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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卷一二三四五)(92)

作者: 安妍 阅读记录

但没走出几步,又被谭宏逸拦住了去路。

薛嘉月这会儿是真的怒了,面沉似水不说,语气也有些不善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见谭宏逸的双眼微眯,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危险。

“不怎么样?”他的声音满是怒气,“不过你既然跟赌坊赌了一局,那你就跟我赌一局。若你愿意赌,那我立刻放你走,若你不愿意,那今日你就别想走了。”

这还缠上了!

薛嘉月忍不住的在心里爆了个粗口。然后她就语气很不好的问道:“跟你赌什么?”

谭宏逸从怀中掏了一张银票出来,啪的一声拍到了旁边的一张小几上,语气同样很不好:“就赌今年到底是谁会考中太初学院和托月书院头名的事。若是你哥哥考中这两家书院的头名,哪怕只是这两家书院里的任一家头名,就算你赢,这一百两银票就归你。若是我考中太初学院和托月书院两家书院里的任一家头名,就算你输。你就要给我当三年丫鬟,日日给我端茶倒水的伺候我。”

薛嘉月不说话,目光只看着他。仿似在看一个智障。

谭宏逸心中又气又恼。他忍不住的长眉微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挑衅:“怎么,你不敢跟我赌?那只能说明在你的心中你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相信你的那位好哥哥。既然这样,那往后你可千万别在被人面前说什么你相信你哥哥的话了。也别维护他。维护他做什么?反正你心里也不相信他。”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薛嘉月很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好。我和你赌。”

薛嘉月这样干脆的一答应,谭宏逸反倒有些愣住了。

而在他愣住的这当会儿,薛嘉月已经很礼貌的在跟赌坊里的人借纸笔了。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谭宏逸毕竟是跟在薛嘉月身后进来的,赌坊里的人虽然摸不准薛嘉月是什么人,但他们是不敢得罪平阳府首富家的少爷的,所以立时就有人去取了纸笔过来。

薛嘉月所有的字都是认得的,不过是毛笔字写的不好罢了。但这段时间薛元敬也教他写毛笔字,虽然写的不算多好,但好歹也能让看到的人认清是什么字的。

于是她就铺开纸,提了毛笔,笔尖在砚台里蘸饱了墨,然后就要提笔写和谭宏逸的赌约。但这时就有人伸手一下子夺过了她手里的毛笔。同时她听到谭宏逸嘲讽的声音近在耳旁:“你一个小丫头会写赌约?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也不用思索,提笔就在纸上飞快的写了起来。

顷刻之间的功夫就写好了。他又抬头问薛嘉月:“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薛嘉月说了自己的名字。就听到谭宏逸在说道:“薛嘉月?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倒是有个好名字。”说完,他就提笔在两张纸的右下角都写下了薛嘉月的名字。

这时旁边有人拿了红印泥来,谭宏逸在两张赌约上写了自己名字的地方按下了自己的大拇指印,随后他抬头看着薛嘉月。

薛嘉月就拿过两张赌约来细细的看了,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她才在两张纸上写了自己名字的地方按上自己的大拇指印。然后她拿了一张赌约在手上,将另外一张赌约放回到桌面上去。

谭宏逸拿起桌面上的赌约,看着右下角薛嘉月按下的那个鲜红的大拇指印。随后他伸手指轻弹了下这张赌约,抬头对薛嘉月笑道:“你输定了。你的那个哥哥,不说考中托月书院和太初学院的头名了,只怕连这两家书院他一家都考不上的。等到两家书院放榜之日,就是你到我身边来做丫鬟之日。”

薛嘉月看着手里的赌约,雪白的纸上是几行墨字。

这个谭宏逸倒是写的一手好字,但是人如其人,也确实太飞扬跋扈了些。

她就将这张赌约折叠起来放到了随身半旧的荷包里。而面对谭宏逸得意洋洋说的这番话,她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她转过身就走。

第四十九章

她这样平淡的反应落在谭宏逸眼中,他只立时就觉得心中窝了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憋的他极其的难受。

于是下一刻,就听到他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心提醒你一句,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你到时要带到我家去的行礼。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五天后就会出榜。”

薛嘉月只当没有听到,脚步不停的一径往前走了。

等回到家,她就将小碳炉和砂锅寻了出来,淘米开始熬粥。又将肉和青菜洗净,又分别切碎,将肉丝在锅里炒熟。然后她就在旁边的小竹椅上坐下,一边看着碳炉里面烧的正旺的木炭,一边在想刚刚的事。

和谭宏逸的这个赌约,有一半原因是她见不得谭宏逸那样的贬低嘲讽薛元敬,话赶话的最后就给赶到了那个份上,至于另外一般,她也有她的考量。

她知道薛元敬的人设会是未老的阁老,才情惊天下,那他年少时自然会有轰动众人的事情。而像这种以前从来没有人能同时考中托月书院和太初书院头名的事,落到薛元敬的身上才是最有可能会发生的。正好是他一举成名天下知,从此平步青云的好时机。那这样,她和谭宏逸之间的赌约就算是她赢了,她能得一百两银子。

现在她正是急需银子的时候。这一百两银子非但可以改善她和薛元敬现在的生活,说不定她还能用这笔银子做点小生意呢,那往后她和薛元敬就都不用愁银子的事了。

而即便她输了这场赌约也没有关系。她想过了,左右她现在才九岁,出去也难找到事情做。到谭宏逸身边做三年丫鬟有什么不好?谭家是平阳府的首富,到谭家做丫鬟,包吃包穿不说,每个月还能领月钱。而且看谭宏逸的为人,也只是中二了点,为人本质还是不坏的,想必也做不出对她打骂的事来。既如此,她小心的应付着,三年的时间也过的很快的。

只是这件事暂且还是要瞒着薛元敬,一切等托月书院和太初学院放榜之后再说。不然薛元敬知道了这件事生起气来,她还是怕的。

主意一打定,薛嘉月就敛下心中想的这些事,转而开始忙碌起来。

粥已经熬开锅了,薛嘉月就伸手揭开砂锅盖子,将青菜和已经炒熟的肉末放到粥里面,又放了一些盐。然后复又盖上砂锅盖子熬了一会儿,薛嘉月就拿了湿手巾过来将砂锅从碳炉上拿了下来。

小心的捧着砂锅走到了正屋的门口,薛嘉月抬手敲了敲门,说道:“周阿姑,我刚刚熬了一锅青菜肉末粥,现在就放在门口。待会儿您要趁热吃啊。”

她原本以为周阿姑是肯定不会开门的,所以将砂锅放在门口之后她转过身就要走。只不过她才刚走出几步,忽然就听到门后传来一声吱呀开门的声音。

她楞了一会儿,然后她回过身看过去,就见周阿姑正开了小半扇门站在门口。

初次见周阿姑的时候薛嘉月就觉得她的面色是不正常的白,这会儿病了两日,她面上看上去就越发的苍白了。整个人也很瘦,穿在身上的衣服就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她头发还是梳的一丝不苟的。

薛嘉月就笑着往回走。一边走她还一边问道:“周阿姑,您今天有没有觉得身子舒服些?若还是不舒服,待会儿我去街上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周阿姑且不回答,只目光紧紧的看着薛嘉月。薛嘉月不躲也不避,依然笑吟吟的回望着她。

过了片刻的功夫,她就听到周阿姑嘶哑微弱的声音:“你对我这样的好,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薛嘉月怔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她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我并没有想从您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是想着大家都同住在这个院子里,都是左右邻居。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也没有个看到您病了还眼睁睁的看着置之不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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