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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674)

作者: 楚千墨 阅读记录

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撑着“病体”前来上朝的司城玄瑞,司城玄瑞咳嗽着,虚弱地道:“太子殿下,这阵宫中传出不少消息,据说皇祖母身体抱恙,可是真的么?”

司城丰元早有预料会有人对这件事提出疑问,毕竟,他叫李嬷嬷对付太后的事情,也故意透露了一点风声出去,要是没有人提出疑问,那才奇怪了。对于为什么提出疑问的人竟是司城玄瑞,略一转念,他也觉得正常。

第一,司城玄瑞是个病秧子,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会怕什么?今日不知明日还有没有命在,得罪了他也不怕,不过司城玄瑞一直以来,对于他的事并没有过问,不论是他因为病得只剩下一口气没有问,还是因为他无意于皇位不问,又或者因为他臣服于自己没有问,这点司城丰元对他都没有恶感。

第二,毕竟涉及的人是太后,太后是他们祖母,东夏以孝治国,恭帝在时对太后就非常孝顺,每天早晚请安,没有特殊情况绝不落下。关于太后的事情要是司城玄瑞不站出来,那反倒要让他起疑了。一个都病得要死了的人,在听说皇祖母受了虐待,都不站出来问一声,那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真的天性凉薄,一个就是另有所图。病人能有什么图?除非是装病了。

第三,司城玄瑞是排第三的皇子,司城尚贤已经不在京城,而关于太后的事自己是当事人,也只有司城玄瑞站出来问才是最为合理最为名正言顺的。

第四,司城玄瑞并不是说皇祖母遭受虐待,而是说身体抱恙,这就说明,司城玄瑞虽然病得好像只有一口气,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说话很有分寸。这样的分寸,显示他对自己虽有疑问,但是并没有站在对立面。

所以,司城丰元只是看了司城玄瑞苍白的脸色一眼,道:“皇祖母身体不适,的确是真的!不过我已经请了太医日夜照顾,又派了精明的嬷嬷近身伺候,你便放心吧!”

司城玄瑞因为脸色苍白,所以一直清清冷冷,从恭帝在时一直到现在,他也只是偶尔出现在朝堂之上,不过,每次出现在朝堂上,他都是因为有事,每次也都会有进言,而且每次进言都言之有物,不论是对朝政的建议,还是对京外事情的建议,方式方法都很直接有用,恭帝也都会比较重视,有人猜测,若不是三皇子这付身子骨实在太让人糟心了,也许皇上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八皇子身上了。

试问有一个聪明精明能干又洞悉透彻的优秀儿子,

所以三皇子虽然病着,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倒,在朝臣之中,还是有一些威信的。只不过三皇子一直低调,又很少出现,只是保持不被朝臣忽略忘掉,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所以谁都不会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司城玄瑞道:“皇兄既然已经派了太医和嬷嬷照顾,臣弟自然放心,不过,臣弟请求能去探望皇祖母,还请皇兄许可!”

他是在外建府的王爷,司城丰元没有动他是因为觉得他是个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没必要落人口舌,但是现在,司城玄瑞要去探望太后,这是不行的。他心里清楚,传出流言是一回事,只要没有亲眼见到,流言就是流言。但若是亲眼见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尽管司城玄瑞不大过问朝局的事,更不大管现在是由谁把持着朝政,但是,他只以孙子的身份,就能为太后讨个公道。一个病成这样的人说的话,谁还会不信呢?如此一来,对他可不利得很。

司城丰元淡淡地道:“三皇弟对皇祖母的一片孝心,为兄自然能够体会,但是,太医说了,皇祖母是风邪入体,既不能见风,也不宜出门,所以,连我也不敢轻易去打扰呢。皇弟你身子骨不好,就不用这样折腾了,何况,皇弟的身体,为兄也很是担心。皇祖母和皇弟,都是为兄在意的人,这病气,可是会过体的,不论是皇弟的病过体到皇祖母,还是皇祖母的病过体到皇弟身上,都是雪上加霜的事,皇弟就别去探望了。”

他这话暗示意思明显,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要是你把你的病过给太后了怎么办?就算你没把病过到太后身上,要是太后把病过到你的身上了又怎么办?

这过病气的事情,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些个朝臣们看看三皇子,再想一想“风邪入体”的太后,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觉得太子殿下这是真心为皇弟着想,这三皇子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要真再过一点病气过去,还不得一命呜呼啊?三皇子平素怕病气过人,也都是闭门谢客,极少出门应酬什么的,现在虽然是一片孝心,但着实不妥。

于是,有人就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三皇子宜多保重身体!”

景山郡王司城骥当初是质问司城丰元最激烈的一群人之一,但是那些跟在他后面质问的人人人都莫名其妙得到了惩治,景山郡王是聪明人,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在朝堂上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他之所以没被司城丰元对付,也是因为身份特殊,司城丰元不想引起更大的骚乱。现在司城丰元已经把整个朝政都控制在手中了,不要说对付,就算想要撼动也得再掂量掂量,要不然,搭上再多的命也是白搭,所以。景山郡王虽然对于司城丰元仍然没有好感,却再没有做出如当初那么激烈的事情了。

他忠于的是皇室,只要东夏没有乱起来,谁做皇帝其实他是不会很在乎的,反正轮不到他。至于这个储君是用了手段也好,是暗藏祸心也罢,现在都只能先观望着,他的身份是特殊,但是若是他被人暗害了,那可是连帮景成皇兄看着他后代子孙也不成了。

要真如外界传说,有个真命天子隐藏着身份不明,遗诏和传国玉玺出来之日就是真相大白之时,那他更要好好保重自己,这特殊的身份到时候就算不能拨乱反正,总也能起到一些小小的作用。

景山郡王站出来道:“三皇子听说太后是抱恙么?老臣听到的怎么不一样?”

论起来,景山郡王是太爷辈,比太后还长了一辈,他的话不同于一般。司城丰元眼中闪过一片厉色,他对景山郡王很头疼,试想想,面对这么一个老太爷,动也动不得,可偏偏这老头儿还不安份,时不时要跳出来挑挑刺,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

司城丰元漠然道:“那郡王听到的,又是什么?”

景山郡王看着司城丰元,不管不顾道:“臣听说,太后如今不得自由,受尽苦楚!太后乃是先帝之母,殿下祖母,对这点,殿下是不是该给个交代?”他就差说如果这是真的,就是无父无君,天理不容了。

司城丰元笑了笑,笑容却没达眼底,目光扫过朝臣,缓缓问道:“还有谁听到过?不妨都说出来。”

又有几个大臣站出来就这事提出疑问,不过,他们的口气各不一样,有的温和,有的婉转,最直接的是一个御史王善德,也就是蓝君义的岳父,王月清的父亲,时任左都御史,他道:“现在有各种传言,有说太后病重,有说太后被制,有说太后已经……不测,我等人心惶然,殿下又不许三皇子探视,此中莫非别有内情?”

司城丰元查过王善德的底,知道这个左都御史只忠于皇帝,对于当初的夺嫡之事,一直都不站队也不过问,据说对于女婿蓝君义站在自己这边,他还曾训斥,并因此和蓝家极为疏远。所以他对自己虽然质问,但现在他以自己为君,只要真正的遗诏不出来,这种局面应该不会改变。

而身为左都御史,他站出来说这话,也是很符合他的身份。虽然一句是否别有内情问的毫不客气,但是也并不算质问。

司城丰元扫了一眼站出来的那几个,他们和左都御史一样,都是保持中立不站队的大臣。自己的人一个也没有跳出来质疑反对,这在他的猜测之中,也在他可容忍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