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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2)

孟侜花钱请人把她送回去,回头被大理寺其他人一番嘲笑:“这都什么事,丞相家的公子犯事,咱办案也得讲究品级是不是?孟公子又破费了。”

这群人喜欢明里暗里讽刺他“丞相家的公子”,孟侜一笑置之,懒得计较。

没十全把握的事情,孟侜不会给承诺,他得先进王家看看,至少要搞清苦主说的话几分真假,还有人藏在哪儿,死没死。

如果能有一条志同道合的大腿给他抱……

孟侜叹了口气,抓了一把花生消磨时间。如果能有一条志同道合的大腿给他抱,他就不用拐着十八弯办案,真愁。

王均阳受宠,住处离他爹书房最近,今天大婚,府上人员混乱,是难得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但孟侜忽略了一个事实:他能想到这点,意味着跟他同样打算的人不会少。

花生磕完有些渴,孟侜目光晃了一圈,居然没有茶水。

他开始想念那半碗豆浆。

时间在孟侜的思念里流逝,天色渐晚,两位婢女领着他前往王均阳的住所。

换了个地方坐着,孟侜站起来动了动筋骨,待会儿王均阳进来,他一手劈晕一个,然后就是他的自由活动时间。

至于为什么要假扮新娘这么久,孟侜完全不会承认是想给那对野鸳鸯争取时间。

落跑什么的,他不提倡的。

“二公子。”

“你们退下。”是王均阳。

孟侜盖好盖头,耳朵倏地竖起来,门外脚步声拖沓了两下,渐渐行远,过了一会儿重新响起。

有什么能比洞房花烛夜还重要?孟侜猜测,不会是去看那个阿娟了?如果是这样,那阿娟应该离这里不远。

“吱呀”一声,王均阳推门开的同时,外面突然火光明盛,家丁大喊着抓贼,又重又乱的脚步声如鼓点密集。

“晦气!”王均阳咒骂一声,醉醺醺的,听口气就让人大为不爽。

孟侜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祈祷那贼别不长眼跑到这里来。

摇曳的红烛火光忽闪,一阵风掠进,下一刻有什么闷哼倒地,滚了几圈圈,房门同时被人关上。

登徒子还是刺客?!

孟侜一把扯下盖头,管他今天是谁,反正新娘是不会有了,让他瞧瞧这位胆大包天的——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楚淮引拿到了关键证据,从右相书房出来时触碰机关,脱身的动静引起护卫警觉,他就地形躲进一间屋子,没想到竟是王小公子的婚房。

一不做二不休把新郎官打晕,免得嚷嚷,顺脚踢进暗处……

一抬头,新娘子却意外地冷静。

楚淮引目光快速扫过孟侜突起的喉结,到锁骨以下,再到雌雄莫辨的脸,意念在男女之间摇摆了一下,定性为男。

他微微皱眉,兵部侍郎的嫡女,是女的吧……?

难道是王家早有防备请君入瓮?楚淮引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那是战场上磨砺出的阎罗气场,霸气凌厉睥睨一切。

孟侜猛地意识到三点:一、我打不过他。二、这人把侍卫引过来了。三、今晚脱身困难。

孟侜秒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大侠!不要误伤。”

孟侜头脑飞快运转,今天要是走不出王家怎么办?他把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狠狠地表示谴责——坏了他的事,要跑至少得带他一起啊!!!

有护卫顺着动静追进院里,楚淮引抽了抽腿,没抽动。两人对峙一瞬,侍卫已到门口,楚淮引骤然逼近,猛地一带将孟侜掼在床榻,一手拉过喜被,将两人掩在下面。

孟侜被带得一个踉跄,后退时踩到裙子后摆,以至于他倒在床上时,青丝披下,红衫凌乱,锁骨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风光。

三种颜色交融极度冲击眼膜,蛊惑人心,楚淮引愣住,大掌还扣在对方腰下,突然有了鲜活触感,温热软和,连带着手心都烧了起来。

孟侜暗暗翻了个白眼,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干脆利落解开上衣,两条手臂攀住他的脖颈,毫不客气地把对方脑袋摁下,将其整张脸挡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楚淮引第一次被人摁头,额头青筋一跳,不容他多想,“啪”一声门破开。

“啊嗯……疼——”一声少女甜腻婉转的呻吟骤然打乱一切。

火光熠熠之下,电光火石之间。

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的护卫集体一僵。

他们看到了什么……

少夫人上身衣衫不整,半遮半掩,少爷拱在少夫人胸前看不清脸……是…干什么……

护卫里个别年轻气盛的,鼻血直冒,愣愣的挪不动步。

饶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楚淮引也是满脸震惊,几乎以为床上藏着第三个人。他明显感觉到,与自己侧脸肌肤相亲的胸腔轻微震颤。

第2章

几缕青丝夹在中间,他一动,便察觉到扶在肩上的手加重力道,让他不要闹。

楚淮引脸一黑,细看耳根还有点红,碍于孟侜横在在脖颈上的手,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大敌当前,千钧一发,竟然丧失了引以为傲的防备和警惕。

孟侜见对方没有一起把戏演下去的打算,从善如流一人分饰两角,压着嗓子,换上暴戾粗喘的低音。

“出—去!再看就把眼珠子留下!”

浑然就是王均阳的声音,语调声色分毫不差。

“呃——是!”为首的人忙不迭后退,打扰了二公子洞房花烛夜,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护卫们想起二公子平时残暴的做派,不约而同摸了摸脖子。

还在。

话说二少夫人的胳膊真细真白……谁家能娶到这样的娘子,一定天天菩萨似的供着,啥粗活也不让干。

“想什么不要命的!去别处搜!都给我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眼睛放亮点!”

一室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孟侜推了推身上的人,春宫不会演,连动都不会动,差点露馅,可见是个……谁嫁给他不好说到底是踩了狗屎运还是倒八辈子霉……他急忙刹住思绪,小声道:“起来。”

贴得严丝合缝的身体迅速分离,双双坐起,中间隔着老大一段距离。

孟侜非常敬业地捏着嗓子来了个高潮,他惯会伪音,十分轻松,两手撑着床沿,一边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盯着对方,满意地发现他的耳根越来越红。

外面的人还没走远,现在出去不合适,孟侜这才有空打量眼前人,长眉入鬓,丰神俊朗,有别于京城人士的养尊处优,此人一身肃杀凌厉,目光黑沉,深邃难明。

孟侜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哇,眼神真可怕。

两人沉默,各自目的不同,无可奉告。

过了一会儿,楚淮引道:“我带你出去。”

孟侜也不逞能,平时他自信能翻出去,眼下右相府戒严,单靠他自己定然是不行的。

楚淮引做出要抱的动作。

孟侜自觉抬起手,我很轻。

楚淮引一顿,转过身去:“你先换件衣服。”

孟侜低头一看,喜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他一抬手,簌簌地往下落,像个被抢亲的女鬼。他从柜子里拽出一件月白长袍,王钧阳和孟侜身材相仿,穿在身上十分贴合。同样是丞相家的二公子,孟侜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料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换衣服的声音,楚淮引右手轻轻转着扳指,很有耐心地等着。

“我好了。”

许是抱过一次,楚淮引这次非常顺手,揽着孟侜的腰在花园里行若无人之地,直接将人带到了长安街上。

孟侜紧绷的神经松懈,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白跑了一趟,若是没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他现在已经找到阿娟了。

“你去王家,有何目的?”

孟侜眼角一弯,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偷、人。”

楚淮引脸一沉,孟侜不知怎么回事就有点心虚,把找阿娟的事情说一遍,隐去自己的身份,说成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