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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妖姬(17)

肆拾壹

“公主,正如你所料,大王并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到了柴房。”

“柴房?皇上去柴房干什么?”

“画儿问了柴房的值守,说是早前,不知什么缘故,大王把络贵妃关在了柴房里,还吩咐不许点灯,也不许任何人开锁,锁着让络贵妃好好反省。”

“是吗?”

“确实呢,值守还说,当时大王气得还叫来了带刀侍卫,阵势很是可怕。”

“哼,那又怎样,大王还不是挂心她,半夜了还去看她,连一夜都熬不到。”

“就是,不过,公主,听说大王打开柴房后,络贵妃已经是浑身冰冷昏死了,现在连太医监都被叫到了静兰轩,好像情况不妙。”

披着专属皇后的金色晨缕,赵姬走到了院落中,望向了北面那片灯火处,侍婢画儿吓坏了,连忙取来棉披风给赵姬披上,免得她的公主受凉。

画儿是陪嫁丫鬟,是赵国宫女外嫁后生下的女儿,很小又被家人送进了宫,继续做着宫女,所以,很是和赵姬贴心,所以,看见大王作业没有和公主同房,今夜又那么半夜就离开了,心里也是有气,要不是听说络贵妃也没什么好,她估计会更替公主不值。

“果然灯火通明,看来,络贵妃还真是不怎么妥当,画儿,本宫要睡了,今夜,大王是不会再回来了,你记得,明早帮本宫找根我们带过来的上好人参,本宫要去探望络艳妹妹。”

“是,画儿知道了,皇后,你快休息吧,别自己也累到了,夜里寒,皇后,快进宫才是。”

“恩,你也早些睡吧,这几日你也累了,别让我心疼了。”

“谢皇后!”

因为寝宫外有着值守侍婢,所以,皇后和画儿间也是惯例客套着,可话语间的真情,画儿自能感觉到,于是心底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公主,决不让她受委屈半分才是。

画儿陪嫁来之前,赵国皇后就曾单独召见过她,吩咐画儿一定要随时把公主的情况传回赵国,皇后很清楚,后宫是个怎样的地方,即使已经告诉过赵姬要怎么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要恩威并施地始终震慑住后宫,可是皇后依然不放心,因为她知道赵姬就是学会了她所有的那些手段,却依旧有着死穴,那就是她确实不够貌美,赵姬并没有遗传到她的美艳,所以,她很担心赵姬会不能长久受宠,会被那些以色侍君的邪魅女子抢去了宠爱,甚至威胁到后位,所以,她恨不得亲自跟着来近身保护她,毕竟,她只有这一个女儿,自是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

想着皇后的叮咛,回到房间的画儿立刻拿出了密函,开始落笔,记录了这几日听见看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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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贰

风依旧肆虐的张狂,可静兰轩寝宫内却温暖如春,一个时辰后,太医监亲自送来了熬好的汤药。

“启禀大王,汤药已经准备好。”

“快喂贵妃喝下便是。”

已经有几个机灵的侍婢上前接过了汤药,扶起了络艳,看着太医监亲自喝过一口后,就开始喂药,可惜,络艳昏睡中喝下去的药少吐出来浪费的药多,看着大都被绢帕吸掉的汤药,太医监眉心又忍不住紧锁了起来,这药喂不进怎么是好。

瑞王也发现了络艳几乎都没有喝下多少药,立刻一把夺过了侍婢手上的琉璃药盅,自己含了一口,直接就用手揽过络艳俯身喂向她的嘴里。

可是,瑞王接触到络艳依旧冰冷之极的唇,才发现他想的太轻易了,别说根本打不开络艳的牙关,就是用心力稍稍喂进了她口里的那一点点药也没有被咽下去,而是缓慢的还是从络艳的嘴角一点点的流了出来。

“该死!怎么会这样,太医!贵妃为什么一点喝不下药,连本王亲口喂都不成?”

“诶,大王,贵妃风寒侵入五脏六腑,昏迷至深,因此无法有吞咽作用,这药还是只能靠喂进多少是多少了,微臣这就去继续煎药再送来。”

“那怎么行,这一盅的药她才喝下去多少,就是喂一夜,也不见得有用,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办法倒还是有一个,用针灸,微臣家传有秘法针灸,也可以尝试逼出贵妃体内的寒毒、”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针灸?”

“大王,微臣年迈,这手有些微颤,诊脉开方都无妨,可这针灸却差不得分毫,稍稍偏了穴道,轻则痛极,重则致命,所以,微臣不敢轻言尝试。不过,大王,微臣的犬儿倒是尽得微臣真传,由他操手下针倒可以为贵妃主治,只是他资历尚浅,官居太医院末席,没有资格进宫为娘娘们诊病,更别说亲自为贵妃针灸,所以-------”

“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官位俗礼?你该清楚,本王是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即是太医的公子,又尽得你的真传,还不快快快快宣进宫为贵妃诊治。如果真如你说的,能针灸救醒络艳,他就不会再官居末尾了,相信这也是太医监想见到的结果,如果不行,那么早晚他也要和你一起赴黄泉为贵妃殉葬,也就无所谓官级了。”

“是,是,微臣这就让犬儿进宫速速为贵妃针灸。”

又是一头一身汗的太医连忙又退出了寝宫,他真是敬佩瑞王的睿智,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一点也瞒不过大王。其实,他早就想到了络艳会喝不下药必须要靠针灸,只是想在最危机的时候再提及,免得大王看出他想把儿子推上前邀功的心思。可不想,还是被瑞王识破,自己当然还能亲自针灸,手抖只是借口,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儿子是否能顺利接手自己的太医监重职位就看今夜了。

肆拾叁

不多久,太医监就带着他老年得子的这个幼子又一次进宫面圣,望着这个穿着末等官服的年轻人,瑞王眼中忍不住有些犹疑和不信任。

“微臣华铭恩,见过大王。”

“起身吧,相信太医监都对你说清楚了,本王不想再耽误时辰,赶快救贵妃吧。”

“是,大王。”

华铭恩没有介意瑞王眼中的一切,只是气定神闲地吩咐侍婢将络艳的上衣都除了,然后让她俯卧,自己就和太医监一起转过身非礼勿视了。

侍婢不敢怠慢,立刻照着吩咐,将络艳的衣服脱了,并小心地为她翻了身,取走了玉枕,让她能侧着脸俯卧着,重新将锦被盖好就退到了一边。

一切就绪后,华铭恩将随身带着的红木针灸箱打开,将插满细针的绒布摊开在了卧榻外侧空地,又吩咐侍婢点起了针灸箱中的碎屑檀香,然后就站起身对着瑞王平静地说道:

“微臣斗胆请大王屏退所有人,针灸时最忌有旁人在场扰神,一个喷嚏一个走动晃影甚至只是过多的注视都会干扰微臣静心,这针针可致命,顾必须谨慎,还请大王见谅。”

“连本王也必须离开?”

“是,包括家父。”

“恩,好,本王就去外厅等候,你们也都退下吧。”

再次望了一眼络艳,瑞王又一次的叹息了一下,还是举步走出了寝宫并命人关上了门,只留下了华铭恩和络艳在房内。

等房内无人了,华铭恩才又坐在卧榻边,脱掉了官服上衣,只剩白色棉布袭衣,未免官服硕大的袖摆干扰了下针。缓缓拉开了锦被,露出了络艳凝雪般细腻的肌肤,她的肌肤上毫无瑕疵,完美的近乎雪纺绸缎。

从刚刚进宫到现在,华铭恩一直没有去看络艳的容颜,此刻那么近的看清了络艳侧卧的容颜,他忍不住凝神,绕是再有定力,此刻也忍不住的被络艳绝色的容颜撼到心神。

有片刻,华铭恩根本无法呼吸,只是望着她的睡颜,直到不远处熏香炉里檀香的味道愈见浓郁才提醒了他自己的身份。这个女子纵是天仙也已经是大王的姬妾,自己作为臣子此刻的凝视已经可以被处于极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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