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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我是你(前世今生三百年)(16)

“我很怕见人多的场合。”

“我也怕,可这是工作,而且,你才是主角。”

“好吧,有时间我一定去。”

酒会上,我终于见到王朝董事长何敬之以及那位著名的色狼经理秦归田。

老实说,两个人给我的印象都十分不佳。

何是个过分谨慎的人,与人握手时稍沾即松,态度紧张,又过分客气,全不如他手下两位女经理来得潇洒自然;秦则不折不扣是个头号色狼,看人的眼睛永远色迷迷,不必说话,单被他看一眼已经让人觉得受到侵犯。

整个晚上,除了见面道声“久仰”之外,我再没有同他两人说过一句话,人群中见到他们走来即远远闪开。

衣香鬓影间,忽然瞥见宋词和元歌两个冤家路窄,不知怎么又斗上了,隔得远听不清两人在争些什么,但是面红耳赤,分明已剑拔弩张。

我忙忙挤过去,刚刚站定,却见元歌猛地将杯中酒泼向宋词,宋词向后一闪,差点跌倒,我连忙扶住,两个人都被溅得一身鲜红淋漓,如血!

我指责元歌:“你太过分了!”

元歌一言不发,抛下酒杯拂袖而去,我看她一脸盛怒,惟恐出事,急忙追出去。门口遇到保安阿清,我拉住他:“有没有看到元小姐?”

阿清指个方向:“她上了出租车走了。”

我望过去,夜北京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却上哪里追去?

这时候宋词跟出来,看到我,冷冷地说:“现在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肯让她,是她欺我太甚!”

我望着她,只觉她裙上的红酒洇开来,洇开来,弥漫了整个的时空,铺天盖地,惊心动魄。

蓦然间,我又想起梦中那杯鸠毒来。

宋词诧异:“唐诗,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病还没好?”

我抓住她的手:“宋词,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同元歌斗了!”

元词怫然不悦:“你还是帮她?”

“我不是帮她。我只是觉得,再这样斗下去,一定会出事的。宋词,我有种感觉,好像我们三个人的恩怨是天注定的,我们已经认识了几辈子,也斗了几辈子了,宋词,不要再斗了,行不行?”

宋词脸上忽然露出倦意:“你以为是我想同她斗吗?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知道,我坐上这个制作部经理的位子虽然是因为我父亲,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兢兢业业,就怕人家说我是太子党,比别人多付出起码三倍努力,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升职。因为人们都看不到我的付出,仍然认为我是裙带经理。那个姓秦的,早该滚蛋了,可是死霸着位子,处处踩我。元歌明明恨他,可是轮到争位子这种时候,却偏偏还来怄我,反跟他狼狈为奸。这不,刚才三言两语又吵起来,结果挨她泼一身酒。”

原来是这样。我默然,实在不愿意再理她们两人的是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我怎么才能同她们说明这一点呢?

宋词问:“你还回酒会去吗?”

“你呢?”

她抬起头看看天,答非所问:“要下雨了。”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回酒会,各自驾着车子离开。

夜风清冷如秋,我只觉心头凄恻,说不出地孤单无奈。

宋词、元歌、我,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要如此纠缠不休?这次来到北京,究竟是听从了冥冥中怎样的安排?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会有事发生?而在这种迷茫的时刻,我又是多么需要张楚的支持与指点?

想到张楚,我忽然明白自己整晚感到的不安和孤独是为什么了,是因为自见到张楚之后,所有的男人都不再入我目,所有的男人都形象可憎举止委琐,而我在人群中,将永远孤独。

这时候雨点已经落下来,我启动雨刷,又伸出手去拭车头左侧的观后镜,忽然心头一震,不由愣住:只见镜中宋词一身华服,胸口插一支羽箭,倒在一个背向我的戴王冠的男人怀中呻吟:“王爷,得到你的眼泪,我也就知足了。我不怨你,真的,不怨你。”

不知是我还是那镜中男人抹了一把眼泪,忽见宋词身子一挺,目眦欲裂,嘶声道:“但是,我恨她,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她报仇!”

我明知是幻觉,可是脑中嗡嗡作响,混乱不已。用力甩一甩头发,同时将眼光转向右侧观后镜,却见镜中另有一番景象:这回是元歌,同样满身是血,身旁抛着一把长剑,握着同一个男人的手在哭告:“王爷,是我害了你,我自刎谢罪,你不要再怨我了吧。”

我大恸,只觉与镜中男人合二为一,脱口呼出:“我不怨你,我原谅你,你不要死!”

元歌咬牙切齿,握住我的手发誓:“但我死不瞑目,是她逼我这么做,她把我害成这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我心如刀割,伸手去拉元歌:“不要!”车子已“嘭”地一声撞在路边树上,我猛地惊醒,再看两侧的观后镜,平滑光亮,一如平常。

什么叫撞邪?大概这就是了。我叹口气下车,只觉头昏脑涨,好在车子只是撞碎前灯,并无大碍。

寻找前生的记忆(3)

寻找前生的记忆(4)

“我是说,会不会他根本没有你想像的一半好,只是因为你明知道同他没有机会,才会在来不及想清楚之前已经被自己的这种失落感和绝望感打败了,于是稀里糊涂地投入到失恋的痛苦中去。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未婚,说不定你还看不上他呢。”

元歌娓娓地分析着:“我有好多朋友都是这种情况,总觉得年轻男孩子不够成熟稳重,又没有事业基础,所以轻易地爱上已婚男人。实际上,他们也并不一定是真的优秀,而只不过在婚姻的磨练中消除了所谓男孩的青涩,较会避短扬长罢了。依我看,李培亮是个很好的对象,又对你一往情深,不该辜负了才是,至少,也该给人家和给自己一个机会呀。”

我摇头:“如果没有遇到张楚,也许我会同李培亮走得更近一些,就像你说的,至少会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是现在不可能了。我已经见过了张楚,就不会再注意到别人的存在了。”

“舍鱼而取熊掌?”元歌盯着我,“可是你真的想清楚谁是鱼谁是熊掌了吗?”

我也注视着元歌,认真地说:“不是鱼与熊掌的问题,也不是舍谁而取谁,因为根本没有选择。选择是比较的结果。可是,我不会把张楚同小李比较,我不会把他和任何人比较,因为,他就是最好的了。”

元歌严肃起来:“唐诗,你是真的在爱了,还爱得这么狂热。实话说,我没有体会过你所说的那种爱情,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一定是因为比较起来他最够条件。但是,我也觉得,你说的那种爱情很美。既然这样,那就去追求呀。婚姻算什么,可以结就可以离,是有眼珠的男人都会爱上你,我才不相信他不为所动呢。虽然我没见过他老婆,不过,我也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比你强。我是男人,我也选你。”

“可惜,你不是男人,就算是,也不是他。”

“我不是男人不要紧,他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一定会爱上你。不信,试试看。”

元歌的话让我又一次心动了。

婚姻是什么?如果是一张密密织成的网,再韧再细,也有漏洞,也可以一刀剪断;如果是一堵厚厚的墙,再高再坚,也有门可通,别人能进去,我也能进去;如果是一季无雨的冬天,再冷再长,也总会春暖花开,而我,就要做他婚姻结束后的新春阳光。

忽然之间,我那样迫切地,想再见张楚一面。见到他说什么,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如果见不到他,我会死。

病刚好,我就再次来到张楚任教的大学,没费什么力就打听清楚了他的课程,很巧,现在正是他上课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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