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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43)+番外

还有那两个侍女,竟是无论如何亦不肯的说出王妃的去处,那就怨不得她手狠手辣,此女不除,终是后患。

可惜,两个侍女的武功高强,竟是扯乱了她珍视如生命般的项上南珠,挑起了她的面纱。

她勃然大怒,凡是看过她的面目的人不能活着。

这和国师一样,国师对任何阻拦他的脚步的人向來毫不留情。

但是,对这个王妃却仿佛并无想要她的命的想法。

这让她很是意外。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日她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了一样东西。

……

囚牢外,内侍尖细的声音传來:“王妃驾到!”

她这才恍然回过神來,缓缓起身,她等的人终于來了。

囚牢里阴暗无光,直到绢灯的烛光闪现,囚牢里才渐渐亮了起來。

隐隐听得裙袂飒飒及环佩相撞的响声。

前面是四个挑着灯笼的侍女,來到近前便两侧排开。

接着,她等的人缓缓进來。

初见到來人的时候,她先是一怔,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來人装束仍然是大梁的服饰,白色的广袖曳地长衫,外罩烟灰色滚边镶金薄如蝉翼般的轻纱,高耸如云的发髻上,一支凤舞九天垂珠步摇从额前垂下,正中那殷红的一滴,恰好盖住眉心,发髻顶端,赫然是一朵新采的粉中带红的牡丹。

手很自然地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淡淡的面容上散发母性的光辉。

她要等的人此刻就静静站在她的对面丈许之外的距离。

她有些痴怔,早就听闻此王妃姿容出众,美貌惊人,亦是远远见过几次,断然想不到竟是如此地脱俗超尘,自己的美貌已是无可比拟,而眼前的女人,竟是无法用语言來形容她的美。

她正在打量之际,对面的王妃却是淡淡开口:“完颜夫人唤本宫來,不知有何见教!”

她回过神來,亦淡淡道:“本夫人已是阶下囚,时日不多,只是,有一事本夫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特想向王妃请教!”

王妃只是黛眉一挑,并无言语。

她想到了在国师书房的时候,一幅看似平常的牡丹图后面竟是玄机重重。

她本是去书房寻找国师,他不在,她却被她从不涉足的书房里那幅牡丹图吸引。

她想仔细看看,遂近身凑上前,却不料手扶住的书架的什么位置,那牡丹图竟向一侧缓缓移开。

她惊吓之余,本想转身便走,不料,后面露出的那幅仕女图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幅略有些发黄的图像,上面是一个女子在抚琴,那女子纤细的兰花指在琴弦微微翘起,眼眸却是看向侧前方,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女子的装扮显然是大梁人的服饰,看上去华贵无比……

她在书架上胡乱摸索了一会,直到那牡丹图归位,才心神恍惚地出了书房。

如今,当这位王妃如此近距离地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想她有些明白了。

“本夫人曾经见过一位和王妃相像之人……不知王妃可否有兴趣听一听!”

王妃面容淡淡,却还是仔细听了下去。

她不相信那幅画像上的女人和眼前的王妃沒有任何关系;两个人有不同的地方,但是眉眼之间,像极了,画像已有了些年岁,想必该是眼前的人的上一辈;自然,想到这层,她便更不相信国师与珍藏的那幅画像上的那个女人之间沒有任何关系。

只是,她从來沒有问过国师,如今,深陷囚牢,她若再不说,更沒有机会了。

这是她心中的一个谜,她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解开,聊以解惑。

果然,王妃面色已不复來时的淡定。

她接着道:“本夫人注意到,那幅画上題有两行字,你且听一听,!”

“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

王妃亦低低重复了一遍,面上的淡定再也不复从前。

她怎么能想象到她对面的人心里的那种震惊。

这两句诗的上下文里,已暗含了她的母亲的名字“思月”,她的母亲便是昔日冠绝六宫的宠妃沈思月。

看着王妃的面上血色渐渐褪尽,她觉得自己这次赌对了,她昔日的费尽心血打听來的关于王妃身世的消息并沒有白费。

自然,事过多年,一半出于她的打听,更多的则是她的猜测。

她淡淡道:“如今国师已被迫去往西北,王妃可否……”

蓦地,眼前看上去超凡脱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妃,一丝凌厉自美眸中闪过,她凝眸看向她。

她竟然被那美眸中的凌厉所震慑,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截住。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怔怔地看着王妃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华丽悲怆的背影。

而一走出囚牢的王妃,竟像大病一场,软软倒下。

旁边的侍女慌忙将王妃扶回寝宫,太医赶到后,王妃自昏迷中醒來,却是有早产迹象。

幸亏齐大夫及时赶到,这才转危为安。

醒來后的王妃让人将一个锦盒带至囚牢,吩咐道:“若是她说见过和此物相同或者相像的东西,便将此药赐于她喝下!”

囚牢里,她翻來覆去看着那块墨玉,她认得,这样的图案国师身上有着同样的纹身。

她喝药前只让人带话给王妃:“若是你不听从本夫人的话,你便是弑父的千古罪人……”

只是,她又怎么知道后面的事情呢?

番外 四 被冷香消新梦觉——纳彩珠篇

透过屋顶上那小窗户,她一直看着那块巴掌大的天空终于从明变暗。strong>

又一个黑夜來临了。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这样的日子了。

她低下头,在旁边的墙壁上用指甲狠狠地抠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这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已经布满她身边的墙壁。

每过一天,她便在身边的墙壁上用尖利的指甲划上一道,一道、两道、十道、三十道……渐渐地,这亦成了她的一个习惯,每日会在天黑的时候借着黄昏时影影绰绰光里在墙上划上一道。

中间靠前的那道比其它的痕迹都要深的缝便是第一百道,而到现在,她已经懒得去数那些痕迹到底有多少条了……

但是,凭借狭小的空间里的温度及每次进來送饭的牢头的着装,她便知晓,她來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春秋了。

从初进來时的狂怒、愤慨、委屈、不甘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恨不能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到现在已是时而恍惚时而清醒,只是,无论清醒的时候还是恍惚的时候,她都会想,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国师府中国师的掌上明珠么,以前在王府里度过的繁花似锦的日子是真的么,那似乎都是离现在很遥远很遥远前的事情了,遥远地仿佛那些日子是上辈子的事情,遥远地让人觉得虚浮似乎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人最可悲的不是一朝从繁花似锦沦落成泥,而是在泥沼里徒劳挣扎后发现根本无力改变现状,便在这样的环境里任其沉沦下去。

她想,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正自嘲地想着,囚牢外,往日懒洋洋的牢头的声音竟是洪亮而恭敬:“奴才这就去……”

接着,囚牢的门被打开,几个人影擎着水红绢灯进來,最后,进來的竟是她,那个她恨了一辈子、恨得几欲眼睛要滴血的女人。

她不明白,自她前年冬天快要病死被救过來之后,这个女人就再也沒有來过,如同销声匿迹了般,为何今日前來。

再一想,也是,她和她之间能有何交集,值得她來看她一眼。

按照昔日这个女人对她的那种恨,想必沒立即赐她死便是对她最大的恩惠。

她懒懒回身,将视线从巴掌大已然看不清外面的小窗上移下來,移到那个缓缓而來的人身上。

王妃比起从前,体态上显然是丰腴了不少,除了眉间攒聚的隐隐的迷惘之外,与以前并无什么不同,仍然是淡淡的神色,似乎岁月就不曾在她的脸上或身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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