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倾权女侯爷(20)

摇摇头,阿墨有些无措地移开目光,低声道:“我没事。”移开的目光正好落在桌案上叠着的书籍上,那几本书她识得,不是兵书,而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最下边还有《四书》和《五经》。

刘云轩文武双全,自然不需要还要看什么《三字经》之类,那些书是他找来给她的启蒙书籍。

从来到北境军营的第二天晚上起,她每天晚上都被刘云轩叫到这里,逼着她读书写字。

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营帐帐布上映着两道身影,一站一坐,靠得很近,从外面看,很是温馨唯美,然而,事实上,站着的那人犹如恶魔般拿着根一指宽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敲在坐着的人的头上,将昏昏欲睡的某人的磕睡虫给硬生生驱跑。

每一晚,从开始的抗拒愤怒到后来的麻木习惯,从被逼着抓来到自动前来报到,甚至隐隐在期待着夜晚的到来,从不识一字到现在能将背下大部分的三字经,从不会拿笔到现在能写出‘花离墨’和‘刘云轩’六个字。

不知为何,从小她就看不下去书本,每次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她就头晕想睡觉,一拿起毛笔,她的手就抽筋,所以当刘云轩将书和笔拿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就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在心里把他诅咒了无数遍。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看到书会觉得亲切,她也能拿笔。

“想什么呢!”见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刘云轩无奈地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晃了,这孩子不会被打傻了吧?哼哼,易剑仁,这笔帐,我刘云轩记下了。

“刘云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阿墨睁着疑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本来不想问的,因为有些真相,一旦摊开来,可能会伤人伤已,但是此刻,她却突然想问清楚,不想再难得糊涂。

明知道她是冒名顶替触犯军律,往重里说,是犯了欺君罔上,罪责当斩,他二话不说,就帮她解决了,而且还替她在单大将军面前请功。

将她收入他的帐下,却调到伙房去,刚开始她跟黑熊一样都不明白他的用意,也不愿费脑力去思考,毕竟那是她想要的,但那天晚上在后山月下的谈话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保护她,伙头兵不用上战场,伙头兵不用操练不用站岗,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那天晚上,他不是凑巧在营地外面遇见她,而是在等她,当晚她拉肚子,他是因为不放心去她营帐找了她,却发现她不在,于是在营外等她,以他的聪明,他会看不出她扯的那个什么打猎的谎话是在瞎扯?但他并没有质问她。

更不用说每天晚上费尽心思逼她读书识字,明显是在培养她。

她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爱护有加,就算是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她也不相信,再说,她现在是男儿身,刘云轩又没有特殊癖好,不可能是因为爱上她而对她好,那他是为何对她这般特别?

安心享受他对她的呵护,不代表她内心不忐忑,不怀疑。

没想到阿墨会问出这个问题,刘云轩愣了一下,为什么对她好?

是从她力挽狂澜,以计诛杀敌将贺拔雄看出她的潜质,想保护好她,培养她?还是因为……

深深地看着眼前这张清俊非凡的小脸,有片刻的恍忽,刘云轩缓缓抬起手,抚向她的脸颊,如梦呓般道:“因为你是阿墨。”

“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阿墨感受着抚在她脸上,有些粗糙的手,却没有方才那种触动心灵的感觉,那双幽深的眼睛在看着她,可她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似是透过她在看着别人。

“阿墨。”刘云轩的眼神越发深邃幽深,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犹如羽毛拂过心头,忽而朝着她缓缓地低下了头。

------题外话------

下雨了,天气凉快好多了,爽啊!

☆、第二十二章 开始习武(上)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张俊脸突而在眼前放大,阿墨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弹跳起来。

‘砰’!

额头撞上下巴,疼得阿墨泪眼汪汪,捂着额头,怒视刘云轩,道:“刘云轩,你做什么?好疼啊!”

下巴传来的痛楚惊醒了刘云轩,惊慌地直起身子,往后退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面对阿墨的怒视,满脸的懊恼之色,捂着下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已经乱了。

该死的,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啊?阿墨可是个男人,男人耶!他居然想去亲一个男人,一定是被易剑仁那混蛋给刺激得神经错乱,才会有那个荒唐的念头。

嗯,一定是!哼哼,易剑仁,我们的帐又添上一笔。

“刘云轩,你没事吧?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看着刘云轩脸色各种情绪急剧变化,半天不开口,阿墨也顾不得额头传来的痛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担忧地问道。今天的刘云轩真的很不对劲,难道是被易剑仁给气的?哼哼,以后有机会,她一定找他算算这笔帐,哦,不,是两笔帐,还有她自己的。

“我没事。”

神色快速地恢复正常,刘云轩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板起脸,转开话题,道:“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在营里随便乱晃吗?尤其是在把军规和军律倒背如流之前,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想着曾经对她的敦敦嘱咐,心里乱得更厉害,他是不是对她爱护得太过了?就算从一开始就看好她,但有必要像只老母鸡护崽般面面俱到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我是伙头兵嘛,今天小伍子有事,我就我就……”在刘云轩犀利的目光下,阿墨解释得有些语无伦次。

“就只是今天?”暂时甩开心里的乱麻,刘云轩挑了挑眉峰,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她,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天,她都快把整个营地转了个遍了。

“呵呵。”知道这些天的行动都把他看在眼里,阿墨只能傻笑,却还是没有说出原因,她知道他心中一定很疑惑,毕竟之前自己是恨不得把自个窝死在伙房里的,现在却一反常态。

其实连她自己也奇怪,明明只想低调地当个隐形人,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三年,但自从那晚在密林里撞见阴谋后,她就总忍不住找借口在军营里晃来晃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出那晚那个黑衣奸细出来。

但可惜的是,她就一个小小的伙头兵,除了刘云轩和今天见到的易剑仁,她一个都尉以上的武官都没见着,校尉也只见到昭信校尉,然按她的猜测,那晚的黑衣奸细在军中的地位必然不低,至少是位都尉。

不找出那个人,她寝食难安啊!

“你啊!”见她装傻充愣,刘云轩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有再追问,无奈地轻点了她的额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再出来乱晃,易剑仁不会轻易放弃的,要是被他拉上床,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一想到那个场面,阿墨就觉得浑身发寒,一肌凉气倒灌入心。

“那个易剑仁真敢这么做?不是说在军营里军规大如天吗?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辱小兵,单大将军就不管吗?”

刘云轩虽然在军营里遭遇到不公平待遇,不过他貌似还是很硬气的,帐下的兵卒有什么事,他都敢直接往单大将军面前说,听说在军事战略上,也常常不顾其他将军的白眼,当众提出自己的见解,但对待易剑仁这件事上,却能明显看出他的退让。

“管?呵。”冷冷嘲笑了一声,也不是在笑谁,刘云轩的神色间没有愤慨,只有浓浓的不屑与嘲讽,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龙椅上那位最宠爱的人是谁?”

皇宫的事离她那么远,她怎么可能知道!

诚实地摇了摇头,阿墨轻拢着眉头,疑惑于刘云轩的口气,他似乎对人人敬畏的天子毫不看在眼里,甚至很是不屑,隐隐之中,她竟错觉地感到他在提到‘龙椅’两个字时,带着深深掩藏的恨意。

上一篇:狂帝 下一篇:总裁的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