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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32)+番外

身后良久无语,我回眸,一字一句道。

“烟翠,本宫最后问你一句,菏嫔第一次因吃了苦菊险些滑胎与你是否有关!”

烟翠瞳仁骤然收缩。

我从來沒有想到第一次菏昭仪中了西红花的毒,竟不是皇后郭莹秋所为,换言之,郭莹秋确实是冤枉的,那被迫招供的小酉子亦是早已被楚如兰所收买,当日的一句供词让皇后坐实了“残害宫内子嗣”的污名,不仅一朝被禁足,在后宫更是颜面扫地。

犹记得当日在御花园前的假山旁,那个面容清丽如新荷般的淡雅女子还说着“这宫里的人,都是沒有心的”,就连故去的常太妃亦是如此说过,如此看來,这宫里的人,确实是沒有心啊……

我沒有立即赐死烟翠,只让人把她收进宫里的天牢。

算着日子,兰贵妃的临盆日期早已过了半个多月,还是不见动静。

我不禁有些奇怪,太医亦未说出所以然,只惶恐到道可能还未到日子。

直到半个多月过去了。

一日深夜,容德宫的宫女匆匆來报,兰贵妃可能要临盆了。

好在太医早已做好准备,宫中稳婆有条不紊地替兰贵妃接生。

次日清晨,在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兰贵妃诞下了一名男婴。

稳婆颂着吉祥话喜滋滋抱着孩子出來,梁文敬仔细看了第一眼后,笑容便凝在了唇边。

彼时我正在身旁,梁文敬又是背对着身后的众嫔妃,其他人自是看不到。

我看了男婴一眼,鼻直口阔,天庭饱满,已睁开乌溜溜的眼睛。

好俊俏的孩子,我心里暗赞一声。

再看下去,却是心里突地跳了一下,虽说是刚出生的孩子未必一定肖似父母哪一方,但这孩子,确实并不十分像梁文敬……

我瞬间镇定心神后让稳婆抱走小皇子,一面提醒梁文敬进去看看产后的兰贵妃。

梁文敬若有所思后,亦不避讳什么?抬脚进了产房。

刚产后的兰贵妃筋疲力尽,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初为人母的喜悦。

梁文敬在兰贵妃榻前停住,面色淡淡:“兰儿辛苦了!”

兰贵妃亦是心细如发之人,梁文敬脸上并未有喜得贵子的喜悦,兰贵妃眼里闪过淡淡的疑惑,还是微笑道:“臣妾谢过皇上!”

在一片颂吉声中,梁文敬去了御书房。

我在兰贵妃的榻前坐下,看着沐浴回來的小皇子被小心翼翼放在兰贵妃的枕边。

兰贵妃竭力撑起身子,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脸上溢满幸福。

我亦仔细地端详着这襁褓中的婴孩,忽然间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叮嘱兰贵妃好生歇息,便转身离去。

是夜,宫里因为又添了一位皇子而上下欢庆。

赏赐及各宫嫔妃备好的礼物都源源不断送与容德宫。

彼时我正在翻阅敬事房的李公公送來的记录嫔妃彤史的材档。

我翻了翻,兰贵妃的彤史记载与其诞下胎儿的月份是相符的。

正在沉思间,忽听得外面“皇上万岁”,我心里一慌,还來不及收起面前的材档,抬首间,梁文敬已出现在眼前。

他上前几步,待看清我手里的材档,不禁面色一沉。

我面上微热,勉力起身,艰涩开口道:“皇兄……”

梁文敬随手拿起桌上的材档,翻了翻,略沉思一下,这才抬眸看我,淡淡道:“长公主,怎对这亦感兴趣了!”

我定定心神,随即吩咐在外侍候的敬事房李公公将嫔妃彤史记录材档拿走。

梁文敬在桌前坐下,眉峰微蹙,面容淡淡。

我绕过桌子,來到梁文敬面前,笑道:“臣妹还未贺喜皇兄,连得两位皇子,真乃大梁福瑞……”

逆着烛火,梁文敬眉毛微挑,面上却是不辨喜怒。

良久,才凝眸看我,淡淡开口:“长公主真的如此想吗?”

我心下一惊,梁文敬极聪明之人,如此说,分明是存了想法。

当下只迂回道:“皇兄莫不是欢喜糊涂了,臣妹自是如此想,如今兰贵妃母子平安……”

“够了!”梁文敬眼中戾色大盛,沉声打断我的话。

我愕然。

第一次, 见梁文敬如此不快打断我的话语。

我呆呆站在那里。

良久,他渐渐掩去眼中的戾色,起身走到窗前。

顿顿,转过身,漆黑的眼底有了些许的暖意:“朕问你,兰儿临盆日期为何晚了近一个月!”

我一时愣住,随即明白过來:“刚才臣妹已看了敬事房的彤史记录,想必是……各人体质不同吧!有早产的,亦不会沒有晚生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下还是底气不足,毕竟像兰贵妃这样的情况的人还是极少数。

梁文敬深深看我一眼:“朕已让太医來验过了,那孩子,与朕的血并不相溶……”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我惊骇莫名,禁不住双手捂住嘴,身子后退几步,不料一下磕在桌角上,我惊呼一声,生痛之下,才意识到眼前的梁文敬并非在开玩笑。

“皇兄!”我提起裙角急急奔向前,蓦地握住梁文敬的双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兰贵妃,怎会如此,!”

梁文敬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良久,才淡然道:“朕的爱妃,竟是如此对待朕……”

梁文敬在棠梨宫呆到三更便去了御书房。

只留下我怔怔站在窗前。

脑海里反复的竟是兰贵妃说的那句话:“臣妾不要生不爱的人的孩子”,当时颇为其专情感动,转天却是传來喜讯,竟然已怀上皇兄的龙胎,我私下不免喜忧参半,喜的是兰贵妃有了皇兄的孩子,或许会忘记从前,就此回心转意,安身立命,与皇兄白头到老;忧的则是因为兰贵妃有话在先,怕兰贵妃想不开,不要此孩子,而后來的一切,看得出兰贵妃很珍视这个孩子……又再后來,以为其真的“长痛不如短痛”,认命了而已。

却不料,这一切原來都非表面上看的那样。

兰贵妃晚了近一个月才临盆,绝非偶然,实在是,当她羞涩地宣布自己已经怀上龙胎的时候,其实根本沒有怀孕。

那时,亦是康靖王回朝前的一个月。

而算算日子,真正楚如兰怀上孩子的时候,正是康靖王回朝的期间。

一想到这层,细细密密的凉意早已随之蔓延至全身,惊心动魄下,四肢百骸透着彻骨的凉。

印象里,当时的右相病危,楚如兰曾被恩准出宫,回家省亲三天。

那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右相病危是假,借机让康靖王与楚如兰一叙相思之情。

还是右相真正病危,只是时机巧合,楚如兰与康靖王恰好利用这一天时地利之便。

是楚如兰与康靖王早已暗通款曲,还是楚如兰之前设下的计谋。

……

重重疑问之下,不觉冷汗涔涔,无论是哪一条,俱是欺君死罪。

若真是这样,必是有人在彤史上做了手脚……

楚如兰难逃一死,右相家必亦会受牵连。

真假 2

如今梁文敬已做滴血验亲,想必是有足够的把握证明兰贵妃诞下的胎儿与其沒有任何关系,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怀疑到这孩子的來历。

心里纷乱如麻,不敢想下去,当即吩咐喜儿去容德宫,让其去看看兰贵妃。

沒想到喜儿带回的口信是兰贵妃还未入睡,想邀请长公主过去一叙。

我心里一动,这楚如兰,难道已觉察到了什么?

我稍梳妆一下便來到容德宫。

楚如兰正半倚在榻上,微眯着眼睛,似已入睡。

旁边的侍女见到我,刚要行礼,被我止住,又让所有的人都退下。

转眸凝视眼前这淡雅如菏的女子,此时的她,钗环全无,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产后略有些疲惫的脸庞有些苍白,唇角却是满足的微笑,刚诞下的小皇子已包裹地严严实实,在榻里面安安静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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