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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68)+番外

“哀家知你猜得是什么,可那根本就是两个人,长相,性子都是截然不同的,你太多心了。”太后说道。

“可是,这世上的人总有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不管她是与不是,咱们不妨试一试,那总是没有坏处的。”林嬷嬷低声劝道。

“如何试?”太后问道。

“奴婢想着晚上那会儿她见皇贵妃的情形,若是让她们两人多见上几回,许就能露出什么破绽来。”林嬷嬷道。

太后敛目叹了叹气,道,“如心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再牵扯进来,未必是好事。”

“可那镇北王妃若当真是与郡主有关联的,除了如心小姐,又有谁能认得出来,太后不希望是霍家的人,奴婢当然也希望不是,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求个结果,稳妥些。”林嬷嬷劝道。

太后端着茶抿了一口,思量了许久方才点了头,“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如心那边就不用知会皇帝了,毕竟是私事。”

“奴婢知道。”林嬷嬷扶着太后下了榻,送她回内殿就寝。

“哀家这把老骨头,是真经不起他们再折腾了,有生之年也只希望这宫里别再生什么事了,平平安安地过了就够了。”太后一边走,一边叹息道。

这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经过,那明凰公主看着刁蛮任性,可她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安心,总隐约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的杀气。

她对着人总是笑的,可那双眼睛深处却深冷得可怕,一般人瞧不真切,可她瞧得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林嬷嬷那般有所猜想。

只是,她但愿一切不是她们所猜想得那样……

正月初五,谢诩凰刚刚用完午膳,宫里便派了人传话,说是太后要到霍王庙上香,请她一起同行。

她与晏西相互望了望,皆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妃,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呢,太后的车驾已经出宫了,咱们要快些过去会合。”传话的宫人催促道。

谢诩凰沉吟了片刻,吩咐人取了斗蓬,带着晏西跟着传话的宫人出了府,前去霍王庙与太后一行人会合。

以前,她只觉得太后是个慈祥的老人,如今深深觉得她老谋深算得可怕……

☆、你到底是谁啊?

马车停在了霍王庙的外面,谢诩凰一掀帘下车便看到太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一旁,庙外还站着几名便衣侍卫。

“王妃里面请。”宫人前方引路道。

“小谢。”晏西低声唤了唤边上的人,那天小谢在宫里见到霍夫人是那样的反应,皇太后这个时候找她,莫不是已经起疑了妲。

谢诩凰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举步跟着宫人进了庙内,因着太后来上香,庙里提前便支会了今日不再接待其它香客,故而显得安静非常,只有袅袅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窀。

她举步进了正殿,太后站在霍王像前,敛目拨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文,听到脚步声并没有转头去看,直到诵完了经方才回身道,“你来了。”

“太后娘娘叫我来这里做什么?”谢诩凰一边佯装好奇地打量着殿内,一边含笑问道。

太后笑意慈爱,道,“只是每次见到你,总让我有些想起了以前老在宫里的一个小丫头,只是她许多年前不在了。”

谢诩凰望向上阳郡主的雕像,问道,“太后是说上阳郡主吗?”

“是啊。”太后叹息道。

“郡主巾帼英雄,哪里是本宫能相比的。”谢诩凰笑语道。

太后默然笑了笑,到灵位的案台前去燃了香,说道,“哀家如今年岁大了,大约看着与她年岁差不多的,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她。”

“也是可惜,以前还总听王兄说起大燕霍家,一直想见一见这一家人的,却不想我来到大燕了,一个都见不上了。”谢诩凰一脸失落地叹了叹气。

太后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说道,“霍家为大燕出兵,与北齐数番交战,你怎倒还想见他们了?”

“我们北齐一向敬重英雄,若非霍元帅一直忠于大燕,我们倒想让他到北齐为我们效力呢。”谢诩凰说罢,可惜地叹了叹气。

太后听了,深深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微笑问道,“那你知道,霍元帅一家是怎么战死的吗?”

“听说是与北齐交战时战死的。”谢诩凰一脸平静地说道。

太后望了她一会儿,脸上蔓延起了笑意,道,“对了,你手上的烫伤可好了,皇贵妃还特意来向哀家打听呢。”

“多谢太后和皇贵妃关心,已经好了。”谢诩凰压抑着翻涌的心潮,尽量让自己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这八年来,她做了很多心里准备回来面对他们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回来会再见到母亲,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她,整个人就难以冷静下来。

“正好,今天皇贵妃要到哀家宫里煮茶,她也正想见你,一会儿随哀家一起回家吧。”太后笑着说道。

谢诩凰知道,为了掩盖好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去的,可是……心中却难忍想要再见到母亲的心情,于是应声道,“好,我也正想有机会谢谢皇贵妃上次送的药膏呢。”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她在庙内转了一阵,偶尔还跟她讲了讲霍家军中的一些传奇将领,她也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叹与敬佩之色。

然而,一路回宫的路上,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冷静,能够做到在母亲面前也能平静以对,一次失常的反应可以解释,可这一次再有,任谁都会对她怀疑了。

太后这一番安排她们相见,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对她的试探,她尚不知。

马车驶进了宫门,停在了广场之上,她主动扶着太后下了马车,侧头对晏西道,“王爷应该在宫里的,你去给她传个话,回府的时候等我一道。”

燕北羽知道她每次见这些人都没什么好事,但愿他知道了之后,能早点过来接她,那样也许她就少些煎熬了。

晏西也明白她的用意,立即离开去找燕北羽了,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谢诩凰到了永寿宫不一会儿,皇贵妃也过来了,见着她便打量着她端着茶杯的手,“你手上的伤可好了?”

她起身颔首回礼,“多谢皇贵妃挂念,亏得你的药,已经全好了。”

皇贵妃含笑入座,吩咐了人准备茶具,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

“北齐对饮茶没那么讲究,比起茶,倒是更喜欢酒。”谢诩凰道。

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她都极力不让自己去贴合曾经的自己。

“北方的人一向豪爽,确实对喝茶没什么兴趣的。”太后笑语道。

宫人将茶具送过来了,皇贵妃有条不紊地开始烫洗茶具,谢诩凰则一直让自己与太后说着话,以免自己不知不觉将目光转向了母亲,让人看出了端倪,即便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想要打听,也都按捺着没有询问一句。

半晌,皇贵妃煮了两种茶,笑着问道,“你尝尝,这两咱有什么不一样?”

谢诩凰一一都尝了,摇头道,“不都是一个味儿吗?”

太后朗然失笑,道,“看来,是该给准备备酒才是。”

“那太后你可要害死我了,燕北羽那家伙最见不得我喝酒的,上次趁他不在府里,我和晏西偷喝了点,他把酒窖里的酒都给扔了,那可是我从北齐千里迢迢带过来的陪嫁酒呢。”谢诩凰道。

皇贵妃失笑,却没有言语。

太后半晌止住了笑意,说道,“原还以为你与镇北王这桩错嫁的婚事会委屈了你,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镇北王倒也是个会疼人的。”

“我当然委屈啊,他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谢诩凰一脸苦恼地道。

太后抿了口茶,笑道,“哀家如今倒还觉得这婚事不是嫁错了,是真真嫁对了,这若是韩少钦哪镇得住你性子,也只有镇北王能把你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