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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83)+番外

窗外已是大亮,清早的阳光透过雕花长窗,将窗棱的影子投到地上,映出斑驳的金黄;窗外不远处的秋千旁,盛开的大片紫藤萝爬满花架,深深浅浅的紫显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这花架便是当日农吉和阿加几个人费力搭建的。

想到此,沒來由心里一紧。

自从來到柔然,这两个人已是自己的心腹,如今不明不白消失,有了乌洛信里的提示,加上自己的猜测,显然是有人已经耐不住了。

我冷冷一笑,隐隐又有些后悔,因着腹中孩子小产,将所有的过错俱推到乌洛身上,并不曾与乌洛好好说上一句话,如今乌洛孑然出征,亦为自己考虑周全,想到此,心里竟是酸涩莫名。

我在榻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

宫内已早早掌上烛火,我用过晚膳后,便在烛火下悠闲地翻着一本书。

刚翻了几页,芬姚进來,轻声道:“王妃,赫哲夫人求见!”

我放下书,淡淡道:“让她进來吧!,沒有本宫允许,不许任何人打搅!”

不多时,一身淡粉色簇新团绒滚边的赫哲走了进來。

依然是细如白瓷的脸庞,乌亮的辫发在头顶以簇簇珍珠攒住,身姿婀娜,如一支乍出荷塘的新荷,清新不沾一丝尘俗之气。

赫哲见我在打量她,抿嘴一笑,腮上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多日不见王妃,王妃看上去并无改变多少;赫哲听说前些日子之事,倒叫王妃受惊了!”

我点点头,淡然道:“赫哲夫人消息好是灵通,赫哲夫人一向深居简出,本宫还以为王爷如此严密封锁消息,并无旁人知晓!”

赫哲自顾坐下在我对面的桌前坐下,脸上笑容淡淡:“王爷爱极的王妃小产,纳彩珠因此被囚禁,王府出如此大事,亦只是瞒得一时而已!”

赫哲美眸流转,眼中机芒一闪而过,端详着我缓缓道:“王妃的孩儿得來实属不易,如今倒是遂了某人的心愿……”

我凝眸于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眼前顿时浮现出大梁皇宫里那个已故的淡然如水的女子兰贵妃楚如兰。

昔日初次见到赫哲,为其淡雅如荷的气质所折服,再到大梁的皇宫,在假山前遇到楚如兰的时候,又想起眼前这个如画般的女子;楚如兰温婉如水的外表之下,却是一颗被仇恨遮目不择手段却又精于算计的心。

“赫哲夫人想必等本宫已经许久了,今日又无旁人,倒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也让本宫听听,到底是遂了谁的心愿……”

赫哲垂眸再抬眸的时候,眼底已是淡淡的雾气,有着不易察觉的悲愤一掠而过:“王妃可曾想过,赫哲跟随王爷如此之久,为何不曾有过身孕!”

我胸口一窒,这个问題自己不是不曾想过,还有纳彩珠,跟随乌洛多年,亦是久无子嗣。

至于是乌洛不想有还是别有原因,自己并不敢去揣测。

赫哲见我不语,遂接着问道:“王妃此前亦跟过王爷许久,王爷对王妃是何等心意,为何亦不见王妃怀上王爷的孩子!”

“本宫洗耳恭听!”我抚上瘦削苍白的手指,淡淡道。

赫哲无声地笑了,瓷白的脸上浮现出虚无缥缈的笑容:“初听到王妃有孕,赫哲倒是大为惊讶,不知道是昔日那西红花分量不够还是上苍格外厚待王妃呢?”

“此话怎讲!”我懒懒抬眸。

赫哲凝眸于我,冷然道:“纳彩珠蛇蝎心肠,最见不得王爷宠幸别的女人;王爷府中的几位夫人先后死于非命,王妃该是知道的吧!王妃大约不会忘记初次被王爷宠幸后所饮下的一碗药吧!”

电光火石间,脑海闪现当日与乌洛从温泉回來之时……

盖娜迟疑进來,手里端一碗,微微冒着热气。

想到自己病已好,虽有些狐疑,终究接过一饮而尽。

药味苦涩,微带辛辣……

我心头大恸,却是不动声色道:“赫哲夫人的意思是!”

赫哲眼神瞄过我,微微一笑:“不错,那药不是如盖娜所说的补药,而是一碗让王妃终身不育的毒药!”

“你何曾知道!”我凝眸于赫哲,淡淡道。

赫哲起身,凝望我许久,这才微启唇:“因为,赫哲当年,亦饮过同样的一碗毒药……”

……

赫哲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锋芒,突如涌上的恨意瞬间盈满了双眸,小巧的鼻翼一张一合,胸脯的急剧起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她隐匿许久的恨意。

“赫哲夫人既是对王爷无意,纳彩珠夫人为何对赫哲夫人如此赶尽杀绝!”我望着赫哲的眼,凉凉问道。

赫哲定定看我,凄楚一笑:“王妃为何如此不信任赫哲!”

我缓缓起身,绕过赫哲,走到花架近前,将放置在花架上的锦帕轻轻揭开。

我轻叹一口气,让开花架,转身道:“赫哲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赫哲眸中讶然神色一闪而过,不由从凳子上起來:“锦盒,王妃,!”

“这是昔日赫哲夫人为感激本宫的救命之恩,特地送与本宫的锦盒!”我淡淡笑笑:“本宫一直想知道,赫哲夫人的锦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赫哲顿时眼神闪烁,瓷白的脸色渐渐有些苍白:“王妃……可识得这锦盒!”

……

赫哲当日捧來的锦盒,不是出自别处,正是來自大梁,那锦盒外表看似无特别之处,但是,在锦盒底部绒面上,有一处模糊的印玺,正是当年梁文敬的太子印玺所印,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來。

能在锦盒上印一朱印,对于一往情深也好、两情相悦也罢的赫哲來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昔日梁朝太子对其的承诺。

设局 1

我将锦盒端到赫哲眼前,郑重道:“赫哲夫人,如此重要信物,怎可轻易示人!”

赫哲顿时怔住,半晌微颤的手指轻轻抚上锦盒,小心摩挲几下,这才叹息道:“王妃果是冰雪聪明,赫哲自叹弗如!”

这锦盒确是昔日梁文敬所赠,自己亦是在偶尔翻看这锦盒的时候才豁然开朗。

这个赫哲,对梁文敬用情之深,用心之良苦,可谓是让人感叹。

亦是因为知道了这个锦盒的來由,我才敢肯定,赫哲绝不是像她所言迷路偶遇乌洛,才被乌洛带回府中,所谓迷路,只是个接近乌洛的幌子而已。

试想,谁会打猎途中平白无故带个锦盒呢?赫哲正是“不慎”摔到山坡下才被乌洛救回,只是,赫哲一时“失忆”成全了赫哲,顺理成章成了乌洛的夫人,这便是赫哲的“偶遇”。

这段偶遇依稀听乌洛讲过,赫哲是乌洛在野外路过之时将其救回。

只是,赫哲百密一疏,将锦盒捧上试探自己的时候,不慎露了马脚。

“赫哲夫人,你的心思缜密本宫着实佩服,只是本宫不得不说,将这样的心思用在本宫身上,可真是用错了地方!”我淡淡的话语里暗含讥讽。

赫哲脸色涨红,银牙紧咬茭红唇瓣,终是长叹一声:“王妃,赫哲冒昧想问一句,王妃果是对梁国皇帝不再放在心上!”

……

窗外更漏声声,夜风透过雕花长窗吹进來,烛火摇曳间,将我的身影吹地忽坐忽右,似我此时的心,起伏不定。

我万万沒有料到,赫哲潜伏王府多年,竟是听命于大梁国的皇帝梁文敬。

自赫哲的红茭唇瓣中微微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眼前一阵眩晕,心如被重锤擂过:“怦怦”几欲从胸中跳出。

我颤抖着双手竭力让自己从桌前站起來,喝道:“赫哲夫人,你好生大胆,大梁国的皇帝,本宫的皇兄岂是你在此非议的!”

赫哲细细看我半晌,竟是仰头大笑。

“自我再次见到王妃的时候,我亦才明白,为什么大梁国的皇帝此前一直不让我离开这儿了……原來,王妃还有回來的一天……”

赫哲的话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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