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八零万元户(35)+番外

作者: 九天歌 阅读记录

刘勇双目瞪得铜铃大,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揍麦小芽,“我爸已经死了!我们全家还靠他养活!可怜我的老母亲眼睛瞎了,还没个老伴陪过晚年!”说着又带着哭腔虚假地嚎了几嗓子。

麦小芽无奈望天,“我没害刘老师,害他的是麦小言,你该找她要钱去!”

刘勇在人群里搜了一遍,“麦小言!出来!给我出来!”被刘明白了一眼,“她人还在派出所没回来呢!”话说这个侄子真是丢了一代教书匠刘德全的脸,大字不识几个却掉在钱眼了,不分青红皂白逮住事件相关者就要钱,跟一个乞丐有什么区别!

刘勇脸一红,气鼓鼓地耍了个无赖,直逼麦小芽,“我不管!麦小言是你家的吧?”

麦小芽无语地摇了摇头。

“不是你家的?怎么跟你一样辈分?麦家是吧!好,我找你们麦家去!”刘勇撸起袖子,抬腿便要找麦家的路,也不管老父亲的尸体还在操场放着。

刘明紧步追上,当场给了他后脑瓜子一巴掌,气得连旱烟袋都掉在地上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还不赶紧把你爹抬回去入土为安?没得在这里闹笑话!”

被堂叔一打一骂,刘勇噘嘴不情愿地回到原地,刘军赶忙解围,“他叔,勇头子刚走了老爹正伤心呢,咱们还是先抬了老哥回家,办了法事再看吧。我猜老哥死在学校怎么着也算个因公殉职,国家不会亏待你的!”

经刘军一同说道刘勇才算放过了麦小芽,临行恶狠狠地剜了她几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回家准备好钱送到牙家寨来。

棺材还没走出操场,一辆绿皮吉普车停在山路上,从车上下来几个民警穿着的人物,麦小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梁思瀚,正巧他也翘首相望,遇上了麦小芽的视线后动作一僵,心想这个丫头怎么就不懂保护自己,非要往家属枪口上撞。赶忙爬上山坡,拦下了刘勇等人。

刘勇一见是公家的人,哇哇哭出声,已传达他父亲死得多壮烈,公家可不能亏待了他。

梁思瀚一耳听着哭声,一边打量麦小芽乱糟如鸡窝的头发,嫩白的小脸上还有微红的掌印,便知她铁定是吃亏了,心下恼火瞪了刘勇一眼:“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是不是打人了?”

几个不怕事儿大的学生忙跳出来替麦小芽打抱不平,“可不,刚才他把麦小芽脸都扇肿了!”刘勇躲开梁思瀚鹰隼般的目光,还想耍无赖却被他一言镇住,“谁让你打人的?犯事的不是她!道歉!”

麦小芽的心咯噔一跳,才见一面的梁思瀚怎么为她打抱不平了?不过,心头的暖流还是像欢唱的小溪轻快地流向大海,故作阴鸷直勾勾地望向刘勇,仿佛他不道歉麦小芽就要伤心至死了一样。

刘勇不情不愿地嘟囔着继续耍无赖:“凭……凭什么?就是她害死我爸的!我爸出门还好好的……”

“道歉!”梁思瀚对他的说辞置若罔闻,甚至开启了威胁模式,“这种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控告你诽谤!”

刘勇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两片厚嘴唇砸吧了几下不情愿地低声吐了一句“对不起。”

“大点声!我听不见!”梁思瀚一张方脸严肃得堪堪刮下二两水,犀利无比的目光看得刘勇脊背一冷,只得大声喊,“麦小芽,对不起!我不该污蔑你害死了我爸!”

麦小芽嘴唇动了动,考虑到在场师生足有一百人,如果一直顶着害死老师的罪名,一双弟妹在学校肯定不会好过,麦小芽大方地接受了道歉:“行了。我再说一遍,我一丁点害刘老师的心都没有!我没害他!”

正文 第四十七章隐患

刘勇虽然不服气,可碍于梁思瀚在一旁不好发作,目光粗鄙而暴虐地剜了麦小芽一眼,索性在棺材旁边坐下,大有“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架势。

叔父刘军是个见风使舵的能手,见公家出手管这档事,一双精光的眼珠一转,给刘勇使了个讳莫如深的眼色,一脸陪笑对梁思瀚客气道:“梁警官,我家勇头子没读过书,说话没轻没重您请多多包涵。这事跟麦小芽没关系,我们刘家也不是欺负幼小的家风,不会找麦小芽的麻烦。”

见梁思瀚紧绷的面色略有好转,刘军故作悲伤哀叹道:“可惜我哥,让他早点退休硬是死撑过了七十岁,还在白石小学日以继夜地上班,以致于太负责死在了教案上……”并适时地滴下泪来。

相比于唯利是图的刘家人,麦小芽喉头僵硬了,她失去了良师益友,刘家失去了一个劳动力,尽管刘军刘勇的悲伤是假,借机索要补贴是真,麦小芽还是能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

麦小芽扬起苍白的小脸儿,向梁思瀚问道:“是啊,刘老师生前两袖清风,死后,国家能不能看在他在基层教师岗位兢兢业业了几十年的份上,给刘老师颁发疑点殊荣?”

梁思瀚与随行的几位警官商量了片刻,转头朗声对众人说:“你们考虑的问题局子里早就想到了,乡政府会给刘德全授予先进工作者的殊荣,并贴补五百块钱给刘家置办丧事,往后刘德全的退休金恐怕就不能拿了,今年明年政府会贴补先进家庭每个月十块钱的补贴,你届时去乡政府领就行了。”

刘勇一听到有钱领,一双眸子瞬间便亮了,原本做幌子的悲伤索性也一扫而空,就差欢欢喜喜抬棺走人。

刘军忙问:“那领完了明年,是不是就没有了?”

麦小芽不由向他投去鄙夷一瞥,难道刘家人吃完刘德全的退休金还想吃死后粮不成?“这位大爷,刘老师前脚刚走,您是带人来收尸,还是追讨补偿来的?”

众人听了麦小芽的呵斥,对刘家三人指指点点,“没良心啊!人死如灯灭,能补贴两年不错了!”

“一个月十块,两年足有六百块!我这个老师工作一个月也才七十块钱!”石中仁不爽起来,十块钱可抵得上半个月的开销了,他怎么没这待遇!不过眼红归眼红,想到刘德全的死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梁思瀚从鼻翼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人走如灯灭人情冷暖可想一般,放亮了声音一字一句告诉得陇望蜀的刘家人:“这是所里参照旧例的一致决定,领完算完。”

刘勇等人只好恨恨地不出声。

“局子里研究过了,今天这事麦小芽无罪,惹事的几个学生已经扣押在派出所了,死者家属不得找无辜者的麻烦!否则按照携尸敲诈罪论处!”梁思瀚站在操场中央自带旷音器效果朗声宣判,一字一句咬得清晰严肃,莫名中带着极强的说服力和威慑力,让闹事的群众只能把异议压在心里,不敢当面发作。

麦小芽多了派出所的一把保护伞,对梁思瀚投去感激一瞥,恰巧他那双硕大如寒星的黑眸也正无意中略过她,不苟言笑中略带一丝温情,麦小芽甚至看到了已故父亲的影像,腿脚一软差点滑倒,只能死死扶住土砖的校墙平衡身体。

刘家家属抬棺离去,上课铃响起,围观的学生作鸟兽散纷纷进了教室,操场只剩下麦小芽和梁思瀚。

梁思瀚环视了一圈连一个娱乐设施都没有的黄沙操场,走到麦小芽身旁,“你脸没事吧?”

不习惯陌生男子的靠近,麦小芽的警戒线兀自亮起,梁思瀚刚才救了她不假,可前世她的二十岁的人生里并没有梁思瀚这个人出现,冲击着她微薄的安全感,麦小芽摇摇头,细碎的黑色小短发打在素白脸颊上,正是清汤挂面满目忧郁的一个少年。

梁思瀚不自然地咳咳了两声,把玩着褪去的皮手套,口气中带着浓厚的嗔怪对麦小芽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能不能先动动脑子再出门?”表情还是一贯的严肃,

却平白地有种“你真笨”的宠溺在其中。

麦小芽吞了下唾沫,下意识听话地点了点头,在他严肃的凝视中舌头开始打结,“麦……麦小言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