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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新后(211)

他上前打开红包一看。咦。这不过是一个破了瓷瓶而已。怎么还包了起來。

突然间。他一吐舌头。看看身后。还好。娘亲沒有进來。否则。若是看到瓷瓶破了说不定会以为是自己弄的呢。

他赶紧将红布重新照原样笼了起來。那瓷瓶太不老实。他手轻轻一碰。它居然掉了个。从桌上要滚落下來。

正一眼疾手快。接住瓷瓶的同时也同时接住了里面调出的东西。

一个圆圆的金灿灿的东西。甚是晃眼。他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扒开外面的金纸。呃。这个圆圆的东西是什么。

举起來眯起眼睛对着阳光一看。他的眼睛瞬间睁开。天哪。里面居然有个小人儿。

这个东西太好玩了。

他小心翼翼包好后。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随后将桌上的红布原样归置好。

刚弄好就听见屋外传來娘亲的声音。“正一。起來了沒有。吃饭了。吃饭后娘亲要出去一下。”

正一在桌上低头快速地扒着饭。最后一口差点噎着。

“你这孩子。就知道贪玩。吃个饭都不安生。”娘亲瞧他那着急的模样。斥道。

正一将筷子和碗一搁。随后道。“我饱了。我要出去玩一会了。然后中午回來念书、下午习字……”

娘亲见正一突然间对自己的事情安排地如此迥然有序。诧异间隐约有些奇怪。也说不出什么不妥。只道让正一中午回來去邻近的婶婶家吃饭。

话音未落。正一已经跑出了门去。

正一欢快的身影快速地在小路上移动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嘿嘿。若是姐姐知道自己给她预备了个好玩的礼物。该多开心。

昏昏沉沉的梦境里。有无数的人在身旁走來走去。或远或近的说话声。吵得梅霜头痛不已。

她想出声阻止他们。却发觉自己根本开不了口。甚至连摆摆手的力气都沒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陌生人的脸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让她心烦意乱……

“公主。这都三天了。太医能用的药也全都用上了。霜儿还是昏迷不醒。这可如何是好。”住持瞧着人事不省的梅霜。担忧不已。

公主坐在床榻前。盯着梅霜。神色有些呆滞。半晌摇摇头。黯然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围着的几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难道公主是要放弃了吗。

静师傅看着公主眼睛里的血丝。不免心疼劝道。“公主。你已经三天沒怎么合眼了。快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來守侯。霜儿只要醒來就告诉你。”

公主恍若未闻。伸手在梅霜那柔嫩此刻却是苍白如雪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

几个太医进來了。试试梅霜的额头。又轮流为她仔细号脉后相互交换一下目光。也是一脸为难之色。

连夜赶到祁州的玉姑姑稍事休息后也进來了。见医术高明的太医们竟是如此表情。心下不免一沉。

玉姑姑來到公主面前。福身行礼后向前看了看依然昏迷的梅霜。转头问太医。“章太医。姑娘这病如何了。”

章太医连忙跪地答道。“姑姑。目前病人身体热度降下來了。但人脉象微弱。体内元气不足。加上其之前定是中过剧毒。身子大亏。如今恐怕是……”

太医的话让玉姑姑心里一紧。而在场的几个人闻之更是大惊失色。怎么听都好像梅霜的病沒治了。

静师傅一看公主仿若沒听见般只管痴痴望着床上昏睡的梅霜。心底不免抽紧。

唉。对这个孩子公主是一直痛心不已。如今大病初愈。刚要沉下心來准备母女相见的时候又出了这等大事。当真是母女缘薄。

住持见此情形免不了叹息。

玉姑姑在宫中呆久了。自然知道太医的话不能全信。这帮滑头有时为了明哲保身。对一些沒有把握的医案总是推三阻四。生怕最后落个罪名在自己头上。

她不便当着大家的面训斥太医。遂将太医们叫出去。对着他们开始疾言厉色。“章太医。我怕你是当差太久了不知道太后的规矩了吧。嗯。”

章太医罕见玉姑姑如此冷面。纳罕不已的同时额头汗出如浆。“这个……”

“知道吗。为何太后会谴我亲自带着你们來这里为这个姑娘诊治。哼。我告诉你们。这可不是应付人的差事。太后那是发了狠话的。若是你们几个人不齐心协力救活姑娘。只恐怕不是你们几个的项上人头那么简单。”

第一百九十四章

章太医几个人一听玉姑姑如此说。不免心下都惊骇。但屋里躺着的人的病情实在是个棘手的事。断然不是三言两语几副药就能见效的。而且。说实话。救活的把握他们根本沒有。

几个人齐齐跪下。连连喊冤。“玉姑姑。我等当差。自然是全力以赴。但如今的情形。纵使扁鹊再世。恐怕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玉姑姑不动声色。依然冷言冷语。“这么说。还是有些余地的。”

章太医见此情形。也豁出去了。“姑姑有所不知。我目前也只能看出这姑娘曾经身中剧毒。体质阴寒。但说实话。至于中过何毒以前如何治疗的都不得知。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恐怕都很难对症下药。若是贸然用药。少不得分量上把握不妥……”

这一番情由说下來合情合理。玉姑姑也犯了难。她哪里知道梅霜之前的状况。冷眼瞧着眼前的几个太医。倒也不觉得是在推诿。“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章太医沉吟一会。道。“目前只能维持现状。臣先用针刺法提住她体内的元气。若是五日之内找不到原因。臣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玉姑姑叹口气。进屋询问住持后只能立即命人快马加鞭马上回宫禀明太后。

夜凉如水。民舍孤零零地在野地里孑然而立。

半空中的明月照在民舍外面。给荒凉的郊外蒙上一层凄迷的冷色。

玉姑姑仰头凝望夜空。兀自想着心事。直到后面传來轻微的脚步声。才收回心神。淡淡道。“你來了。”

住持站在玉姑姑身后长许远的地方。就要跪下行礼。却被玉姑姑止住。“你我皆是故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说着玉姑姑转过身來。望着着灰色佛衣的住持。

住持身子微躬。双手合十。低眉敛目、神态恭谨。

或许是修行多年的缘故。眼前的人看上去神态祥和。眉眼间平静淡然。举手投足亦隐不染俗世的淡然和无争。

玉姑姑凝望眼前的面孔。神思竟然有瞬间的恍惚。就如同顷刻间回到了那些繁花似锦的岁月……

轻歌曼舞的长生殿上。一群歌姬围成的圈子霍然向后退去。现出里面曼妙的身姿。随着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令人惊艳的弧度。眼前这张彼时还未被岁月染上风霜的面庞回眸嫣然一笑。可谓百媚生。

那一瞬间。长生殿上百花失色。她也看到了龙椅上的天潢贵胄那灼热的眼神……

往事不可追。

玉姑姑叹口气。恍然一瞬的功夫。她似乎看到眼前的住持似乎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睛里。竟有着…怨恨。

她一个激灵。收回心神。

再看眼前的住持。对方依然低眉敛目。躬身站在原地。神色并沒有什么改变。

玉姑姑瞧着住持的脸庞。眸子里不觉划过一丝嘲讽。她淡然道。“不知道我是该称呼你的法号净空住持还是该称呼你的俗名青芩。”

听到“青芩”二字。住持神色微变。身子不免僵住。随即缓过神來垂眸敛目。恭谨道。“既是故人。姑姑请便。只是。我出家修行已久。俗名恐是不便。”

“是吗。”玉姑姑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意味深长。“只怕是净空住持身子修行已久。可内心六根不净。怕是俗念未除啊。”

住持闻言神色未动。但明显的。眉峰却是微微一抖动。她抬眸对上玉姑姑。后者神色淡然。她便淡淡道。“净空不明白姑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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