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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卷一二三四五)(93)

作者: 安妍 阅读记录

见周阿姑面上还是不相信的样子,薛嘉月就笑着继续说道:“而且说句您不高兴听的话,您觉得您身上有什么好处是我想得到,又能得到的呢?”

这次换周阿姑发怔了。她目光看着薛嘉月,里面有疑惑,也有震惊,仿似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真的有不图别人任何东西无条件对人好的人。

薛嘉月见状,就微微的笑道:“这肉末青菜粥您趁热喝。明儿我打算买条鱼回来给您熬点鱼汤喝。自然,若您不想喝鱼汤,想吃其他的东西,您也可以告诉我,我去给您买来。”

说着,她就转身往回走。

等走到东厢房的时候,她回过头一看,就见周阿姑还站在门口。不过目光没有在看她了,而是在看放在门口的那只砂锅。

薛嘉月也没有再说什么,自行进屋去打扫了。而等到她打扫好出来的时候,就见正屋的门已经关上了,而放在门口的砂锅也不见了,想必是被周阿姑拿了进去。

薛嘉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拿着脏衣服到院子里的水井旁边打水洗衣服。

到半下午的时候,她就出门去碧云学院接薛元敬。两个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往回走。

中午给周阿姑熬粥的时候放了一些肉末,另外还剩了一些下来。薛嘉月就做了一个肉末蒸蛋,然后又清炒了个小青菜,兄妹两个人就着这两个菜吃起了晚饭。

次日早上起来薛嘉月熬了粥,又将昨儿买的两个炊饼热了,两个人吃完早饭之后,她就要去市集上买鱼。薛元敬因为今天不用去书院应试,就陪同她一起去。

两个人一路到了市集,买了一条黑鱼,又买了一些其他日常必需品,然后就往回走。

往回走的时候要路过那家赌坊,还有那家茶铺。赌坊门口站了几个人,茶铺里坐了几个人,都还在讨论今年书院考试到底谁会考中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头名的事。而且听说现在的赔率已经升到了一比一百了。

薛嘉月只当没有听到,目不斜视的一起同薛元敬继续往前走。

昨天她和谭宏逸立下赌约的事她现在是绝对不敢让薛元敬知道的。最好是几日之后放榜,薛元敬同时得中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的头名,她悄无声息的得了谭宏逸的一百两银子,这事就算这么了了。若是到时她真的输了,再慢慢的找个机会对薛元敬说也不迟。但是现在,她是绝对不能让薛元敬知道这件事的,不然她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世上偏生就有事与愿违这种事。薛嘉月同薛元敬才往前走了几步路,忽然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上面往下朝她扔了过来。

虽然薛元敬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个东西。然后他摊开手掌一看,见只不过是一粒花生而已。但随后两个人抬头一看,就见临街一座酒楼二楼的美人靠上正懒散的斜倚了一个人,手中拿着花生在一抛一抛的玩儿。且一边抛他还一边看着薛嘉月和薛元敬,目光中带着挑衅之意。

是谭宏逸。很明显刚刚的那颗花生就是他故意扔下来的。

这若是在以往,薛嘉月心中或多或少的肯定会有气的,但是现在,她非但心中半点气都没有,反而还觉得有些怕。

薛元敬就在她身边呢。若这会儿谭宏逸说出昨天赌约的事来,她要怎么办?

第五十章

所以她急忙拉着薛元敬的胳膊,叫他:“哥哥,走,我们回去。”

但薛元敬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一见薛嘉月这样反常的表现,他非但没有动,反倒还直接问道:“你怕这个谭宏逸?为什么要怕他?前几日你不是都敢当面扔他金子,用言语嘲讽他?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所以你现在看到他才想要立时就拉我走,就是怕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薛嘉月心中咯登了一下。

所以说跟太聪明的人在一起真的很有压力。撒谎什么的,压根就是想都不要想了。但凡稍微有点苗头,人家一眼就能看穿。

但薛嘉月心中总还是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想要负隅顽抗一下。于是她就笑道:“怎么可能?我跟这个谭宏逸压根就不熟,我跟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我只是着急回去给周阿姑炖鱼汤而已。”

但她话音才刚落,就听到谭宏逸的声音从二楼飘了下来:“哎,你的行礼收拾好了没有?再过四天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就要放榜了,到时一等放榜,我可是立时就会遣人接你到我家来的。”

这脸打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薛嘉月抬手抚额,无力的呻、吟了一声。

这会儿她真想冲上去直接打死这个谭宏逸算了。

而薛元敬听完谭宏逸的话,眸底开始结冰,声音也严厉了起来:“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放榜了他就会遣人过来接你到他家去?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薛元敬已经很久没有在薛嘉月面前露出过他凌厉的一面了,这会儿薛嘉月猛然的见了,心中忍不住的就觉得有些害怕起来。

不敢告诉薛元敬昨天的事,但她心中也明白,既然现在薛元敬已经听到了这个话头,想要再继续的哄骗他只怕就很难了。

但等他知道了她和谭宏逸之间的赌约,他该会如何的生气?

薛嘉月只觉心中纷乱如麻。且见着薛元敬染了霜雪似的目光,她又怕又急,忙伸手去拉薛元敬的手,急切的说道:“哥哥,我们先回家。等回家之后我一定会详细的都告诉你的。”

她心中明知道薛元敬听了赌约的事之后肯定是会很生气的。若是在家里,她还能‘恬不知耻’的跟他撒撒娇,再不济哭闹一场,总归是会想尽法子让薛元敬不气。但这里是人群来来往往的大街上,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谭宏逸,若他再来拱火的话……

但是薛元敬并没有动,他甚至甩开了薛嘉月拉他的手,语气很坚决:“就在这里说。”

薛嘉月一见他甩开自己的手,心中越发的又怕又急了,忙不管不顾的又去拉了薛元敬的手,握的紧紧的,怎么样都不肯松开。

然后她才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将昨天赌约的事都说了。

说完之后,她却久久没有听到薛元敬说话,被她紧紧攥着的手好像也忽然之间冷了起来。

薛嘉月忐忑不安的抬头去看薛元敬,就见他双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看着她的目光如同浸过冰雪的刀刃一般,又冷又厉。

薛嘉月知道他这是极度的生气了。也不知怎么,她忽然就很想落泪。

她心中其实是很害怕他从此再不理她的。

“哥哥。”她开口叫他,声音带着哽咽,另外一只手也伸出去握他的手。但尚且还没等触碰到他的手,就被他忽然给甩开了。

他力道用的很大,连先前她紧紧攥着他手的那只手也被甩开了。

薛嘉月只急的忙又伸出手去想拉他,但就见薛元敬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过身就快步的往前走了。

薛嘉月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水终于没有忍住,沿着脸颊滚珠似的就落了下来。

这时谭宏逸已经从茶楼的二楼走下来了,就站在酒楼门口。看到刚刚的那一幕,再看到薛元敬发怒走开,他心中只觉高兴。

就是见不得薛元敬面对他时那副淡定从容的样,自然也见不得薛嘉月在他面前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秉承着落水狗就是要痛打的理念,谭宏逸就故意的问薛嘉月:“怎么,你昨天回去没有对你那个好哥哥说起我们之间赌约的事啊?我还以为他听了会很高兴呢。要知道做我们谭家的下人,吃穿都是好的,领的月钱也高,这平阳府里多少人想到我们家去做下人我们都不收呢。小爷昨儿跟你立的那赌约,回去我一细想,让你输了到我家去做下人其实还是便宜你了呢。”

话音未落,就见薛嘉月猛然的转过头,目光凌厉的瞪着他:“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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