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狼笑(5)

他不吭声转过身子,高大的身躯守在门外,我忙找一个角落悉悉索索地穿起来,但他就站在旁边,我有一种说不出紧张,总感觉他会突然回眸,所有手抖了抖,变得笨拙迟钝,弄了弄去都没有弄好,结果搞得自己满头大汗。

“没见过你那么笨手笨脚的女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过来帮我扣扣子,我拒绝,但他却眼一瞪,蛮狠得可以,就是不松手,双手还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我的胸脯,让我一阵酥麻。

“你——”我又羞又怒,忙甩开他的手,脸却一阵发烧,而他就趁势抓住我的手,拽我离开。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害羞,勾引我的时候不是很主动,很热情奔放吗?”他小声地嘀咕着,都多久的事情了?他还提?我的脸再次飞红。

“你放手——你要带我去哪?”我又羞又怒地甩开她的手。

“我带你回楚府成亲去。”

“啊?我不去——”我大惊失色,我那么难才逃过此难,我才不送狼入虎口,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不去吗?”他冷冷地说,声音冰冷,唇角扬起。

“师姐不是已经嫁过去了吗?他们不是已经拜完堂,送进洞房,米已成炊了吗?我可不能跟师姐同侍一夫,我更不能那么无情抢她的夫君,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谁跟你说已经米已成炊?谁要你与她同侍一夫?那本来就是你的夫君,你只是去要回来而已,就凭你有什么本事与人抢?”他的手很大力,拽着我一路往下,不顾我的嚎叫,不顾我的扭打,似乎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扭着我去见官一样。

“那师姐呢?”

“被送回无量山面壁思过去了。”

“她们已经拜堂了,天地为证,师姐就已经是她的妻,他们无权送她回去。”

“闭嘴——你逃婚这条罪我还没有跟你算,你还敢替人出头。”他冷冷地说,那声音让人感到隆冬的寒意。

“我逃不逃婚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要责怪我,也是我那从未谋面的夫君,关你什么事?放手——”我吼他,然后死命挣扎。

“我是你的师兄,当然关我事?记住以后你什么事情都关我事。”

“你多管闲事。”我愤恨地说。

“你可以选择不回去,师傅说了,你一天不回去,顶你出嫁的她,就会在暗无天日的山顶呆多一个月,你一个月不回去,她就面壁一年。”

我倒吸一口冷气,气得脸都紫了,一群疯子,尤其那个老疯子,实在太可恨了,他以为将我们捡回来,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他以为教会我们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随便叫我们面壁思过?实在太可恶了。

“你也可以继续周游列国,吃喝玩乐,反正被关在山洞的又不是你,只要你夜晚睡得着觉就好。”他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我当然睡得着,还不知道睡得多好呢?”我骂骂咧咧的,但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一边走一边踢他几脚,他回转身子,用那杀死人的目光盯着我。

“有本事现在嚷,说我又将你的脚踢肿了,看师傅他老人家是否听到?”我一脸不屑地说,我对他曾经做的坏事,耿耿于怀。

虽然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相信已经气得乌黑一团了。

“这家人怎么回事?怎么知道掉包了呢?有人嫁不已经很好了吗?”

“你以为你的夫君是傻子?师傅给了你的画像给他。”

“都拜堂送进洞房了,怎么还要纠缠?师姐不是身材更好吗?真是傻子!”

“是该你就是你,别想逃,身材好又怎样?兴许他就看上你这个身材不好的,真正的傻子是你。”他挟持着我下了客栈,然后将我扔上马,他一个漂亮的跨身就上来了。

此时他的眸子在黑夜中如星子一样闪亮,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让我迷恋,他的呼吸低低的,当在黑夜中带着独特的诱惑。

第一次与他同坐一匹马,马路颠簸,马儿有时会长嘶一声,扬起蹄子,我就会倒进他的怀中,他怀很宽广很温暖,一跌进去,有点不想出来,如此几次,我心跳加快,脸发烧,总是想起那次他将我压在身下的情景,更是浑身不自在。

但一想到他的阴险诬陷,我心中就有气,坐得离他远远的,偶尔颠簸我就死死拉住马的棕毛,马的皮毛被我扯住,凄厉地嘶叫,结果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我心一慌,放松了手,整个人又跌在他怀中,但我都会很快离开,我才不与他靠得那么近?

夜晚的风又大又凉,衣服被吹得鼓起,风猛地往里转,我冷得打哆嗦,他的怀抱虽然极有诱惑力,但我却不愿意靠近分毫,结果身子抖了又抖,还打了几个寒颤。

“跟我斗什么气?吃亏的还不是你?”他的手突然环住我的腰,我整个人就往他怀中靠去,全身顿时暖了起来,马蹄声中,他的心跳依然很清晰,但我的心跳比他的还要急促,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我挣扎地脱离他的桎梏,但环住我的手很有立,如此亲密让我——“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暧昧?如果被我夫君知道是不是不太好?”我红着脸喃喃地说,但自己爱极这种感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死丫头知道害羞了?这才对,以后千万别作出对夫君不好的事情,别给其他男人占便宜了。”他话是这样说,但他环住我腰的手,却又紧了紧。

我感觉我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了,虽然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让我不想拒绝,但——“你还是将手松开吧,要不我夫君知道,会生气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他不以为然地说,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说完他猛吆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在黑夜中奔驰。

我膛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男人怎么说一套做一套?

其在这一刻,我更不想嫁,为什么都逼我出嫁?为什么不叫我不要嫁?

[卷一 引狼入室 :006:破晓惊魂]不过他说得也对,反正现在是深夜,行人都没多见一个,别太难为自己,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感觉真暖,然后又钻了钻,贴着他胸脯,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又让我的心跳加速,脸发烫,但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自己竟然又舍不得。

“怕什么?师兄都说没有人看见。”他突然俯下身子,贴在我耳朵说,他柔软的唇轻轻地触摸我的耳畔,那种轻微的摩挲,让我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似乎有股电流从耳畔流遍全身,是那样的熨帖,但又是那样的酥麻,这种感觉真其妙,但为什么身体一下子热了?是因为两人贴得太紧吗?还是他的身体太热?

我最后还是没舍得离开他的怀抱,我的好想在他的怀中好好地睡一觉,然后第二天太阳出来,伸伸懒腰,人已经是在无量山上了,那该多好。

“野丫头——”

“嗯——”我轻轻地应着他,声音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柔,许是今晚的夜色太温柔,让我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夜的宁静,月的恬淡。

“出嫁之前师傅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他问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温柔中带着一丝宠爱,让人心颤。

但他不问还好,一问我的火又冒上来了,我记得我出嫁前,他老人家不是叫我注意身体,不是要我小心保护自己,不受人欺负,而是说那小子配我绰绰有余,临我出嫁之前,他还要如此贬低我,我能不恨吗?真是没有见过如此薄情寡义的师傅?

“没,师傅他什么都没说。”我瓮声瓮气地说,实在是生气。

“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师傅,怎么你出嫁都不教你一下,他不教谁教?”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似乎程度比我的还要强烈,终于也有人对他有意见,我这一刻我感觉终于找到同盟一样开心。

上一篇:寒月泪 下一篇:血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