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台娇,王的宠妃(293)+番外

“我们还要回去伺候了,就不跟你过去了。”那人道。

“行,我办完事再回去。”沐烟也没强留,扛着人便往着死寂无人的冷宫深处走去了。

一直到确定后面没人跟着了,方才将墨嫣放了下来,让她进了里面去换衣服,然后自己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

过了一会儿,墨嫣换好了衣服,沐烟道,“等我走了,你再走。”

说罢,进去扛上死尸去了后面湖里扔了。

一边走一边抱怨,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干的不是挖坟就是扛尸体的活,不过死人再可怕也没有她那个巨蛇师叔可怕。

暗香阁,阵阵梅香中,正是热闹时。

沁芳刚刚把炖好的汤送到凤婧衣席上,郑淑仪便也跟着回来了,抬眼望了望正座之上的皇后,端起酒盏的时候唇角勾起一冷笑。

邵清姿,上官素,今天大约也就是你们最后一回能这么风光了,尽情享受吧。

凤婧衣端着汤碗淡淡地扫了一眼下方的郑淑仪,悠然地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一勺一勺地喝着,喝碗了搁下碗坐了一会儿,便有些疲惫地朝夏候彻道,“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可否先行回宫。”

夏候彻抬手招了孙平过来,道,“带人先送钰妃回去。”

“是。”孙平连忙带了宫人哪着沁芳护送钰妃离席回皇极殿。

出了梅园,凤婧衣停下脚步道,“孙公公,你回去伺候着皇上身边,让他少饮些酒,本宫有沁芳她们送回去就够了。”

“可是……”孙平有些为难,毕竟皇上交待了要他把人送回去,他这刚送到门外就折回去,少不得被一顿训斥。

“去吧,皇上方才饮了不少酒,本宫实在放心不下。”凤婧衣笑了笑说道。

孙平沉默了片刻,道,“那奴才先回去了,有事就差人过来通知。”

凤婧衣点了点头,看着他进了门,方才带着沁芳回皇极殿去。

这个举国欢庆的除夕夜,出了暗香阁却是格外的清冷,沁芳不放心一直扶着她走,一边走一边道,“主子,你慢点。”

凤婧衣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她的搀扶。

可是,还未走回到皇极殿,她便开始整个人冒冷汗,脸上却惨白得毫无血色,沁芳咬着唇扶着她,低声道,“主子……”

“歇会吧。”凤婧衣有气无力地说道。

沁芳扶着她停下来没有再走,两人都望着暗黑的天空,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墨嫣顺利出宫了,青湮她们会在宫外放三响焰火为信号,可是……现在还没有出现。

沁芳咬着唇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急得眼中满是泪光,心中一遍地祈祷着焰火信号快点出现……

这样的等待真的太过漫长,凤婧衣渐渐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沁芳眼中的泪一下滚了下来,低声道,“主子,叫太医过来吧。”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再等等……”

“可是你……”沁芳深知她的执拗,咬着唇不再相劝,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突地,漆黑如墨的夜空有焰火升空,看样子是在宫外不远的地方放的,接连放了三道。

凤婧衣脚下一软便瘫了下去,沁芳惊声叫道,“快扶住娘娘,快扶住……”

等在后面不远处的宫人连忙跑了上来,这才看到钰妃站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滴了一滩血迹,顿时慌了手脚,有反应快的连忙道,“快去通知皇上……”

“太医,叫太医!”沁芳哭着叫道。

几名宫人手忙脚乱地往暗香阁去禀报,留下的几人帮着沁芳把人往皇极殿扶,个个也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来。钰妃从暗香阁出来就成了这样,今晚这宫里怕又是一场无边风雨。

暗香阁,殿中的歌舞正毕,一片赞美之声。

前来禀报的宫人冲进来与退场的舞姬撞上,踉跄着跪下,喘息不及地道,“皇上,钰妃娘娘出事了……”

夏候彻闻言愣了愣,似乎是有些没听明白,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会出了事。

孙平听得真切,当即惊得一个寒颤,连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这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

“奴才也不清楚,娘娘回皇极殿路上说是累了站着歇一会儿,结果人就站不稳了……”他还没说完,正座之上的夏候彻已经起身快步如风的朝殿外去了。

孙平连忙带着几个宫人跑着跟了上去,一路上不停的暗自祈祷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早知道会出这样事,他方才就应该亲自送回去的。

一直快步走着的夏候彻突地半路停下了脚步,低头望了望脚下一滩血,借着御道两侧的灯光依稀可见血迹沿着回皇极殿方向滴了一路。

孙平跑着跟上来看到地上的血迹,整个人也被惊得后背一阵冷汗涔涔,“皇上……”

夏候彻没有说话,举步飞快地朝着皇极殿赶去,一路跑着的宫人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沁芳一行人刚把人扶回了皇极殿,夏候彻已经冲了进来,看着一直绵延到床边的血迹,手脚有些发抖,怔怔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一时间连走近前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皇上……”沁芳等宫人在床边跪了一地。

夏候彻回过神来,走近到床边颤着声音唤她,“素素。”

可是,床上的人冷汗淋漓,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颜色,整个人痛苦得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医,太医呢!”夏候彻怒声叫道。

孙平正带着王太医和刘医士赶过来,一进门连忙催促道,“快,快过去诊脉。”

两人提着药箱到了床边,分别诊了脉之后,相互望了望却谁也不敢禀报结果,只是垂着头跪在床边……

“说话!”夏候彻道。

可是这出口的话没有滔天的怒火,却是透着深深的沉痛和无力。

“钰妃娘娘是……是中了毒,腹中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王太医头抵着冰凉的地砖颤声回道。

“中毒?!”夏候彻望着两人,目眦欲裂。

“确实是中毒,从脉象上看是……是在方才的宴上被人下了毒……”刘医士道。

如果不说清楚,就是他们这些为钰妃保胎之人的罪责。

夏候彻敛目,沉声打断他的话,“救人!”

别的他现在无力追究太多,重要的还是先救人。

王太医与刘医士相互望了望,说道,“钰妃娘娘的胎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个时候应该……应该已经胎死腹中,若是这个孩子不能落下来,可能……可能就会一尸两命。”

孙平站在边上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孩子活不了已经是让皇上痛苦万分,若是钰妃再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夏候彻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力却依旧透着威严,“她要活不了,你们也休想活着从皇极殿出去。”

“唯今之际,只有再下一些落胎的药,辅以针灸彻底打掉胎儿……只是这方法不知道娘娘能不能扛得住。”刘医士唯恐触怒圣心,说话也小心翼翼。

“现在人都这个样子了,再用那样的药,你这不是要钰妃娘娘的命吗?”孙平气得发抖道。

这下毒之人心思何其之歹毒啊,孩子胎死腹中会要了大人的命,就算太医出手医治,也要下这样的重手,不定也一样会要了她的命。

“现在别无他法,若是死胎一直在娘娘腹中不去,一样会要了娘娘的命,请皇上决断。”王太医道。

夏候彻痛苦的敛目,决然道,“治!”

“是。”王太医两人连忙应声道。

刘太医迅速去开了药方,交给孙平道,“这两个,一个是落胎的方子,一个是后面要用的补气补血的方子,抓了药现在就去煎上。”

沁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起身道,“奴婢去吧。”

说罢,取了方子连忙出了门。

太医院值夜的几名太医和医女也赶了过来,进了殿中跪了一地请安,夏候彻却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