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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万元户(34)+番外

作者: 九天歌 阅读记录

麦小芽心下了然,这是刘雪芬又关起门给麦阿大上课了,刘雪芬好强一生却嫁了个只会干农活的麦阿大,怨气滋得几丈高,当外人面假装和麦阿大恩爱,可关起门来麦阿大就成了她的奴隶,对他呼来喝去非打即骂都是常事。

麦阿大一家的融洽就是一张撩火的纸,外人不知道,麦小芽还不知道么?

不巧麦阿大却不像平日趴耳朵,闷声闷气顶撞:“那是她爹拿命换的,我不要那腌臜钱!言婆子屁越发没规矩了,你没听人说?她气死了刘德全,尸体还在学校板桌上!都是你惯出来的!”

麦小芽震惊,原来麦阿大才是麦家唯一还有良知和是非观念的人,也不像对外表现得那样笨,只是他的个性全都被刘雪芬的强势给压成了饼藏在心的角落里见不得天日。

果不其然,脚步挪动的窸窣声夹杂着麦阿大隐忍的吃痛声,刘雪芬蹦枪子似地上骂祖宗下骂爹娘,对反了天的麦阿大进行精神和肉体折磨。

麦小溪在狗洞外猫着腰往里看,却被啪啦甩出的一脚泥打了个正着,抬起灰扑扑的鼻子,“姐,大婶又在打大伯,你说大伯力气赛过一头水牛,怎么就不还手呢?”

麦小芽连忙捂住她的嘴,拖到没人的地方教育一番,“小点声,大婶正在气头上,你俩千万别往她屋里钻,打了照面就往回走,知道吗?”

麦小宝一脸不以为然,十分鄙夷地扫了一下伸出院墙的橘子树枝,仿佛那就是刘雪芬一样,嘴一撇,“姐,咱们才不怕他们,警察都没难为你,他们敢欺负你我就跟他们拼命,替你报仇!”

才跟了危杏杏一天,就满口拼命、报仇,麦小芽可得好好教育一番,拍了他的头顶,语气中带着浓厚的警告和威胁,“这话可不许再说第二遍!凡是动动脑子,别没事儿整天打啊杀的,杏杏姐说这些跟你们玩的,别什么话都往心里记!记住了吗?”

麦小宝晕菜了,危杏杏一本正经给他上的课,可不像是玩儿,不过见着郑怡扯危杏杏的耳朵,麦小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朝麦小芽吐了一下舌头噤声了。

三人小会开完,屋里的夫妻大战也停了,麦小芽走进院落迎面碰上了眼角青肿、一脸凶悍的麦阿大,他愣了一下回神想起该教训她一番,否则晚上床上还得吃瘪,两只魔爪向麦小芽短褂胸口扑来,“小兔崽子,你还敢回家来!”

不料被麦小芽滑不溜手地闪开了,麦阿大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芽婆子,今天你把小言怎么样了!是不是你陷害她进了警察局?”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麦小芽把一双弟妹护在身后,满不在乎地进了自家院落的篱笆门:“我要陷害她,警察能让我提前出来?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么?”

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麦阿大心想似乎有点道理,可放过了麦小芽媳妇会放过他?熊着胆子扒了篱笆门,追到麦小芽家徒四壁的屋里,虽然只有一墙之隔,这是麦老三死后他第一次到这个家来,麦家虽说没分家可兄弟和长辈都是分开住的,麦老三家最有钱从前屋里置办的东西最多,刚时兴的收音机、自行车,麦老三家都有,可不知怎的后来就不见了,听刘雪芬闲叨是老爹偷出去卖钱了,没准老爹的私房钱已经抵得上危家了。

没想到麦老三家也落得了家徒四壁的下场,麦阿大有些心虚,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从背后幽幽地盯着他,麦小芽就在眼前却不敢下手,只能逞强了嗓子吼道:“小兔崽子,你……你什么能耐我还不知道?黑得能说成白的,快说,是不是你害了你姐?”

麦小溪是人说话大声点都能哭得梨花带雨的人,被麦阿大凶神恶煞一顿吼,两行泪水小河般流淌着,麦阿大只觉脖颈后吹起了冷风,背上被人轻拍了一下,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别抓我!我没有欺负他们!”

麦小溪见状忘了哭,一脸懵逼地询问麦小芽发生了什么事儿,麦小宝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梁上,可不正悬挂着一根细得看不见的银线,正巧搭在麦阿大的脖颈上,这可是麦小芽和弟弟一起设置的障碍,只要有人进屋欺负他们,拉一拉桌角牵动了银线,就能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作用。

麦小溪拿手背擦干净了泪水,对隐瞒她设防的事不乐意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呀!”

麦小宝和姐姐相视一笑,对爱哭鬼二姐抛了个鄙夷的眼神:“就你那点胆子,我怕吓着你!”麦小溪只能皱鼻撅嘴,见竹篓镰刀还在墙角,扛起便往外走,麦小芽知道她是要去割草给老牛准备口粮了,便去牛栏牵出大黄牛交给麦小宝,叮嘱他们一路小心,不过麦克俭不在,想必麦家暂时是没人敢对他们怎样的。

当天,麦家乱了套,麦克俭不在,麦阿大是个拿不了主意的,翠姑追打麦小芽,刘雪芬则回了娘家找在信丰派出所当差的堂叔捞麦小言出来。

麦小芽躲开了一身戾气的翠姑,回到学校想见刘德全最后一面,却被刘家收尸的家属拦在走廊里。

刘家来的是刘德全的亲儿子刘勇、亲兄弟刘军和堂兄弟刘明,抬着棺材进了学校,替刘德全换上了寿衣尸体下了棺,就嚷着要把罪魁祸首撵出来偿命。

在麦小言的残余势力和数学老师石中仁的指认下,刘家人堵住了走进棺材的麦小芽。

刘勇年纪在二十三岁左右,生来肖母的他没能遗传了刘德全一分半点的钟灵毓秀,粗粗笨笨与麦阿大一样徒有蛮力,做事不经脑子,人说是麦小芽害死了他父亲便信了,上前一把抓起了麦小芽的衣领。

正文 第四十六章刘家的为难

可怜麦小芽千防万防,还是被人当众拎悬了身体,迎面就是一通暴打和粗暴的咒骂声:“小兔崽子!还我爸命来!”

麦小芽用手护住头顶,一双小脚在空中扑腾,眼角余光却见石中仁立于铁铃铛下,非但不出手相助反而唇角挂起了阴险的笑。

刘勇打了五六下,才被人拉住,五十多岁的刘军解救了麦小芽,痛斥刘勇:“勇头子,你就是打死她也换不回你爹的命!”

麦小芽蹲在地上,从手缝间看到刘勇正哭天抢地,若不是被刘明等人抓住了身体,恐怕要么投井自尽要么杀人偿命,早就犯事了。麦小芽真后悔不该什么都不打听就到学校来,送上门被人欺负。

“我没害刘老师!我怎么可能害他!”麦小芽目光落到了漆黑翘角的棺材上,一想到狭窄的空间里躺着的是恩师刘德全,她就鼻腔一酸滚出两行泪来。

即便难过,但也不能让人平白冤枉成杀人凶手!

刘勇见她吭声,挣扎得像一头脱缰的小豹子,恨不能就地把麦小芽撕碎血吞,哇哇乱叫乱骂一通,还是另一个年龄、样貌和刘德全有几分相近的男人开腔制止了他:“别闹了!闹哄哄的也不怕扰了死人安宁!”

他的话语不高,语气老气横秋带着几分肃杀,把闹哄哄的人群给镇压肃静,刘明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黧黑的老脸褶子挤满了愁苦,扫了麦小芽一眼:“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地大活人怎么就没了呢?”

麦小芽不顾刘勇呜咽的哭泣,语气冷静得像个大人,把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完了经过,刘勇将信将疑地扫了麦小芽一眼,对这个间接害死父亲的人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他的哭声里虚张声势占了大部分,极少是出于真切的悲伤,只想讹麦小芽一点钱,毕竟老父亲是因为她姐弟仨才没有的。

“你没动手动嘴,可你也参与了!没有你他的高血压能犯么?我爸已经死了,你就说怎么办吧?”刘勇终于藏不住心里的小九九。

麦小芽一愣,这个要求可算直白又含糊的了,句句指向钱却句句不涉钱,放料只等麦小芽上钩呢,索性就陪他周旋到底,“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