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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31)+番外

这烟翠常年在常太妃身边,对常太妃与兰贵妃來往甚密不是不知道,对常太妃与太后之间的恩怨也并非不清楚。

而自一心效忠的常太妃去了后,与其有恩的兰贵妃便成了她在宫中一心想依靠的人。

这也难怪,自己对她再好,终将是要和亲到异邦的人,最长一年,自己便会离开这里,从此扎根在与此相距千里万里的漠北,再不回还,这繁花似锦的皇宫,从此便再无长公主一人……而她注定还要在这深宫里呆下去……

我望着眼前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的烟翠,心下生出一丝不忍:“烟翠,你起來吧!”

烟翠冷汗涔涔,愕然抬眸看了我一眼,却不敢起來。

“烟翠,本宫问你,你为何要给小公主换上那件肚兜!”

烟翠低着头,身子惊颤了一下,良久无言。

我放下手里的茶盏,将那件刺目的红色肚兜一下扔到烟翠的跟前,冷冷道:“本宫向來对这些并不光明的手段嗤之以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只要本宫还在皇宫内一天,就不要在本宫面前耍弄心计……”

烟翠闻听此言,一下瘫倒在地上……

兰贵妃送來的肚兜在密密的金线里,裹了薄薄一层药粉,这药粉有毒,虽不能一日致人死亡,时间一长,却是毒慢慢沁入体内,终将体衰而竭。

自昔日的菏昭仪去了,我对兰贵妃亦上了心,这个蕙质兰心、温柔似水的女子原來是个懂药理的,菏昭仪临死前终是后悔了,一句“不该不听长公主的劝告”后,告诉自己就是因为用了兰贵妃送來的说是祖上珍藏的药草沐浴身体。

彼时的菏昭仪自知不行了,便将往事简单一一道出,几个名字,几件事情,亦会知道个大概。

让自己震惊地是,这后宫,原來不只皇后一人忌惮着别的嫔妃早日诞下龙子,这兰贵妃,竟是过之而无不及。

初次推断出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正坐在烛火下,虽是酷暑天,脊背却是阵阵发凉。

我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那个在假山前遇到的如画中人的温婉女子,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菏嫔与其即将落下的胎儿下此狠手,更甚者,菏嫔死了,竟还不放过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霍太医还在囚禁中,我命人将当日从水中捞出些的药草残渣,亲自送到霍太医手里。

霍太医眉间紧锁,仔细辨别了半天,突然间恍然大悟,断然道,这些药草原本是利于保胎的,只是里面多了一味与此药性相斥的药草,才使得这利于保胎的药草能了致人滑胎的毒药。

然而令自己更为吃惊地居然是霍太医道出了之前的几位嫔妃亦是在沐浴后滑胎,但却无人怀疑沐浴的药草有异,据说兰贵妃用这些药草保养容颜,且这些嫔妃都是用了好久才出现的滑胎,怎么能怪到兰贵妃的头上。

我亦是疑惑不已。

霍太医面色凝重,道此种药草沐浴,短时间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长期用下去,导致宫缩滑胎是必然的。

“懂此药草的,必然是有高超的医术,且懂药草的相克道理,用量正合适!”霍太医仔细端详着药里的残渣道。

我这才想起菏昭仪当时房里已沒有了药草,看來这是最后的一包。

亦是这最后一包,要了菏昭仪的命,所幸的是两个孩子大难不死。

如今,这兰贵妃竟追到了棠梨宫,买通了烟翠,只让烟翠给启雨、启菏穿上她亲手做的小肚兜就可。

因我有言在先,刚出生的孩子最好穿从民间收來的“百家衣”,寓意好养活。

兰贵妃的肚兜便搁在了一边。

如今看來,这兰贵妃是急不可耐了。

我冷冷一笑。

烟翠沒有回去找她的主子楚如兰,木讷地跪在地上一会儿,便起來呆呆往外走去。

我心下烦闷,便去了御花园,回來后,才知道烟翠投湖了。

只是烟翠投湖的时候恰巧一队在宫内巡视的侍卫路过,烟翠便被救了上來。

喜儿气喘吁吁回來向我禀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疼了一下。

我让喜儿将烟翠叫到宫中。

烟翠身上一片狼藉,我便让喜儿给她拿來衣服披上。

烟翠眼神木讷,死死跪在那里。

我示意喜儿下去,这才开口:“烟翠,自本宫來到宫中,早已将喜儿你们几个人看作自己的家人一样,本宫如何对你们,你自是比谁都清楚,本宫亦是苦难中走來的人,深知你们为下人的难处与苦处,在这深宫,稍有不慎便是难逃一死,你在这深宫近十年,想必比谁都看得明白,兰贵妃与你有恩,可是?若是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报答兰贵妃的恩情,你远在宫外那可怜的母亲后半生谁去管!”

听到提起她的母亲,烟翠身子瑟缩了一下,抬起被湿发覆盖的脸庞,苍白的脸上现出求生的渴望,哆嗦了半天,终于开口了:“长公主,是奴婢错了,奴婢并不知晓那肚兜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奴婢只是觉得兰贵妃亦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想來是稀罕小公主与小皇子殿下,才想将肚兜让其穿上,以图个喜庆……”

我静静看着眼前这落汤般的女子,缓缓道:“烟翠,本宫不让换这肚兜,有说这肚兜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烟翠再次面无人色,过分惊恐让她几乎失去了反应,她张张嘴,还要辩解下去。

我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你母亲的病怕是吃了兰贵妃给配的药才好的吧!”

烟翠两眼发直,颓然倒在地上,好久才讷讷道:“长公主,是如何知晓的!”

真假 1

彼时我正拿着喷壶浇着盛开的“玉梁”,小心浇完最后一棵,这才淡淡道:“本宫知道的何止这些,,这兰贵妃深谙药理,轻易不予人配药,所以啊!这宫中,能知道兰贵妃如此医术高超的还真是别无他人,只是这配的药,在你母亲那里能治病,在别人那里,却成了杀人的毒药……”

我转眸望向烟翠,细细看了她一会,语气微含了嘲讽:“本宫不得知的是,那兰贵妃生性清高,为何独独愿意为一个侍女的母亲医治!”

烟翠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來,跪着爬到我身边,磕头如捣蒜般哭泣着:“长公主,奴婢沒有办法,奴婢的母亲需要兰贵妃的药啊……”

烟翠生性聪明,且惯会察言观色,知晓常太妃与兰贵妃家族世交,自是对兰贵妃言听计从,烟翠系庶出,其母亲并不受宠,早在入宫前便被赶出家门,只好寄居亲戚家四处漂零,烟翠亦从原來的大小姐成了供人使唤的丫头,与常太妃家沾点远亲,被昔日的常太妃看中,随之带入宫中。

这些与杜兰在宫外仰仗许家打听來的消息是相符的。

入宫后,自被太后上门教训后我大病一场,初愈后在御花园里散步“巧遇”在那里早已等候自己的楚如兰,那个在嫔妃面前替我解围的如画般的女子,那个早已对我上心的女子。

而烟翠与兰贵妃的真正交易则是从那时开始的……

身后的烟翠痛哭流涕:“长公主开恩哪,奴婢虽千错万错,可是?兰贵妃,对长公主一直心存感恩,毫无害长公主之心哪……”

我看着眼前的一身狼狈的烟翠,突觉陌生至极。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喷壶,对着她淡淡道:“这便是那个我认识已久的烟翠吗?”

烟翠瑟缩一下,停止了哭泣,抬眸愣愣看向我。

我转过身,望着窗外,叹了口气:“烟翠,你的母亲病了,你极是担心,索性不惜将棠梨宫发生的任何事情俱告诉兰贵妃,作为筹码來换取保你母亲生命的药,天下‘孝’字为先,这本宫可以担待;而小皇子殿下兄妹刚出生就失了慈母之爱……以己推人,你的母亲虽然病着,但是还在世,还能见面;而小皇子殿下兄妹,他们的母亲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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