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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4)+番外

迎亲的队伍来了,甚是排场,八抬花轿,旁边是一高头大马,马头上挽着红绸大花,马上的便是王二公子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在马上不住地抱拳:“在下王成宇,有幸娶得韦灵儿,实乃三生有幸,多谢各位。”

韦伯和韦伯母一身簇新,已经在堂上端坐两旁,我和灵儿则在一边,等那新郎官前来。

王成宇下马,近前,先是冲韦伯韦伯母跪下:“小婿前来迎娶灵儿,多谢岳父岳母养育之恩。”

鞭炮声跟着响起来。

我细细端详着王成宇,年龄约二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憨厚中透着精明。

待韦伯笑着让他起身。

他立定后,视线触到我,打量了一下,眼睛闪过一丝惊异,便接过我递过去的喜结连理的红绸。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通繁琐的礼节,灵儿终于被引领着上了花轿,看那新郎官在马上喜滋滋地远去。

热闹了一天的家里终于平静了下来。

客人走毕,韦伯母坐在桌前,看着喜气过后的凌乱,一阵发呆。

陪伴已久的灵儿说嫁就嫁了,母女连心,到底是感觉空落落的。

“姑姑。”我轻声唤道。”

韦伯母苦笑一下:“这不争气的丫头,说嫁就嫁了。”一边语声哽咽,要掉眼泪。

“姑姑,这大喜的日子。”我慌忙递过去手帕:“这还有客人没走呢。”劝着韦伯母,我心里也一阵难过。想起灵儿出嫁前和我说的那些,真不知她嫁过去是祸是福,只能祈求苍天眷顾这个灵巧活泼的女子。

转眼灵儿嫁过去已三日,按规矩,三日是媳妇回娘家省亲的日子。

一早,韦伯母就起来喜滋滋起来地准备饭菜,韦伯也是杀鸡宰羊,忙得热火朝天。

左盼右顾,我到村头看了好几次,快到晌午,小两口才姗姗来迟。

王成宇走在前,灵儿在后,手里拎着一个包袱。

看到他们,我惊喜地喊:“灵儿。”

近前,灵儿才勉强笑道:“姐姐。”说着便头一低:“爹娘等急了,走吧。”向前匆匆而去。

王成宇干脆站在一边头偏向另外的方向,姐姐二字叫的十分生硬。这让我很是疑惑,新婚燕尔,小夫妻怎么没有所谓的甜甜蜜蜜,竟这般模样?

进得家门,韦伯、韦伯母眉开眼笑招呼着女婿上座。女婿也没推辞,朝二老象征性一拜,便大模大样坐了下去。

韦伯、韦伯母也是一脸疑惑,看灵儿,灵儿一脸平静,王成宇神色也自然,只是相比较娶亲那天,热情淡了很多。

“成宇,亲家可好?”韦伯母觑着女婿和女儿的神色小心地问。

“多谢岳母,家父家母很好。”王成宇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灵儿脸色苍白,只一个劲低头吃饭。王成宇不时斜眼看看灵儿。

韦伯老两口也不便多问。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要走的时候,韦伯母把给亲家的礼物包了包袱,嘱咐灵儿:“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了,要多孝顺公婆,侍候好丈夫,没事不要老往娘家跑。有事捎个信就行。”说着把包袱递给女婿:“成宇啊!这是给亲家的。灵儿从小是娇惯了点,可是干活那也是一把手,小两口今天日子长着呢。”

韦伯母絮叨了一会,对他们两个说:“赶紧回去吧。要不该天黑了。”

韦伯则在一边抽着旱烟,一声不吭。

目送灵儿远去。

韦伯母的强装的笑容一下子没有了,坐下开始掉眼泪:“这灵儿,看着不像是高兴的样呀。这可是咋弄的?那王家虽家境富裕,成宇也不像是无理之人,怎么看着两个都……”

我也纳罕不已。那王成宇分明是对灵儿不满意,看她的眼光也是蔑视怨毒,无非是在刻意隐忍罢了。

心中顿生疑窦丛生。

看韦伯母伤心的样子,我也只好安慰:“小夫妻或许闹些矛盾。那两人之前也不相识,刚相处难免有磕磕碰碰的。”

一阵好说歹劝,韦伯母才住了哭声,韦伯则一脸阴沉。

没有灵儿在的日子,我只能和韦伯母说说闲话,她一腔心事,总是心神不宁。我只好一个人没事去河边走走。

心思

春天转眼即逝,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灵儿自三日省亲后再没有消息。

我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按当地风俗,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婆家没事,娘家一般是不能去看女儿的。韦伯母一天到晚唉声叹气。实在耐不住,便去了李媒婆家,拐弯抹角问灵儿的事情。

李媒婆一脸喜色,说前些日子还去王家所在的镇,看见灵儿小两口在市集买东西,欢喜得很。

这话让韦伯母虽半信半疑,总是心里放下了。念叨着小两口床头闹床尾和,脸上开始有了喜色。

晚饭后,我照例来到河边。

河边绿草茵茵,树林里的低矮灌木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一片姹紫嫣红,煞是好看。河里不时游过几只野鸭,嘎嘎地欢快地叫着。

这地方本就人烟稀少,此时,更是静谧无声,偶听见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叫啾啾。

太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洒向河面,波光粼粼。

我站在河边,望着远山含黛,竟自看痴。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的箫声。凝神一听,竟是许久不曾听到的大梁名曲。

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

宽阔的林间道,只一条日久天长走出的小路,旁边是没过脚踝的草丛。

快穿过树林的时候,忽然,箫声戛然而止。

我一愣,停住脚步。

只听身后不远传来轻轻地嗤笑声:“姑娘可又是在寻人?”

声音似曾相识。

我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一笑,淡声讥诮道:“想必阁下又知道我要找谁了吧?”

话一出口,顿时后悔,循声而来,必是为吹萧之人,万一真是他,岂不丢人?话一出口,收不回来,脸立时烫起来。

果然后面传来他的大笑声:“哈哈。姑娘聪慧,且——直白,真是让在下欢喜不已。”接着是他落地的声音,原来他在树上,怨不得没有发现。

我又羞又窘,咬牙冷然道:“来此原是箫声美妙,若知是不知轻重之人,不听也罢。”广袖一甩,我掉头便回。

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站于我身后离我不足三步的地方,我转头只顾慌乱赶路,堪堪撞到他身上。

我一时大窘,连后退几步,怒目而视:“你,怎可这般无礼?!”

他立在原地,锦袍玉带,逆光看向我,眼睛微微眯起,薄唇微抿,神情似笑非笑。

我转身,向左走去,欲从草丛转过去。

脚刚踏入草丛,只听他悠闲的声音:“那里,刚有一条尺长的蛇爬进去。”

啊?!我一惊之下,伸出去的脚像烫了般缩了回去,差点趴进草丛,紧着急退后几步才堪堪站住。

心里怦怦跳个不停,背上冷汗湿衣。

我生平最怕的就是蛇,冷宫的时候,曾经半夜一条蛇爬到我的脚上,我当时迷糊间睁眼看到,一下栽倒床下。幸亏无毒,不过,那次一病半个月。母亲说我当时差点精神失常。

由此,别说是看到蛇,就是听到我依然怵得慌。

我一抹头上的冷汗:“那你让开,我要回家。”声音明显没有刚才的底气。只觉脚下发软,似踩棉花般有些不落实地。

他微一侧身,却毫无让路的意思。

微风轻扬,吹得他衣袂翩翩。我一咬牙,疾步从他身边过去。一阵好闻的清香顺风飘来,他被风掀起的衣角蹭在我的长裙上,更是让我心里惶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走出没多远,从草丛赫然爬出一条黄白相间的蛇,弯曲着身体不紧不慢地向我的方向爬来。

乍看之下,顿时手脚冰凉,只觉心跳得快要跳出胸膛,想跑双脚却似被钉在地上,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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