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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132)+番外

“这些小事即使扳不她们,也会动摇皇帝的心,有朝一日大的风暴来时,她们也就再也站不稳了。”凤婧衣道。

她一个降臣之女,要对付那些背后有强大家族支撑的对手,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我只怕,经此一事皇后和皇贵妃也对你起了敌意,将来会让你腹背受敌。”苏妙风担忧的说道。

这一回将皇后和皇贵妃也都牵连进来了,皇帝知道自己冤枉了她必会更加珍之重之,这无疑会让她更加成为皇后和皇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在这后宫之中的路更加艰难。

“她们早就视我为敌,对付我也不是没有过,小心提防着便是了。”凤婧衣并没有为自己以后忧心的意思。

在这后之中唯一的赢家只会是皇帝,他可以给你地位恩宠,也可以一句话就将所有收回,她与其去跟那些人斗来斗去,不如多费心思抓住皇帝这个护身符才是上上之策。

她很清楚,夏候彻虽不插手后宫之事,但心里一直都跟明镜似的,所以她从来不会去主动攻击别人,只会在别人对自己出手之时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让一切发展到对自己有力的局面。

那么在他眼中,她也只是一个因为他恩宠过多,而遭人嫉恨陷害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别有用心去害人的女子。

男人总是喜欢柔弱善良的女子,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心如蛇蝎处处算计别人……

苏妙风闻言深深笑了笑,道,“她们再怎么要害你,也架不住皇上喜欢你,你的心思还是在他身上才是正事。”

皇后也好,皇贵妃也好,她们的权力地位也是皇帝给的,皇帝能给她们,也同样能收回去,钰容华抓住了皇上,又何惧她们呢?

凤婧衣低眉,唇角勾起一丝微微的冷笑,喜欢吗?

“罢了,折腾了两天,你也没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苏妙风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说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起身道,“苏姐姐也好生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皇极殿,书房里孙平与一众宫人对着面色阴郁的夏候彻,却是个个心惊胆颤,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龙颜,大祸临头。

夏候彻烦燥地合上手中的折子放到一边,起身便朝外走,孙平连忙跟上道,“皇上要去哪里?”

这个时候,怕也是要去凌波殿看钰容华娘娘的。

他这一问,夏候彻又拧着眉停了下来,转身又回到龙案拿起折子瞧,扫了一眼又面色沉沉地合上扔到桌上,头疼地揉捏着眉心。

孙平在一旁看着,上前问道,“皇上可是龙体不适,奴才让太医过来瞧瞧。”

夏候彻烦燥地摆了摆手,问道,“钰容华呢?”

“奴才那会差人送回静华宫了,刚回来禀报的人说去雅风堂看了看静芳仪便回凌波殿歇着了。”孙平如实回道。

他看得出,皇上这会儿是想去凌波殿看望钰容华的,这都两次三番的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没去,想来是因为先前险些冤枉了钰容华,这会儿不好去见她。

可是,堂堂一国之君便真是错了又如何,何需对一个妃嫔如此畏首畏尾不敢去见的?

夏候彻紧抿着薄唇点了点头,又道,“你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孙平不解问道。

夏候彻拧了拧眉,她是想说准备个什么她喜欢的东西送过去,这一想才发现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

宫中其它妃嫔得宠之时总会讨个这,要个那的,所以他也就多少知道她们的喜好,可是她入宫一年以来,竟是从未向他讨过一件东西的,便是他差人送过去的东西,也不见听说有什么是她特别偏爱的。

这让他想投其所好,都无处下手了。

“皇上,奴才要准备什么?”孙平又问道。

夏候彻皱了皱眉,道,“罢了,不必了,你下去吧。”

孙平奇怪地望了望他,乖乖退出门去候着。

夏候彻敛目静了静心思,继续拿起手边的折子继续批阅,一直到天黑下来了,方才吩咐孙平摆驾静华宫。

凌波殿内,沁芳正带着宫人准备着晚膳,听到宫人过来禀报说圣驾将至,连忙从小厨房出去迎驾。

夏候彻下了车辇,进了凌波殿问道,“你家主子呢?”

沁芳与宫人跪了地一地,低声回道,“娘娘说想去园子里走走,不让奴婢们跟着,这会在哪里,奴婢也不知道。”

夏候彻顿步,眉头皱了皱眉,转身又往外走,“朕出去找找。”

孙平让其它宫人留了下来,自己一人提着灯笼过去到前方照路,只是这御花园这么找,又不知道钰容华去了哪里,要找起来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夜里的御花园很安静,没什么来往的人,寻了一大畔也不钰容华的影子,孙平便道,“皇上,奴才还是找人过来一起找吧。”

夏候彻却停下了脚步,远远望向湖对面缓缓移动的人影。

孙平仔细望了望,道,“皇上,好像是钰容华娘娘。”

夏候彻微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跟着,自己沿着湖岸朝前面的碧花亭走去,一边走一边望着湖对面漫步走着的人,隔着并不宽阔的湖面与她一样的步伐移动着。

孙平远远地望了望湖对岸的女子,又望向前面远去的人,由衷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是碍眼,便提着灯笼悄悄地离开了。

绕过了莲湖,两人都在碧花亭前看到了对面的彼此。

凤婧衣停下脚步,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对面夜色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可她却不得不走下去,直到她大业成功,收复南唐的那一天,抑或是事情败露,她死在他手里的那一天。

她明明很恨他,每一天都恨不得他死。

可是,她却又不得不装做很爱他,爱得无法失去他离开他。

这样矛盾的生活,压得她每一天都喘不过气来。

夏候彻也停步站在那里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魔怔了一样想要把这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他也知道自己对于她早已超出了一个皇帝对妃嫔的宠爱,再继续下去于他们彼此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身为一国之君,最忌情之一字,皇帝可以宠爱妃嫔,却万不能真的动了真心,而他过于恩宠于她,也会让她在宫中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切,他都知道,可就是难以割舍,难以放下,就像是……沾了让人上瘾的毒药,明知是错的,还贪恋一时的美好,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半晌,夏候彻终是等不及这般僵持下去,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上前披到她孱弱的肩头,握着她冰凉的手温声责备道,“夜里这么凉,怎么都加件衣服再出来?”

凤婧衣抓着披在身上的身上,便要拿下来,“嫔妾不需要。”

夏候彻一把按住她的手,“素素?”

若是别人早就欣然接受了,偏偏她就是这样一再忤逆他的好意。

“这夜里再怎么凉,也凉不过你的无情无义。”凤婧衣挣扎着想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决然道。

她真该庆幸,她不像宫中其它那些妃嫔在他身上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他这样的无情也对她没有那么深的伤害。

想来也正因为有这样无情的他,宫里的女人之间争斗才会那么可怕。

可是,谁又知道,争来争去谁也争不到他的真心一顾,最后倒是把自己身家性命都给搭进去了。

“素素。”夏候彻一把将她按进怀中,语气软了下来,“朕知道,朕又让你失望了。”

凤婧衣挣脱不得,便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浓重的夜色。

“素素,从小到大,朕从来不是一个敢于相信任何人的人,对于周围危险的人和事提防怀疑,几乎已经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他轻轻抚着她瘦弱的背脊,声音异乎寻常的坚定,“朕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可朕会试着来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