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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13)

楚淮引气结。

“我说的不对?”孟侜观察楚淮引的奇怪的反应。

这一点他从始至终清醒的很。楚淮引野心勃勃,将来登大位,子嗣延绵,传承国祚,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楚淮引深吸口气。

小猫吃完抹嘴,一点都不好逗。

话题终结地太快,楚淮引在房间里烦躁的踱步,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后续,可看孟侜的态度,又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并且理所当然。

楚淮引干不出强迫的事情来,但深觉不能被孟侜牵着鼻子走,他想再说什么,孟侜已经裹成一个糯米卷闭目养神,摆明不想说话。

袖子不留神擦到桌子上摆的整齐的一叠纸,袖风强劲,宣纸秋风扫落叶一般飞起,楚淮引条件反射出手一截,正好截到一张写满字的。

两种字迹。

其中一个非常眼熟。

孟侜听见呼啦一阵响,就暗道不好,他猛地坐起,因为包裹地太严实被弹回床上。

他看见楚淮引从纸上移开目光,直直看过来,一脸复杂,隐藏着不明显的怒意。

“你去赌场了?”那赌场里刀剑林立,寒光骇人,楚淮引亲自去查看过。只要一想到孟侜又阳奉阴违,只身赴险,在刀光剑影里滚过一圈,他就觉得……这小猫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是。”

“你在追查姜信之事?你怀疑有人暗中指使?”

孟侜颔首:“兵器之事只是顺便带出来的。我一人处理不了,便转交于淮王。想必淮王会有收获。”

楚淮引眸色一深,“你什么意思?”

孟侜已经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淮王愿意收下我吗?”

这个收下,断然不会指什么桃色遐思,楚淮引沉吟了会儿,问:“原因。”

“得遇明君,出将入相。”孟侜挺直脊梁,大言不惭。

楚淮引把纸折了两折,随手塞进袖笼里,“为何是本王?”

他坐到孟侜旁边,朝中支持二皇子的人不少,其中大部分以文官为主,孟侜也算此类。

他侧耳恭听,嘴角含笑,希望孟侜说几句类似“我们关系不一般”的悦耳之语。

孟侜凝了凝神,认真道:“阳伯河以东,百废待兴,阳伯河以西,纸醉金迷。京师子弟安于一偶,不知疾苦。苍生多艰,淮王体谅民生,是大魏之福,也是孟侜所向。”

“你倒是心怀苍生。”被孟侜使劲恭维了一番,楚淮引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回到京都以来,他对比两地景象,不止一次想过这番话,可以说孟侜是说出他心声的第一人。

可是,楚淮引微微皱眉,他有种一种近乎可怕的直觉,孟侜的“大义”,恰恰是他不想要的。

但他无从苛责,因为这点,是每个英明帝王对所有臣子的要求。

而他,到底想从孟侜身上得到什么?

楚淮引暂时想不通这里面的纠结,索性不再去想。

孟侜话里话外都在揭过昨晚之事,寻求两人间新的平衡。

如此辛苦地转移话题,那便如他的愿。

楚淮引挑眉,重新审视孟侜。随手逗一逗的小猫,与共谋盛世的心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要求。

孟侜小聪明是有,但其他的……楚淮引收起一脑子的旖旎遐思,同样认真起来。

他从不轻易将后背交于其他人,能被他看中之人,衷心与能力缺一不可。

孟侜看出楚淮引的疑虑,一点也不焦急。不会被一时的美色冲昏头脑,于正事上始终保持理智,也就是这样的淮王,才更有上位者的担当与责任。

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觉得勉强算个美色吧。孟侜不慌不忙地俯身,正色道:“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不可涉险,否则无效。”不知道孟侜会怎么证明,楚淮引想了想,离开前还是嘱咐一句。

孟侜点头。

楚淮引盯了他一会儿,越发觉得孟侜的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半响,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休息吧,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主子。”季炀一看楚淮引出来,立马跟上,一脸的喜气洋洋,就差端出红鸡蛋庆祝了。

“再不收敛你的表情,明天就去凉山练兵。”楚淮引冷不丁出声。

季炀投继续投以八卦的眼神,楚淮引回之冰冷地视线。

“咳,以后……”季炀连忙板起脸,是不是就是一家人了?

“先前跟着孟侜的暗卫是谁?”

“影九。”

“让他多看着点,不准让孟侜冒险。”楚淮引听见孟侜那句“证明自己的能力”,心里就不太安稳。

这个小东西,还真让他转移了话题,想想有些不甘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群众(忧心忡忡):大魏宰相府邸的风水都不怎么好啊。

孟小猫:等我上任就好了。

群众:叽!(发出吃瓜的声音)

第11章

楚淮引一走,孟侜整张脸垮掉,呲牙咧嘴地倒回床上,心里暗戳戳地计划搞个大事。

他这两天的追查收获不小,基本锁定了目标。

孟槐菡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到如今孟侜不会去可怜她。昨日一事,孟槐菡疯狂扭曲的脸和他刚来时岸上黄衣少女眼里的冷血戏谑融为一体,孟侜心底一凉。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居然可以歹毒至此,他高估了孟槐菡的人性,差点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奶娘先是被周氏的人拦着,再是楚淮引的人,此刻见孟侜孤孤单单地窝在被窝里,十分担心,“少爷,您没事吧?”

孟槐菡出事,奶娘怕孟侜也跟着出事。

“没事。孟槐菡清醒了么?”

“一早就醒了。在周氏那里大砸大喊,全府上下都听见了。”

孟侜动了动身子,觉得尚可,楚淮引技术有待提高,药倒是不错。

“少爷要去哪里?”

“去孟槐菡那里看看,我怕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孟侜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个有点功夫的随从了,不然真是太可怜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随即感慨了一下京城的物价,欣然作罢。

周氏屋里的瓷器桌椅倒了一地,孟槐菡被狠狠甩了两个耳光之后安静下来,捂着脸一言不发。

周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现在发什么疯,孟家面子里子都让你丢尽了!娘早跟你说了别惦记着淮王,官场上的东西你绕不清楚,结果你、你……孟槐菡,你为什么不替你娘、你哥想想!你哥马上就要说婚事了,现在哪家姑娘愿意进我们家的门?”

“娘!女儿现在都要嫁给一个青楼看门的,你还只想着哥的婚事……”孟槐菡颤抖着嘴唇,眼里隐隐有恨,她抓着周氏的袖子,青筋暴起,“都是孟侜!如果不是那个野种,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当初为什么不一出生掐死他!让他好好的活到现在,害了你的亲女儿!”孟槐菡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可笑的是周氏还赞同她。

“是啊……当初在广恩寺,姜瑶居然挺过来了,还生了孟侜这个杂种!我刻意调走了产婆,还派了小厮去刺激她,没想到她居然命这么大!”周氏冷笑一声,这也好,若是姜瑶死得太快,她向谁去讨回所受的委屈。

“若不是你自己去招惹他,根本不会平白惹这一身腥!”

“娘,我是为了哥哥啊!你不知道,那些夫人,你不在就向我打听孟侜,说他现在有出息,不愧是孟相和姜家结合的血脉。哥哥近些年不在京城,她们都当孟家大少爷是孟侜!”

周氏眼皮一跳,被孟槐菡戳中了痛脚。她平生最恨孟侜鸠占鹊巢,明明是她先嫁给孟甫善,生下孟家长子,可是这些都敌不过陛下给姜瑶和孟甫善的亲自赐婚。京城这些高高在上的夫人,明面说叫她一声孟夫人,暗地里哪个不是在嘲笑她被孟甫善视为弃妇,如果不是姜瑶死了哪轮得到她!

“别嚎了,等你外公到了,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