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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嫁(109)

阮氏听出她话中含义,吓得一把抱住了她:“傻孩子,你别说这种话吓姑母好不好,大哥都是为了你好,他是你父亲,不是仇敌,你不该这样对他……”

阮若诗摇头苦笑,蓦地流下眼泪:“对不起,我对不起父母,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没有办法……”

阮氏轻拍她的背没有言语,脑子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阮若诗没有许家恒就活不下去,她怎么能见死不救?!就算是为了一心求死的外甥女,她也得放手一搏啊!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若诗,不要绝望,谁说没有办法?!”阮氏面带微笑,狡黠地望着她,刻意停顿了下观察她的反应,“不要忘了,姑母也是许家的人啊!”

阮若诗坐直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姑母,你、你有办法?!”

阮氏含笑点头:“据我所知,今晚就有个机会,只要你跟家恒生米煮成熟饭,还怕许家赖账不成?!”

“这、这……”阮若诗满面通红,虽说她爱许家恒爱得失去了理智,但也是有羞耻之心的,她为难地咬着唇,怯生生地问,“家恒若是不愿意呢?我、我总不能强迫他呀……”

“呵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到浓时云雨交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话我原本不想说的,但是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出此下策。怎么,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我,我……我不知道……”阮若诗那双水眸红通通的,她确实想得到许家恒,却不是用这种方式,“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就算我能不顾颜面投怀送抱,他也未必就范!真若如此,我不就更没脸见人了吗?!”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你真以为男人都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么,告诉你吧,美人当前,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了,没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再说了,你和家恒可是有感情基础的,只要火候到了,两个人自然就在一起了。若诗啊若诗,这的确是一招险棋,只要成了,你便可以达成所愿,如若不成,可能真要背上一辈子的恶名,这你要想清楚了才行!”

“我还有什么好想的,最起码我有一半的胜算,如果真能跟家恒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晚,我也心甘情愿!”

阮氏松了口气,佯作关切地拥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姑母为了你一定会成就这桩好事。”

阮氏为了扳回一局,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她利用阮若诗急于求成的心理,想出这种馊主意成全她。阮若诗满脑子只想着许家恒,这种时候身边也没有个商量的人,只当姑母是对她最好的人。堂堂尚书千金必须用自己的身子才能留住男人,未免太可悲了,万一这招也没用的话,她的骂名就不仅是克夫,还有一条就是不守妇道。

阮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知道许老爷和许家恒今晚要到酒楼应酬客人,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上次许老爷出门谈生意,收到家书匆忙返回,虽说那纸契约是签下了,但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谈拢,于是,金矿主为表诚意专程登门拜访。

入夜,许老爷和金矿主酒已半酣,许家恒谈妥了合约上的所有细节,正准备和父亲回去,却见县太爷不请自来。金矿主得知来人竟是云雀镇的一县之主,不由觉得很有面子,连声称赞许老爷够本事,酒桌上谈生意也能请来这种大人物。

许老爷自从和县太爷交恶,就没有坐在一起喝过酒,他看县太爷很有诚意,金矿主又夸自己本事,喝得醉醺醺的他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开始跟县太爷称兄道弟,当着金矿主的面耍尽威风。

三人喝了几个来回之后,县太爷邀请他们去县衙赏月听曲,金矿主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当即应承下来。许老爷不好意思扰了他的兴致,况且县衙又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就答应了一起同去。许家恒看时辰太晚婉言谢绝,禁不住三人的游说,硬着头皮跟去了。

这出戏是阮氏设计的,她告诉县太爷阮若诗想与许家恒见面,而且阮尚书已经默许了。如果他不帮忙,就让她大哥亲自找他。县太爷怎敢质疑她说的话,得罪阮尚书他还要不要活了,既然是阮小姐想见许公子,那就不妨成人之美,许公子好歹是位君子,应该不会趁机占便宜的吧!

县太爷只担心阮若诗的清白,却不想最需要担心的人是许家恒,阮氏安排阮若诗和许家恒生米煮成熟饭,势必要做足准备功夫,到时候许家恒能否跑得掉还是个问题哪!

县太爷请来歌姬献唱,许老爷和金矿主左拥右抱乐不可支,美人如花美酒如蜜,他们恨不能一醉不醒尽享温柔。许家恒对主动贴上来的歌姬躲闪不及,借口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县太爷岂敢轻易放他走,朝早有准备的家丁使个眼色,立马有人驾着许家恒送到了客房。

许家恒酒量一般,喝了十几杯酒已经有些醉了,两名家丁一左一右驾住他竟是动弹不得,嘴里唤着“叶儿”,人被推进客房。许家恒还没站稳,两名家丁就匆忙离开,隐约听见房门上锁的声音,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拍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叶儿在家等我呢……”许家恒含糊地叫了几声,忽觉房里的香气浓得呛人,下意识地掩住口鼻,来回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第九十一章 悔不当初

许家恒不晓得自己眼花还是房里真有烟雾,回头一看只觉眼前一片模糊,越来越浓郁的香气呛得他无法呼吸,仿佛吸进一口就会窒息。

缭绕的烟雾将许家恒团团包围,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挥散浓烟,杵在原地静观其变。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景象终于清晰了许多,他走到那张圆桌旁边,眯起眼睛看向屏风后面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你是谁?!”许家恒不忘捂住鼻子,直觉那股烟雾有问题。

无人作答,许家恒谨慎起见没有走过去,而是退到门口用力拍门,指望外面有人听见放他出去。这时,那道身影缓缓前移,许家恒顿时清醒了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对方。

“是你?!”许家恒看清对方的模样,不由倒吸口气,手也不知不觉放下来了,“怎么会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阮大人也来了吗?”

阮若诗痴痴地望着他,好像他的出现是意料之中的,她美丽如星的双眸散发出兴奋的光芒,扬起玉手探向他,微微一笑,轻声念道:“家恒,家恒,我们又见面了……”

许家恒恍然大悟,被人愚弄的怒火腾然升起,怒指着阮若诗斥道:“是你,是你设下圈套陷害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究竟想要怎样?!”

“家恒……”阮若诗愣了下,娇美的笑容僵硬在唇边,“见到我你不开心吗?家恒,我是若诗啊……”

“阮小姐,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我有心爱的妻子,你也将觅得佳婿,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就算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好吧,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向外人提起,你快叫人把门打开,我要回去了!”

“家恒,你变了,以前的你对我极其温柔,从来不会这样大声。家恒,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那天我不是故意要你难堪,实在是伤心过度才会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好怕你讨厌我,再也不肯跟我见面!”

阮若诗泫然欲泣的样子令人很无奈,许家恒明白争执下去毫无意义,惟有跟她好话好说,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许家恒竭力压下怒气,拱手道:“阮小姐,家恒知道你是无心之失,从没有过责怪,何来原谅之说!既然阮小姐这般在意,甚至想出这种方式见面,那么,家恒也无妨把话说清楚,请阮小姐不用放在心上回京去吧!”

“你不怪我,为什么急着走呢!”阮若诗可怜兮兮地咬着唇,试探着又靠近他一步,“那晚许老夫人做寿,我知道你有好多话不方便说,现在好不容易没人打扰,你心里有话就尽管对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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