从外回来,便不由分说把他朝里拉,一边跟他讲方才的状况。

唐九进门站到床边,探头望着床上的女子愣了半天:“徒弟,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凤浅歌愣了愣,使劲想了想道:“白胡子老头儿。”

唐九闻言老脸刷地垮了下来,哀嚎:“完了,我徒弟傻了,落了回水,脑子真进水了。”连他都不认了。

“那你快想办法啊,小姐这样怎么办?”琉香催促道。

唐九抓耳挠腮,到床边道:“徒弟把你手伸给我。”

床上的人一听,立即把缩进被子藏着让他哭笑不得。修涯微皱着眉望着床榻上的女子,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

“可能是在水中头撞了礁石所以这样了,可能过一段就好了。”唐九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急得琉香直跳脚,他却道:“忘了好,反正她这一辈子记得的全是那么些不想记的人和事,凤家人那样,凤夫人死了,嫁人还被未婚夫算计,这些东西记着也难受,倒不如忘了干净。”

“可是她连我也忘了!”琉香道。

“那就现在开始记。”说罢他一把拉着她到床边道:“这是琉香,琉璃的琉,花香的香,你的丫环,我是你师傅,很厉害的,不叫白胡子老头,叫唐九。那个……”指向一旁的修涯“那是你相公,总之我们都是好人,不会……”

“你脸上又没写好人两个字。”凤浅歌轻哼道。

唐九气结无语,长叹一声,拉着琉香出门:“我饿了,快做吃的去。”

二人离去,屋内陷入无边沉寂,修涯拿着已经凉透的茶盏默然立在床边,床榻上的人缩在被子里,抿着唇望着他。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到床边坐下,沉默良久方才出声道:“不记得那就重新来记。”他望着她笑,暖若春风。

那一双明亮的眸了不再有了曾经的沧桑,没有悲伤,没有痛楚,没有挣扎,是沉静,一无所有的沉静。

“你是我相公?”她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修涯温和淡笑,点了点头,道:“把手伸给我。”她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他望着她笑了笑:“我叫修涯,修身养性,海角天涯的涯。”说话间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

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未答话。

“凤浅歌,凤凰的凤,浅笑的浅,歌咏的歌。这是你的名字。”他温和浅笑着在她手心写下她的名字,着被洒得满床的药汁,他微微皱了皱眉起身到旁边柜子里拿了件厚的袍子出来道:“床上洒了药,你到榻上待会儿,我让琉香把被褥换了。”

她望着他,半晌也未动,眼中依有防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