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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13)+番外

长孙佑大怒,命人将霍太医赶走。

霍太医只淡淡道,若是三日内不服下去,就等着收尸,说完拂袖而去。

长孙佑的父亲倒不以为意,命人煎服了,喝了下去。

是夜,长孙佑的父亲吐得死去活來,吐出的东西黑中带绿,腥臭难闻,长孙佑几乎认为其父亲将苦胆水亦吐出來,慌忙叫人捉拿妖医。

霍太医被带进府中的同时,长孙佑的父亲已停止呕吐,直挺挺躺在那里,似沒有了声息。

长孙佑大惊之下,怒火冲天,叫人立即将霍太医正法。

霍太医倒是个伶俐的,一见长孙佑的父亲停止呕吐,上前把脉后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将两粒丸药用手碾碎,扶起长孙佑的父亲撬开其牙关塞了进去,又喂上一些水。

不多久,长孙佑的父亲睁开了眼睛。

霍太医随即放下他,又放下两丸药,自顾自找了笔墨,在纸上写下方子,大笔一扔,扑打一下身上便要走。

长孙佑的父亲缓和过來,随即叫道:“神医留步!”

长孙佑见父亲已然大好,大喜之下拦住霍太医要叩头。

霍太医本不欲理,见长孙佑如此,亦是不好意思。

长孙佑留霍太医,并赠送黄金千两。

霍太医婉拒了黄金,与长孙佑竟相谈甚欢。

得知霍太医一身绝学,意欲进宫为太医,长孙佑自是满口答应。

霍太医提到了长孙佑,我自然也就猜到了大概,只是这些前朝往事,如长孙佑和霍太医都已年逾六旬,初识也不过二十几岁,数十年过去,若不是霍太医本人提及,谁又会想到这层上。

后裔

“眉才人为何不对本宫明说,却要使出这个办法!”我看着霍太医,淡淡道。

“这……微臣,确实不知……”霍太医低头道。

我沉吟一下:“霍太医德高望重,一向谨言慎行,与西车族国相之女又有约定,如今为何出尔反尔!”

霍太医老脸微红,额上越发晶亮一片,咬牙沉声道:“微臣,微臣知罪!”

我看向霍太医,朦胧间觉得霍太医脸的轮廓似曾相识,电光火石间,另一张脸与此有些重叠起來。

我不禁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心也怦怦跳起來。

我缩进广袖的手亦有些颤抖。

定下心神,我淡淡道:“霍太医一生无子嗣么!”

霍太医身子微一颤,未抬头低低道:“微臣并无子嗣!”

我起身淡淡道:“本宫今天來之事向霍太医问一个问題,眉才人是如何知晓“幽魂香”的!”

霍太医跪在那里,只道:“微臣,是微臣将……”霍太医蓦然抬头,道:“微臣知眉才人并无恶意,这才……”

我起身冷笑道:“霍太医又是如何知晓眉才人有无恶意的呢?”

霍太医并不答话,汗流浃背。

我看着他,心下不忍,便上前扶起他,定定道:“霍太医一生清明,莫为此事玷污了霍太医的英名!”

我侧头,冷声道:“來啊!眉才人妖术惑众,即刻囚禁在宫中,等候皇上发落!”

我转身便走。

身后终于传來一声扑通的下跪声:“长公主饶命,微臣,微臣招了……”

果不出我所料,这眉才人虽是左仆射长孙佑的孙女,却不是嫡亲的。

长孙佑两子中在抗击柔然中阵亡的一子便是长孙佑的养子,亦正是霍太医的亲生孩子,自然,眉才人便是霍太医的嫡亲孙女,只是这俱是陈年往事,亦是霍太医与长孙佑的秘密约定,外人自是不知道,就连梁文敬亦是认为阵亡的长孙佑之子是长孙佑的亲生子。

窗外更漏声声,三更已过,我推开雕花长窗,一阵寒冷的夜风扑來,吹得室内烛火摇晃,我映在长窗上的影子亦左右摇晃。

在狱中,我凝眸看向霍太医的时候,一瞬间觉得眉才人在脸型轮廓上已与霍太医有四分像,而霍太医虽自言无子嗣,却无法对为何违背当初与西车国相女儿依欧鹭的约定自圆其说。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眉才人必是霍太医的后代,西车国的后人。

而眉才人的父亲,则就是霍太医与依欧鹭所生的孩子。

霍太医之前隐瞒了自己有子嗣的事情,必是不想让人知晓西车国的后裔还存在。

想着霍太医颓败之下的暗哑之语:“微臣亲眼所见依欧鹭被国恨家仇折磨,郁郁而终,那是微臣一生的痛;依欧鹭嘱咐微臣保护好孩子,保护好西车国的后代;让微臣教导孩子莫要忘记国恨家仇,长大要为族人报仇!”

说到此,霍太医老泪纵横:“微臣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从小陷入报仇中,何况,微臣乃一介平民,早已被高昌追兵盯上,微臣迫不得已便将孩儿秘密送入左仆射大人府中,请求左仆射大人代为抚养,微臣入宫后,却听到孩儿阵亡的噩耗;左仆射大人便将微臣的孙女长孙鹭眉送入宫中,亦算是为微臣了了一点心愿,眉儿是微臣乃至西车的唯一骨血,对长公主并无恶意,微臣恳求长公主高抬贵手,放过眉儿……”

霍太医连连叩头不止,额上已见隐约血色。

我心下大为不忍,让人扶起霍太医……

事情虽已水落石出,我震惊之余,却沒有去找眉才人。

此刻,我迎着扑面而來的冷风,却是久久无法释怀。

眉才人居然不是左仆射大人的亲孙女,而是霍太医的后人,是早已消失的西车族的后裔,怪不得她会这种失传已久的蛊术,想必眉才人早已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否则,怎么可能会去学这种蛊术。

深夜轻易潜入我的宫中,身手胆量又岂是一般人可比拟。

我心下凉意顿生,这眉才人,当真不能小瞧。

若是想害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

我几乎都可以想象,若是自己不慎中“幽魂香”猝死,只要霍太医闭口不知,谁又会知晓自己是死于何事。

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办法。

我立即差人送來所有以前嫔妃的记录,倒沒有任何嫔妃以前暴毙的记录,除了个别的,如之前被皇后逼死的莫美人等人。

我暗自舒一口气,这个眉才人,之前争宠归争宠,倒沒有将这样的蛊术用在这样的心思上。

只是不知道此次为了一个小小的美人,不來明说,居然如此,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却沒敢将实情告诉梁文敬。

梁文敬早已对宫中出现如此“不洁之物”深恶痛绝,我还真怕其一怒之下将霍太医及眉才人斩立决。

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着皇兄不知晓此事,将此事了了。

心下颓然疲惫,偌大的深宫,却不知如此复杂,一个小小的良美人,因其突如起來的灾祸香消玉殒,却牵扯出了诸多的前尘往事,甚至连早已灭亡的西车族的后裔也牵了出來。

看來,之前是自己考虑简单了。

既是知道是眉才人所为,又似无甚恶意,心底的石头还是放下了大半。

梁文敬政务繁忙,却对此事极为上心,问起我的时候,我只道大约知道点,再问,便娇嗔痴缠想糊弄过去。

梁文敬见我如此,只是笑笑,便沒有再追问。

天气已有些回暖,我却吹了夜风受凉病倒了。

这次,依然是霍太医为我诊脉。

霍太医明显精气神不如以前,看我的眼神亦不复之前的从容,抬首间,有些许的闪烁。

想來不太相信我能为他守得住秘密,便笑笑:“有劳霍太医了,本宫亦希望能为霍太医做点事情以表感激之情啊!”

霍太医怔住,随即慌忙跪下,以头触地:“长公主千金之躯,微臣不敢!”

霍太医开好药方,仔细核了一遍,便告退。

我躺在榻上,凝神思索了一会,懒懒道:“本宫许久沒见眉才人了,甚是想念,请眉才人來棠梨宫一趟!”

眉才人很快來到,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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