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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91)+番外

菏贵嫔惊讶道:“长公主,亦有孩儿?!”

我淡淡道:“菏嫔误会了。这孩儿是本宫在塞外的时候,本宫的义妹所生。只是……那义妹,福薄,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临终前将孩子托付本宫抚养……本宫虽然疼她爱她,可本宫毕竟不是她的娘亲……这孩子,到现在只能叫本宫‘姨姨’……”

菏贵嫔先是惊讶,听到最后,禁不住用帕子拭一下眼角:“这孩子,太可怜了……”

我点点头,起身缓步踱到窗前,淡淡道:“菏嫔,本宫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有了孩子,就要好好珍惜,珍惜自己,珍惜上天赐予你的福气。若是将来无论你还是孩子有一个有闪失,对另一方都是劫难……能为人母,便是一个女人此生最大的福气……”

菏贵嫔怔怔看向我,良久回过神,眼里有着细碎的明亮,端端一拜:“长公主教诲,臣妾铭记在心。”

我转身,凝眸看向眼前柔然的江南女子,心底感叹,这菏嫔将来或许会母凭子贵,但如今在虎狼争斗,弱肉强食的后宫,这样的女子生存下去何其艰难……

我上前扶起她,温言道:“皇兄的孩子,便是本宫的孩子。菏贵嫔一旦为大梁诞下皇子,于江山社稷俱是有功。只是宫中有些传言,本宫亦不得不慎重。”

菏贵嫔静静看我,咬咬下唇,道:“长公主所言极是。宫中盛传风水不好,养不活孩儿,臣妾亦是担心肚中的孩子……”说到此处,她突然睁大眼睛,惊恐道:“长公主,臣妾不要臣妾的孩儿亦是这样……”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捏的我手生痛,我轻轻反握住她冰凉颤抖的双手,让她坐下,温和道:“本宫自然是这个意思,否则就不来了。”

我淡淡道:“本宫倒要看看,这宫里的‘风水’到底不好在什么地方……”

从菏贵嫔那回来,我细细听着烟翠和喜儿打探回来的关于之前嫔妃的孩子夭折的情况。

皇兄大婚之前已有数名宠妾,其中的一位公主便是这后来封为婕妤的宠妾所生,只是入宫后不久便得病去了;另一位公主则是一贵嫔所生,产后不久亦去了,两个公主便由皇后与眉妃抚养,如今眉妃被废,便由吕昭仪代为抚养。

宫中曾经有孕的嫔妃不下十人,大多数胎死腹中,两名皇子诞下后不多久亦夭亡…….只是这些是在我入宫前的事情了。

虽是提前有所知晓,但这样的事情仍是让自己的心底泛上密密的凉意,若是一两个孩子夭亡,或许是正常,但是这么多的孩子居然都不明不白地死去,且说不出个所以然,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倘若如常太妃所言系皇后所为,皇后的狠毒,确实令人发指。想到此,自己的手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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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 1

康靖王给常太妃守孝后,便要重回西南,只等三年孝期满,回来迎娶右相之女楚心兰。

梁文敬率众臣送至十里之外。

康靖王谢恩上马后,突然调转马头,由马上下来从侍卫那里捧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袱,看向我。

我迎上去,他深深看我:“皇妹,为兄此番回朝,遇上皇妹乃是为兄福分。皇妹和亲去柔然,为兄怕是不能回来送行了。这里是为兄的一番心意,若皇妹不嫌弃,算是皇兄给皇妹的贺礼了。”

望着眼前清拓的男子,想起此生未必能相见,眼泪禁不住流下来:“皇兄心意,皇妹必珍重收藏,皇兄一路保重。”

康靖王点点头,低声道:“为兄有幸听皇妹抚琴,皇妹的琴声悠扬悦耳,当日皇妹问为兄诗与曲子是否相配,为兄已记不起诗了……”

我怔住,康靖王说完这话,翻身上马,驱赶马向前几步,随即扬鞭绝尘而去。

马蹄声中,卷起漫天风沙,透过昏黄的沙雾,马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回到宫中,我打开康靖王的礼物。

层层包裹之下,是那块沉甸甸的墨玉砚台,还有一封厚厚的书信。

我这才明白,这是常太妃去之前托康靖王给我的。

那信很长,从常太妃入宫起,一直写到最后临终。

我在烛光下细细看完,合上书信,已是三更,却是久久不能言语。

常太妃,十二岁一朝入得宫门,便被宫里的繁花似锦吸引住。却不曾想,分得君恩,却不曾分得君心。当年的先皇在母亲入宫后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我的母亲身上。只怕母亲不要天上的月亮,若是母亲想要,想必“先皇必竭尽全力予之”。那时的常贵妃,还体会不到这些,因为她除了皇上疼她,还有当时的太后宠她,入宫后三年,便有了身孕,且顺利产下皇子。

这对于常贵妃,一时荣极。“窃以为,于此平安渡过,人生便无憾”,却不知,常贵妃第二个孩子刚生下来,就夭折。这对她,无异于繁华似锦的人生当头一棒,常贵妃才明白这宫中并不是遍地花开。

常贵妃开始留意身边的人,留意那个宫里时常弥漫着药味的皇后郭宜。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看到皇后身边的内侍太监匆匆从冷月宫前经过,便上了心。皇后对冷月宫的沈贵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会有内侍太监来此?且那人匆匆忙忙赶路还不忘四下回头张望,不是做贼是什么?

常贵妃去到母亲那里,得知母亲为了求子,还在吃太医院的药。见母亲身体越来越差,遂劝母亲停药,将每日的药悄悄倒掉。

后来,在母亲倒药的地方,有内侍挖个坑准备养鱼,鱼不久便死,填了坑种花,花亦亡。

母亲这才惊觉大事不好,却不敢张扬。

母亲也正是受此毒害,刚开始只是因为体寒不能有孕,此时却是身体中毒。侥幸发现及时,又经过宫外齐曾的医治,才有幸有了我。

我心下唏嘘不已。

常贵妃自那以后,不敢再大意,一心抚养康靖王。

她在宫内三十载,常贵妃自言很少有整晚睡个踏实觉。日日莫不是提心吊胆,睡觉还须睁半个眼,慢慢地,居然也适应了宫里的日子,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人,开始学会保护自己,开始学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后面则是:“后宫如江湖,太妃此生最恨便是入宫,太妃虽侥幸活到现在,却不曾有半分快乐,太妃一生知道的秘密多如牛毛,亦被这些秘密压得整日透不过气。如今一死,太妃终是脱解……

……

我将太妃的书信置于烛火上,看着在通红的火光中慢慢化为灰烬。

犹如太妃的一生,最终逃不过一抔黄土。

我将那块玉砚仔细放好,忽而脑中闪出一问,太妃这砚台从哪儿来的呢?

以前只听太妃说过墨玉的出处,却不曾听过这砚台的由来,难不成从契丹或者是高昌弄来的?可是?怎么能到太妃的手中?

这才想起太妃的信中根本没有提过这墨玉砚台的由来,如今想知道亦是绝无可能。

重重疑问下,没有想出所以然。

突然,烟翠奔进来,老远就大声喊道:“公主,大事不好了!菏贵嫔今日午后不知道吃了什么?腹痛不止……”

我大惊,顾不上更衣,只披了一件狐毛披风便赶往宁惜宫。

菏贵嫔这些日子一直饮食都是喜儿在那把关,每道菜都是喜儿用银针试过才用。今日午后烟翠几个人在宫内做了可口的苦菊,这是菏贵嫔最爱吃的,亦不会有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奔到宁惜宫的时候,皇后率领一干嫔妃已在等候。

宫内传出菏贵嫔一声声的因疼痛尖叫声。御医正满头大汗赶来。

见我过来,皇后淡淡道:“长公主来了?”

一路上飞快思索的问题瞬时有了眉目。

那太医院离宁惜宫的距离只有到皇后那的一半多路程,若是菏贵嫔有事,自然当是太医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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