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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216)+番外

她瞥了他一眼,懒得再争论下去。

“阿婧,我现在还能这样牵着你,真好。”萧昱唇角扬着笑,一边走一边说道,“第一次牵到你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我要这样一直牵着你长大,牵着你成为我的妻子,牵着你到我们都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真是无耻,那时候我才多大,你就在宵想着娶我。”

“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萧昱理直气壮地说道。

凤婧衣侧头望着精致如画中勾勒的面庞,却忍不住内心翻腾的伤感。

她想和他道别的,却怎么也说不出道别的话。

两人随着人潮到了丰都城外的河边,河上有船上正有人进行着祭祀的祭神舞,百姓都一脸虔诚地站河的两边。

“对了,上回在北宁城,我从狄府追出去的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萧昱突然想起来,侧头望她问道。

她的轻功是他教的,怎么可能快过他。

凤婧衣摸了摸鼻子,望着河上的船说道,“我在你站的桥下面挂着呢。”

明知道自己自己跑不过还跑,她才没那么笨。

只不过那时候她又何曾料到,追出来找她的人会是他。

萧昱侧头瞅着她咬了咬牙,他说当时怎么找不到人,水面也不见动静,自己那时候若下桥去看了,那时候就已经把她抓回来了。

河神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两岸的百姓都开始在河边放灯,萧昱带着她寻到了河岸边卖河灯的地方。

但河神祭的河灯都是要人自己亲手做才显诚意,所以卖的也都是些做河灯的材料。

萧昱一向巧手,一边自己做,一边教着她,好在她悟性高,一会儿便掌握了要领,虽然第一个做得失败,第二个却也做得像模像样了。

两人再回到河边,河边放灯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凤婧衣歪着头望了望周围放灯的人,看着一个个念念有词,不由问道,“要许愿的吗?”

“嗯。”

凤婧衣听了点亮河灯,放到河岸边双手合十,低声祈愿道,“河神,信女无他求,只愿身旁之人一生平安喜乐。”

萧昱侧头望着她,望着灯光照耀下温柔的眉眼,倾身吻上了她的侧脸,道,“你在我身边,我的一生就是平安喜乐。”

凤婧衣缩了缩脖子,环顾了下周围,确定无人看到,放了河灯方才催促道,“该你了。”

萧昱一脸虔诚地点亮灯,然后清了清嗓子。

凤婧衣闻声侧头瞅着他,一时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将河灯放在河岸边,然后站起身手做喇叭状冲着暮色下漂满了河灯的河面大声喊道,“河神,我!要!娶!阿!婧!为!妻!”

一时间,河边两边的人都闻声望了过来,凤婧衣当时差点把惹事的人一脚踹下河去。

萧昱吼完了,却不紧不慢的弯腰将河灯放下水,看着它顺流而去。

“你干什么?”凤婧衣咬牙恨恨道。

“没什么,我怕说的声音小了,河神会听不见。”萧昱理直气壮地笑语道。

凤婧衣扫了一眼,连忙离开河岸准备走人,身后的人笑了笑,几步便追上去重新牵住了她的手。

☆、北汉之行6(三更五千)

三日后,晚膳。

萧昱给她夹了菜,说道,“阿婧,我明天要去榕城兵马大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凤婧衣抿了抿唇,道,“要去几天?”

今天下午,北汉王已经差人定好了送她离开的日期妲。

“三天,快的话两天。”萧昱道。

榕城的兵营大多是今年招募的新兵,他要亲自去看过新兵的训练的状况如何,才能估算将来在战场上他们的战斗力能不能与大夏兵马抗衡。

“到北汉一直有些水土不服,不太想出门。”凤婧衣低用着膳,尽量平静地说道。

萧昱闻言皱眉,道,“那你怎么都没说过,也不叫御医瞧瞧。”

“只是脾胃有些不适,不是什么大毛病。”凤婧衣淡笑道。

萧昱沉吟了半晌,虽然想带她一起去,还是不忍她再受舟车劳顿之苦,只得道,“那你在宫里等我回来,若是不想待在宫里,我明日把你送到宫外的别苑,省得你在宫里拘束。”

那样,也不必碰到些宫里的麻烦人物。

他倒是不担心她会受了欺负,但总归是会惹人心烦的。

“不必了,只是两三天而已,我就在未央宫住着就好。”凤婧衣轻然笑语道。

萧昱瞧着她有些勉强的笑意,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阿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凤婧衣闻声摇了摇头,道,“没有。”

萧昱望了望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晚膳过后,他去安排了明日离宫的事宜,她便在未央宫的玉阶上坐着,月色下的玉兰树上已经开了不少花,夜风中花香幽幽。

萧昱回来便看到抱膝坐在台阶上的人,走近道,“地上这么凉,坐这里干什么,快进去。”

“玉兰花开了,我想看看。”凤婧衣仰头望着他说道。

大夏宫里再没有玉兰花的影子,回去大约是再也看不到了的。

萧昱望了望崔英,吩咐道,“把斗蓬拿出来。”

“是。”崔英快步进了殿中,将厚的斗蓬拿出来送了过去。

萧昱接过披在她的身上,方才坐在她边上道,“天都黑了,能看见什么,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

“可明天你要出宫了。”她道。

“我回来了再陪你看。”萧昱失笑,揽着她靠在自己肩上。

凤婧衣抿唇,眼角的泪悄然滑落,滴在斗蓬上。

等你回来了,我却不会在这里了。

坐了好一会儿,萧昱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我还想再坐会儿。”她固执地说道。

“这里冷,坐久了你会生病。”萧昱劝道。

虽然已经快到春天了,但北汉还是很冷,尤其到了夜里更是寒意刺骨。

“你明天一走,三天都不回来,就不愿陪我多坐一会儿?”她道。

“好好好,说不过你。”他说着,伸手拉了拉斗蓬,将她裹得严实。

凤婧衣侧头靠着他的肩,望着月色下的玉兰花树,幽幽说道,“邑,南唐金陵城破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素素穿我的嫁衣从金陵城跳了下去,我在想,我爱你没有你爱我那么多,甚至连素素都不如,我都没有她那样的勇气为你而死。”

萧昱搂在他肩头的手不由一紧,低头吻着她的发,道,“谁要你死了,我只要你活,你当时若去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你让我怎么办?”

所以,纵然周折无数,纵然她曾成为大夏妃嫔,他仍是庆幸她还活着。

“其实,我早就嫁给你了。”她说着,眼中泪意泛滥,“我去了玉霞关,却只找到了一坛骨灰和你的盔甲,我以为死的真的是你,便葬了母妃的墓旁,就在那里我与你拜了堂,虽然……只有我一个人。”

萧昱闻言激动地扶着她坐直了身子,却是看到了她泪流满面的脸,颤声问道,“你说真的吗?”

她低眉,道,“对不起,我现在……”

他心疼不已地将她拥入怀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十年我都等了,不怕再等些时日。”

她咬唇,无言泪落。

“阿婧,等我重新为你打下南唐的江山,到时候我们还在金陵成婚,好不好?”萧昱道。

“好。”她含泪点头。

可是,谁也不曾料到,当所有的人和事又回到起点,有些东西却在岁月的流转中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在未央宫的玉阶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之时崔英过来提醒道,“太子殿下,该起程去榕城了。”

萧昱低头望了望靠在自己怀中睡着的女子,躬身将人抱起送回了偏殿暖阁,小心放到床上掖上了被子,倾身吻了吻她额头轻语道,“等我回来。”

然而,他出去刚刚关上了门,床上的人却已经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