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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44)+番外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只是,这次与以前不同,王妃看向她的眼里竟带着说不清的感觉,她直直盯着坐在墙角里的她,眸光里有探寻、疑惑、不可置信、痛苦……重重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今日的王妃与以前竟是如此的不一样。

她有些疑惑,靠着墙角颤颤站起來,长期的囚牢日子,让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有时勉强扶着墙站一会都要气喘吁吁。

她终于憋不住,冷漠地开口问道:“你來做什么?”

若是之前的日子,她一见到她,若不是张口大骂便是极尽讽刺之能事,亦只有这样才能倾泄心中积聚的无限愤怒;如今,她的心性慢慢消磨掉了,亦沒有初进來时那么多的力气了。

王妃恍如回过神來,微阖目复睁开,声音清淡如水:“本宫只是想來看看夫人!”

她的疑惑加重,不可思议地凝眸于王妃半晌,蓦地一笑:“这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來了!”

她哪里能体味到王妃此刻的心情,宛如烈火里,那凶猛的火舌卷着炙热的气浪扑面而來,炙烤着她已是沧桑破碎的心。

王妃并沒有理会她的话,只淡淡接着道:“如今已是昭赤三年三月,你的父亲,国师雍加斯因结党营私、谋逆叛逃已自刎……”

“什么?!”她的眼眸遽然睁大,如同挨了一记闷棍,眼前金星四溅,她颤颤走到囚牢的栅栏前:“你,再说一遍……”

王妃并沒有理会她,只是淡淡道:“本宫只问你一句,你的父亲是不是西车族的后人!”

她痴了,傻了,颓然倒下,许久才缓缓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沒注意到,王妃的脸色已是瞬间变了几变。

片刻后,她听到王妃幽幽的声音:“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

她抬眸凝望王妃,惨然一笑:“怎么,要送我上路了!”

王妃不置可否,只用眼角瞄了一下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得令遂抬手击掌三下。

接着,从后面鬼魅般的一个影子无声息地上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被一红绸蒙着,看不清是什么?

及到跟前,那人跪下将托盘置于王妃面前。

她纤细的手指微一抬,那红绸便轻飘飘落于地上。

瓷白的玉碗里,赫然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笼的亮光里闪着诡异的潋滟光芒。

她的心一震,抬眸看向面容淡淡的王妃。

“这地方想必你也呆够了,今日本宫來,便是成全你,若是沒有什么话,你便饮下它,从此便一了百了!”

那内侍便将托盘端到了她的面前,距离她仅有半尺,她一伸手便可拿起,然后仰脖饮下,从此真的便阴阳两隔。

定定望着眼前的玉碗,那诡异的琥珀色闪耀着细碎的光芒,她的嘴唇哆嗦着,竟然听话地伸出颤抖的手端起了那只隔离生死的玉碗。

蓦地,她手腕一翻,将玉碗缓缓反扣,里面的液体顿时如柱般倒入地上的干草里,瞬间便消失不见。

那内侍大惊,慌忙去夺碗。

在一边静静看着的王妃微启唇:“下去吧!”

碗中的液体消失不见,她的手一松,手里的碗也随之掉到地上,轱辘了几下,她抬起头,借着栅栏,竭力向上撑起身子,绝望的双眸望向王妃:“我要见王爷!”

“这便是王爷的意思!”王妃淡淡道。

……

她醒來的时候,眼前烈日的光芒让她的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來,起身四下望去,原來置身于一处草地上,头痛欲裂,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但是除了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她什么也想不起來。

“我怎么在这里!”她愣愣站起來。

远处,一个人匆匆跑來,到了近前,抬了袖子抹把汗,气喘吁吁道:“娘子,你方才去哪儿了,叫我一顿好找!”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面相憨厚的陌生男人:“娘子!”

那人上前一把拉起她:“快起來,快起來,家里來客人了,!”说着不由分说,拖着她便往远处的民舍跑过去。

这地处偏僻边境小村庄,人人皆知她的“郎君”新娶的媳妇回了趟娘家后大病一场,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对她亦是格外照顾。

她后來,亦慢慢习惯了这里的日子……

对着院子里两个可爱的稚子奔跑嬉闹的时候,她的唇角便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只是偶尔,她的脑海中会闪过几个熟悉的影影绰绰的影子,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谁,她的婆婆便隔窗念叨:“想必是你死去的爹娘还有你的妹妹托梦给你了吧!”

如此,她再无心事……

番外 五 两处沉吟各自知——瑶贵妃篇

“春儿,皇上可有回來了!”随着话音,贵妃榻上懒懒坐起一个盛装妇人,高耸如云的发髻,一支金光闪闪的凤舞九天金钗步摇置于正中,凤尾各以一颗宝石镶嵌,两侧各插三支金光灿灿的攒花长钗,以金为茎,碧玉为花,起身后,遂抬起戴有绞丝金镯的手抚一下并沒凌乱的发髻,淡淡问道,举手抬足间,流光莹莹,华贵无比。(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那个唤作春儿的侍女上前一面利落地为其挑起垂珠帘子,一面恭敬答道:“回贵妃娘娘,方才随公公來过了,嘱咐要娘娘好生歇息,今日便不回來了!”

“唔……”瑶贵妃,怔了一会儿,便起身下得榻來。

她登上丝履,慢慢踱到窗前。

窗外,正是人间四月天,整个寝宫里姹紫嫣红,各色花儿应景而开,将整个寝宫点缀的如入仙境。

她无心欣赏这些,暗暗叹了口气,便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春儿:“今日麒王殿下可有去念书!”

瑶贵妃口中的麒王殿下已是年方十三,已是一翩翩少年,眉眼间像极了他的父皇,天资聪颖,论起念书与练剑,自然是更喜欢练剑。

瑶贵妃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大踏步进來一个俊朗少年,满面汗水,兴冲冲地自豪道:“母妃,孩儿今日与二皇弟比剑,孩儿赢了!”

瑶贵妃拉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擦他头上的汗,爱怜地嗔道:“你这孩子,练剑是强身健体,适可而止,念书才是大事!”

麒王殿下眨眨眼,反驳道:“母妃此言差矣,当日父皇骑在马上治天下,如今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乐业,岂不快哉!”

瑶贵妃无奈摇摇头,这孩子,书不好好念,说起道理倒是一套接一套,遂岔开话題:“皇妹呢?”

“她去昭仪娘娘那里了,方才二皇弟输了,难免不豫,妹妹想必去安慰他了!”麒王殿下似大人般满不在乎地说完,接过侍女手里端來的解暑汤一饮而尽。

然后起身行礼道:“母妃,孩儿先走了,太傅还在等着孩儿去背书呢?”

看着风一样地來又风一样地走了的麒王殿下,瑶贵妃摇头笑笑。

这两个孩子,都不像他们的母亲,那般沉静的王雨荷,她暗暗道,恍惚间,想起他们的母亲,那个早已病殁多年的贵嫔,为大梁留下血脉,却只在临死前得一昭仪的封号。

这两个孩子,自长公主和亲到柔然后,便在她的宫中长大,如今已有十多个年头,两个孩子,她早已是视如己出,两个孩子也只是在画像上见过他们的亲生母亲,但是彼时他们年少,还不懂,瑶贵妃便打消了告诉他们关于他们的母亲的事,相等以后成人礼后再说也不迟。

她回过神來,起身道:“去方昭仪那里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侍女见到瑶贵妃,忙跪下见礼。

方昭仪听到门口的动静,一看是瑶贵妃,亦忙放下手里的木梳过來恭敬福身行礼。

瑶贵妃含笑扶她起來。

正坐在铜镜前的宁硕公主因为头发还未梳好,只微微扭头道:“母妃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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