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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4)

“想通了?”师傅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我猛地点头,现在嫁的人不是我,我当然相通了。

“徒弟怎会忤逆师傅,师傅想徒儿怎么做,徒儿就怎么做。”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说。

“野丫头,你笑得真假。”他的话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快乐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我们大婚的日子,师姐对师傅说我们姐妹情深,希望能送我一程。

师傅他老人家答应了,出嫁那天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不舍,他用他苍老的手抚了一下我的发丝,似乎有很多话,但半天都没有所出半句话。

直到师姐催促我离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野丫头,不是师傅骗你,那小子配你真的是绰绰有余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为师——”

我本来看到他那不舍的眼神,还感动得鼻子酸酸的,但现在再次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他什么意思?她的徒弟我就那么糟糕吗?还配我绰绰有余?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转念一想,我生气什么?今日嫁的人又不是我?

无量山偏僻,我们住的地方更是在隐蔽,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我一直不明白,平时闭门不出的师傅,怎会与京城首富搭上关系?

我们飘然下山,拐了几下,就看见前方已经侯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果然是首富,这排场真够奢华。

师姐看到如此隆重,更是心花怒放,扯着我袖子的手也激动得颤抖起来。

我左看右看都见不到新郎,正在纳闷间,有人前来叫我戴上凤冠霞帔,为了不被那个女人认出我,我立刻低下头,拉起师姐迅速上轿。

一钻进去,震天的喜乐声随即响起,我们迅速交换了衣服,我一下子从新娘身份变成一个陪嫁的。

无量山离这个楚府也不是特别远,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我们白天赶路,晚上住客栈,平时没有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我对一切都好奇,不时揭开帘子东张西望,尤其是到了城中心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我更是恨不得立刻下轿子,师姐被我不时发出的惊叹声吸引,但又不好揭开她的头纱探出头张望,所以老是骂我。

我幸灾乐祸地说:“要想嫁得好人家,是得付出代价的。”她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如果不是看她今天做新娘子,我定将她的脸掐得青紫一块块。

离楚府不远,我找了一个机会偷偷溜走了,我打算等他们成亲拜堂,生米煮成熟饭才回去,到时师傅就是生气应该也不会怎么对我的,他也肯定不会让我面壁思过,我去面壁了,谁给他煮饭,谁给他挑水?

我奸计得逞般哈哈大笑。

我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了一天,意犹未尽,京城的喧闹让我兴奋,京城的繁华让我向往,路边有杂耍看,沿路有小吃吃,累了可以到茶楼、酒肆歇歇脚,休息一下,然后极目远眺,好不惬意。

我喜欢喝酒,酒量也极好,这点得益于师傅,他老人家嗜酒如命,每次喝酒后,我就偷偷将他的酒倒在我的专用酒罐,然后挑水的时候偷偷喝,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他醒来每次都嚷酒怎么没了?我总会面不改容地对他说他醉糊涂了,酒早就被他喝光了,然后他就后悔不已,为什么昨晚喝那么多?

现在不用偷偷摸摸喝酒的感觉真好,我叫了两碟小菜,然后就在靠窗的位置浅斟慢喝,喝到太阳西斜,喝到暮色渐浓,喝到月上柳稍头,现在良辰美景,正是她们洞房花烛之时,想想师姐躺在一个男人的身旁,脸不禁红了。

好在今晚成亲的不是我,要不肯定吓个半死,我一边庆幸一边结帐,今天游荡了一整天,是时候休息了,这次出来得玩三两个月再回无量山,最好等师姐怀了孩子,我才回去,那样真的后顾无忧了。

想想都觉得美妙。

我找了一间尚可以的客栈住了下来,因为心情好,觉得客栈周边的风景也是那么迷人,我叫了一桶水,然后脱掉衣服扔得远远的,然后哼着歌儿跳进去,力气太大,水花四溅。

现在已经夜深,他们估计已经米已成炊了吧?想想他们此时正在床上——我的脸再次红了,我怎么净想这些?

就在这时,我听到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我根本来不及穿上衣服,我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躯站在我面前,银色的面具发出阴冷的光,整个人似乎怒不可遏。

“啊——”我俯身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再对上他燃烧着烈焰得眸子,一声狼嚎响遍整间客栈,惊天地泣鬼神。

[卷一 引狼入室 :005:在劫难逃]我的狼嚎引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掌柜、小二以外出了什么事,匆忙跑过来,他眸子一闪,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准备拦住那些要冲进来的人。

这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大门大大敞开,门外还守着他这只大淫狼,并且他还要不时回眸上下窥视我一番,那色迷迷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外面还有一群人正蹬蹬地想冲过来看过究竟,早知刚才就不将衣服扔得那么远,现在怎么办?真的就这样光着身子爬过去?

“发生了什么?”掌柜的声音,带着怒火,兴许看到被破坏的门,我用手挪了挪木桶,虽然他那个角度看不到我,但我还是心慌。

“其实没有什么事,我们夫妻拌嘴而已,我刚才火气大,一不小心弄坏了你这门,这些银两赔这扇门,掌柜看够不够?”他张开双手,拦住大门,阻止他们进来,庞大的身躯刚好是天然屏障,让我心安了很多,他就算是怎么坏,也不至于让我光着身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十几年的师兄妹的感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但谁跟他这个淫狼是夫妻?与这种人做夫妻,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够了够了”掌柜激动得声音都抖了,他一定给了为数不少的银两,看来这家伙有的是银两,趁他们正在说话的当儿,我猫着身,拉过那件袍子手忙脚乱地裹上,但还没有完全裹好,他已经转过身子,双眼发出摄人的寒光。

他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但双眼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看我的我全身发毛,虽然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外袍,但却感觉他凌厉的双目透过我的衣服,将我看了一个透,我慌乱地扣扣子,但越是急,越扣不上,胸前露了一大片。

“慌什么?有什么刚才都看够了,就你这身骨子,我没兴趣,又瘦又干。”他轻描淡写地说,但我却恨不得钻进洞里,他居然说什么都看够了?更该死的是他说没有兴趣,但双眼却如做贼一样在我身上上下巡逻,让我恨不得将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他这个样子算是没有兴趣吗?我俯身看看自己,我这样也叫又瘦又干?

“别在那里一个人嘟囔,赶紧穿上衣服,跟我走。”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有不容拒绝的力量。

“去哪?回无量山?”我兴奋得问他。

“你说什么?”他的双眼露出杀人般的凶光。

“我问是不是回无量山?”我有点胆怯地问,看不到他的脸,但他浑身散发的怒气让我声音也微微颤抖,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事情,相反是他陷害我,是他我才要面壁三个月,是他我要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怎么这次见面反倒像我做错事情一样?他不就是比我大了一点吗?他不就是武功比我高一些吗?干嘛要那么怕他?

客房一阵寂静,只有他眼里的怒火烧得噼啪响,让我脸如师傅那样抽搐了一下又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良久,见他不吭声,我实在又忍不住问他,因为我实在他好奇,莫非他跟踪我?

“废话少说,穿衣服。”他扫了一眼我随意乱丢的小衣物,我的脸涮一下红了,忙把那粉色的裹胸拿起,藏在身后。

“你出去,我穿衣服。”我低着头红着脸说,声音小得如蚊子嗡嗡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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