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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6)+番外

不久,冷血无情的帝国亲王,齐集天下珍宝,只为讨一名女子欢心的传言在江南不胫而走。

人们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有着这样的幸运。

然而,就在第七天的夜里,宸苑北角一场无名大火,那名世人眼中的幸运女子葬身火海,香消玉殒。

夜风寂寂。

江南城外,楚荞远远望向夜色中那片火光,而后一掉马头,消失在茫茫夜色。

她有良人待嫁,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归宿。

宸苑内,白衣墨发的男子伫立于高楼之上,久久望着那片火光,一身黑衣的侍卫禀报道,“王爷,她走了。”

他负手回身,望向无边的夜色,淡淡的声音飘散风中。

“本王看上的,从来没有放手的道理。”

夺爱之恨

夜色沉沉,大燕边境,安阳城还是风雪飘摇。

鞑靼人屡犯边境,宁王奉旨出征,连战连捷,鞑靼人却暗中寻来了萨满巫医施以巫毒之术,宁王中毒已近一月,群医无策。

驿馆内的太医们却是个个冷汗涔涔,眼看着宁王命在旦夕挣扎,他们却束手无策。

“尹院首,我等离京之时圣上便已下旨,若是宁王不得还朝,我们一干人等也要人头落地,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太医院首尹元齐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他若有办法也不会在这里干等着了。

一人急步进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尹元齐面上掠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道,“各位大人也辛苦多日了,都回去休息吧,宁王那里就由本官留下照看。”

众人闻言陆续离去。

一身风尘仆仆的少女从窗口一跃而入,将背上的包袱取下,道,“七星莲已经拿到了,可以开始救人了。”

尹元齐打开包袱里的锦盒,看到了光茫闪耀的莲花,面上一喜,又瞬间苦恼道,“只有七星莲,也不可能完全解了巫毒。”

“还要什么?”楚荞急切问道。

“还要有人愿以折寿十年的代价,替他引毒,只是引渡之人从此便要一生受着剧毒折磨……”

“我来。”

“我来。”没有丝毫犹豫。

“可是……”

“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楚荞望着窗外肆虐的风雪,坚定而决然。

数年之前,也是这样风雪交加的夜,她挣扎在冰冷黑暗的冰湖,谦谦如玉的少年朝她伸出了手,将她拉离了死亡深渊……

那一刻的温暖,她仿佛握住了整个春天。

凤宁澜,这三个字从此成为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存在。

三日后,雪初霁。

此时,安阳南城,青云客栈房内,楚荞因为毒发双目失明,已经昏迷三天三夜。

初春的阳光照入屋内,一身月白绫裙的女子坐在榻边,眉弯如月,容色端庄,手中削梨的刀折射的寒光,每一个起落都是落在榻上之人的咽喉。

“大小姐,你还救她干什么?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宁少爷怎会御前悔婚,让你受尽羞辱。”一身青衣的侍女端着药进门,满腔气愤,“反正她现在半死不活,扔出去死在外面,也没有人知道。”

“死?”尹宝镜冷冷而笑,“那太便宜她了,我会让她好好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眼睁睁地看着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她是尹家的嫡女,论美貌,才学,家世,放眼上京,谁能胜过她?

她与凤宁澜指腹为婚,本可与他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璧人,可就在十年前,他却御前悔婚,对这个罪臣之女百般呵护,令她成为上京的笑柄。

她,如何甘心?

夺爱之恨2

翌日。

楚荞醒来,眼底一片无边的黑暗,隐约听到屋内有呼吸之时,不由出声问道,“是谁在边上?”

尹宝镜凤目微抬,含笑起身,“表妹,你醒了?”

“宝镜?”楚荞微微皱了皱眉,又连忙追问道,“凤宁澜呢?他怎么样了?毒都解了吗?”

“宁王前日已经痊愈,带兵出征,讨伐鞑靼去了。”尹宝镜说道。

楚荞长长松了口气,所幸这些日的奔波劳累都没有白费,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尹宝镜端着药走近,递到她手中,说道,“你也伤得不轻,先把药喝了。”

楚荞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方才问道,“表姐什么时候来得安阳?”

“我现在也在御医苑,宁王中毒昏迷一事传回上京,陛下便下令所有太医前来安阳救治,我随便随父亲一道来了。”尹宝镜淡笑回道。

楚荞闻言点了点头,苍白的唇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如此,多谢表姐和舅父如此劳心劳力救治他了。”

多谢?!

尹宝镜无声冷笑,还真当自己是宁王妃了吗?

“凤宁澜……他什么时候回城?”楚荞试探着问道。

一别数年,她刚回来,他却已重伤昏迷。此刻,她早已等不及要与他重逢了。

“听几位将军说,夜里就回城了。”尹宝镜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拿着丝绢仔细擦了擦手,似佛是要擦掉那从碗上沾的肮脏之物“等王爷回来,我就带他过来见你。”

“表姐。”楚荞抿了抿唇,说道,“当年的事,你也莫再记恨于他。”

“都这么些年,早过去了。”尹宝镜语中带笑,目光却冰冷如刀“你先休息吧,我要回驿馆帮父亲给将士们治伤。”

楚荞,我不恨他,可我恨不得……你死。

她出了门,转过走廊看到青衣的侍女,道,“司棋,让你找的人,可安排妥当了。”

“大小姐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

“宁王几时回城,可打听清楚了?”尹宝镜淡淡问道。

“已经问过了,子时三刻回城。”

“那便好。”尹宝镜满意一笑,低头自袖内取出一个小低包,将一小截紫色的香料放入香炉,“天黑之后,给她点上。”

司棋微惊,她认得那是宫中的禁药——依兰依兰。

它与楚荞所服的药中一物相合,一旦发作,便是会迷人心智,有引人……合欢之效。

“大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她虽然气愤表小姐抢走了大小姐的夫婿,但一个女子清白被毁,一辈子便完了。

“她不是想见他,我便让她见。”尹宝镜回头望了望楚荞的房间,冷冷一笑“让她心爱的男人,好好看看她在别人床上的浪荡样儿,那时……想必精彩。”

爱,擦肩而过

夜色深沉,子时二刻,安静的屋内渐渐弥漫起淡而奇异的香气。

楚荞苍白的脸渐渐泛起异样的红晕,连呼吸都变得灼烫,无处发泄的情热在全身流窜奔走,与体内那股阴寒的巫毒相互碰撞,让她身体有如撕裂般的痛,耳朵也开始阵阵嗡嗡作响。

她开始恐惧,怕自己会真的因为巫毒的作,渐渐失明,失聪,最后失去所有的知觉……

“凤宁澜……”她低低唤着那个盘绕心中的名字。

你再不来,我怕……再也看不到你,看也听不到你了。

房门推开,一张笑容淫邪的脸探头进来,一步一步朝床榻上靠近,榻上的女子因为痛苦的挣扎,衣襟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如玉一般莹润光泽,再往下,那一抹若隐若现的起伏,更勾人心魂。

他喘息着俯下身去,压上的不是温软馨香的女体,而是一柄森凉刺骨的剑,长剑一挑,他被拨得踉跄后退。

持剑之人扫了一眼女子手腕未褪的瘀青,道,“主子,是他。”

话音一落,一道白影飘了进来,宛若无天的仙人掠影,男子一身雪色狐裘光芒灿烂,照亮了昏暗的房间,风帽压得很低,根本看不起他的面容。

只那一身优雅尊贵的凛然气度,便已让人不敢直视。

他直直走近榻边,修长如玉的手指迅速移动,封住了女子几处大穴,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黑衣侍卫长剑一指墙角瑟瑟发抖的男人,冷声道,“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