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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皇后要出嫁(67)+番外

况且,她对于霍宛莛的了解,也并不比霍夫人少,这也是一直以来小谢避着不愿见她的原因。

“晏西,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谢诩凰道。

她现在脑子里纷乱如麻,她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让她能冷静下来理清楚一切。

“我在外面,有事再叫我。”晏西说罢,出了门掩上房门,抱臂靠在外面走廊的柱子上。

谢诩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来来回回地想起关于母亲的许多事,可每想一幕心都痛一寸,对长孙家的恨意亦更深一分。

若母亲真是长孙家安插在父亲身边的棋子,她倒宁愿父亲从未认识过母亲,即便那样也不会有她来到这世上,但也总好过让父亲一世英雄,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只是,那个人再有万般不好,却总是生她养育她的母亲,要她当真对她下手,她又何狠得下心肠?

可是,事情终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死里逃生回到这里,不是为了就这样退缩放弃的,一旦被人识破她的身份,这八年筹谋与等待也都前功尽弃了。

她不是怕死,却怕就这样窝囊地死了,又有何颜面到九泉之下去见父亲和霍家军的将士们。

屋内静寂如死,她一个人思绪如潮水翻涌,就连宁嬷嬷过来询问是否传膳,也全然没有听到。

“王妃身体不适,晚些再送过来吧。”晏西在门外道。

宁嬷嬷没有多问,带着人退下了。

晏西一个人在屋外站着,她知道那对于她是个艰难的决定,可却也是她不得不做出的决定,再拖下去只怕危险的反而是他们了。

可是一连好几个时辰,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知不觉燕北羽都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由于时辰已经晚了,一进了前厅便朝管事询问道,“王妃可用过晚膳了?”

“还没有,说是不太舒服,没有让人进去传膳。”管事如实回道。

燕北羽微微皱起眉头,大步朝着后园而去,远远看到晏西站在寝房外,走近前去低声问道,“王妃怎么了?”

晏西愣了愣,连忙道,“大约是吹了冷风,有些头疼罢了。”

燕北羽推了门进去,见她还是坐在桌边,只是面色有些难看。

“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还坐在这里?”

谢诩凰长睫低垂,瞬间收敛去眼底的一切情绪,平静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坐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燕北羽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道,“还好,没有高热应当没什么大碍,不过晚膳总是要吃的。”

“算了,没什么胃口。”谢诩凰摇头道。

“我也还没吃的,一起。”燕北羽不容她拒绝道。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眉,对方却已经出门,让晏西去找宁嬷嬷她们传膳了。

不一会儿,宁嬷嬷便带着人,直接将膳食送到了寝房来,虽然不比宫里御宴那般丰盛,却都瞧着菜色精致,可见今日厨房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晚膳上齐了,宁嬷嬷便带着人退下了。

燕北羽净了手,到桌边坐下问道,“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诩凰说着,自己端起了碗筷,人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又是哪里不高兴了,一直拉着张脸。”燕北羽笑问道。

“那我又为什么要对着你笑?”谢诩凰反问道,这男人真不是一点的啰嗦。

燕北羽不再问了,直等到和她一起用完了晚膳,给她取了斗蓬就要拉着她出门,“走,园子里去。”

“不去。”谢诩凰没好气地拒绝道。

“有好玩的。”燕北羽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出了门,转过了回廊到了花园的湖边,然后自己去边上的屋里抱了一箱东西出来。

谢诩凰走近看她打开了,是一箱子各种花样的烟花,无语地道,“这么多,你是准备烧房子吗?”

“小时候就想玩了,但一直没玩到,后来也没什么机会了,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了,就让人买了一箱子回来,今天也算是一偿心愿。”燕北羽说着,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搬出来放在了湖边。

“燕北羽,你几岁?”谢诩凰站在边上看着忙活的人,无奈又无语。

燕北羽却已经拿着火折子点燃了,轰然的巨响中,烟花炸响在夜空,映着漆黑的天幕,显得格外光华夺目。

谢诩凰捂着耳朵站在一旁,仰着头望着夜空不断绽放的火树银花,八年前的自己也是很喜欢这些热闹的东西,可是现在曾经所喜欢的,她却一样都喜欢不起来了。

燕北羽点了好些个,方才回来站在她边上,扯着嗓门叫道,“府里冷冷清清的,这样才叫过年了。”

“吵死人了。”谢诩凰道。

燕北羽乐得大笑出声,得意忘形之下,一手便搂上了她的肩膀,立即换来了她冷冷的目光,可却还是不肯撒手。

“以前过年,总觉得那热闹不是我的,不过今年府里添了你,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谢诩凰一想起儿时初遇的那个病弱少年,再一想到他说的父亲母亲,于是心软了几分,没有再去强行甩开他的手,而是静静地跟他站在了一起看着烟花。

燕北羽见她没有反对,有些讶异地侧头望了望她,唇角悄然勾起,没有再说话。

一箱子烟花,两人在园子里放到了大半夜,冻得直哆嗦了才回房去,进了房中她刚一解身上的斗蓬,走在后面的男人就从身后抱了过来。

“诩凰,怎么办,我一天比一天舍不得你了。”

“燕大王爷,立刻马上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谢诩凰扭头瞪着他道。

还真给他点阳光,就灿烂得不知道姓啥了。

可是,好不容易得了手,燕王爷又岂会轻易松了手,“王妃,你如此凶悍,让本王在这府里还如何立足?”

谢诩凰懒得废话,伸手扳开了他的手,若不是缩得快不给他掰骨折了,也得让他明早拿不稳筷子了。

她到了屏风后换衣服,燕北羽站在屏风外道,“还以为过了这么几个月了,咱们的关系是时候更进一步了呢。”

谢诩凰换好了衣服出来,堆着一脸笑说道,“我想,这京里一定有不少官家小姐们非常乐意跟王爷您关系更进一步,不然你去发展发展。”

燕北羽垮下脸来,“算了,当我没说。”

“燕北羽,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咱们不适合。”谢诩凰望着他走向暖榻的背影说道。

他闻声转头望向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

“我不会喜欢你,而你也未必是真的喜欢我。”谢诩凰坦然直言道。

她要应对的人和事太多了,实在无心再去与他周旋什么感情游戏。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既然咱们成了亲,来日方长。”燕北羽往榻上一坐,一边斟着茶,一边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那句舍不得是真的,虽然这个女人现在心思还不在他身上,但若是要将这个女人拱手于人,他确实是舍不得的。

可他自己却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何会舍不得,只是觉得她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有病。”谢诩凰说罢,直接往床上一躺,自己先睡觉去了。

可是,真的闭上眼睛了,哪里又有半分睡意。

然而,这一夜睡不着的又何止是她一个呢。

永寿宫里灯火通明,太后坐在榻上望着烛台上跳跃的火光,似是又陷入了遥远的回想之中,大约是年岁大了,如今总会时不时地就想起往事来了。

“太后,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林嬷嬷近前提醒道。

太后缓缓回过神来,望向林嬷嬷回道,“不知怎么的,这会儿想起那镇北王妃,总越想……

她越像是莛莛,看到她跟如心在一起,总觉着是莛莛回来了一样。”

“奴婢一直在想这镇北王妃到了燕京后,宫里宫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太后,上阳郡主是到北疆去的,而这明凰公主又是从北疆来的,你说这其中……”林嬷嬷说到一半,便止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