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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362)

天顺帝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凌厉道:“原来在夜风的心里一直认为朕是一个分不清好坏的昏君不成?”

明云裳伏在地上道:“皇上自是千古明君,只是疑心病太重了一些。”

天顺帝的心里一阵不悦,眼睛里又凌厉了几分,见明云裳伏在地上的身形纤瘦,想起她这段日子为新法奔波之事,他的怒气又消了想,暗自觉得她还是读书人的心性,这样指责君王的话老臣们是万万不会说的,而她却说出了口。

纵然她平日里在天顺帝的心里极为圆滑,此时的事情一出,他倒又改变了她在他心里的印象,她再聪明也是自己的弱点。古往今来,武死战,文死谏,她是文臣,这谏议之事是文臣该做的,如此一来,更显得她对他的忠心。

他心里原本因为兰陵王府兵权更替之事是对她起了几分猜疑,她如此一说倒将他心中的顾虑全部打消掉了,他缓缓地道:“你的胆子还真是够大!”

明云裳朗声道:“不是微臣的胆子子,而是觉得事情就是如此,微臣若是不说,到燕州之后是死路一条,而说了,皇上若没有容人之量的话,微臣也不过一死,左右都是死,又有何惧?”

天顺帝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有些像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明云裳听到他口气的转变,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依旧伏在地上道:“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天顺帝看着她道:“你都把朕的后路都封死了,朕若是杀你的话便成昏君了。”

明云裳低着头道:“在微臣的心里,皇上一直都是个明君。”

天顺帝微笑道:“行了,起来吧!反正朕是昏君还是明君不过是你的一句话罢了。”

明云裳嘻嘻一笑终是站了起来,见天顺帝的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她今日又过了一关,天顺帝却又道:“只是你说的这些都对,朕对你的确不是太放心,其实你只要做到一件事情朕就会对你完全放心。”

明云裳问道:“请皇上明言。”

“娶婷韵。”天顺帝淡淡地道:“朕只有这一个亲妹子,自是希望她能幸福,这几日太后天天在朕的面前哭诉,说婷韵如今已经知错,当初那样对清音,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她也不是存心的,让朕来保这个大媒。”

明云裳条件反射就欲拒绝,天顺帝却抢在她之前道:“你一定会说这和一个臣子对君主的忠心并没有关系,但是不可否认在君主的心里对这件事情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再则你若是成了朕的妹夫,朕自然也就更加放心。”

明云裳顿时苦着一张脸道:“皇上,微臣对清音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郡主的性子皇上更是清楚,若是真要嫁进微臣的家里,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她虽然只是郡主,却是皇上的亲妹子,微臣是打不得,骂不得,这样下去只怕会家无宁日了。”

天顺帝哈哈大笑道:“难得你说大实话,原来数次抗诣不娶婷韵不过是因为这个,若是如此的话,朕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担心情,你手里有朕赐的尚方宝剑,那宝剑如朕亲临,她若是敢乱来的话,你大可以用那把宝剑对付她。”

明云裳有些哭笑不得,暗骂天顺帝实在是太过腹黑,原来在赐她尚方宝剑的时候竟还有这样的打算,她苦笑道:“皇上的诣意,微臣自是不敢不从,只是她还没过门就害得微臣失了孩子,她若是过门了只怕微臣这一生都难有子嗣。”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天顺帝微笑道:“她也不是个蠢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的心里也是极清楚的。反倒是因为她闹了这一出,日后定不敢再胡来了。”

明云裳欲哭无泪,天顺帝却又道:“她因为这一闹,京中怕是再也没有人敢娶她了,她是朕的亲妹妹,朕也看不过眼,总不能让她老死闺中,那样朕也没有面子。朕也知道让你娶她是有些为难你,但是太后天天在对朕说这件事,你让朕的耳根子清静清静吧!”

天顺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好天高地厚了,当下只得轻声道:“微臣遵诣娶了郡主便是。”

天顺帝看到她满脸委屈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婷韵那次的事情做得太过了些,明云裳真的娶了婷韵的话,也能让他安下心来。

他轻声道:“很多事情朕心里也是有数的,婷韵进你家门之后就依平妻的份位吧,她与你的原配平起平坐就好。”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天顺帝又道:“你从燕州回来就举行婚礼吧!”

明云裳欲哭无泪,当下只得轻声道:“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道:“你回去后收拾一下,明日就出发去燕州。”

明云裳行了个大礼便退了下去,她走出宫门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她觉得她绝对是史上最为苦逼的女扮男装的宰相。

她在宫门口又遇到了白衣如雪的容景遇,她的眸光深了些,容景遇却微笑道:“恭喜谨相又成郡马,实在是可喜可贺!”

明云裳的眸子深了些,顿时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容景遇安排的,她突然觉得天顺帝对于容景遇还有着别样的信任,又或者说容景遇极懂得调整宫里的局势。

她微笑道:“容太傅的消息当真是灵通,本相佩服的紧。”

容景遇浅笑道:“其实是我对谨相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更为婷韵郡主感到委屈,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得背上一世的悍名,谨相又岂能不负责?”

明云裳冷笑道:“你嘴里把话都说得极为好听,可是真正害惨她的人却是你。”

“遇只是对谨相日后如何脱身感兴趣。”容景遇微笑道:“也想知道谨相是如何让郡主受孕。”

明云裳恨得牙痒痒,却浅笑道:“容太傅想太多了,算来她也是你的妹子,你又何必如此害她?”

容景遇的面色微变,却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明云裳浅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事情我本一点都不关心,只是谨夜风无意中得知了,他临死之前告诉我了。”

容景遇的眸光转深道:“知道又如何?这对我而言从来都不重要,而且这事在皇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相反倒是谨相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来心中也难以安定下来吧!”

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我的心中一直极为安定,再说了那又不是我的事情,与我何干?”

容景遇笑了笑,明云裳又道:“我以前是想不明白你苦心谋划是为了什么,如今倒是全知道了,我不得不说,容太傅,你的胆子还真大!”

容景遇的眸光冷了三分,明云裳又缓缓地道:“我们走着瞧!”她说罢便大步走上她的马车。

容景遇的心念微深,那张儒雅无比的脸上却又绽出了三分笑容,她纵然猜到了又何妨?这件事情就如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一样,纵然明知也难以揭穿,也难提供实在的证据,说明不了任何事情。

天顺帝在明云裳离开之后,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每次单独面对这个臣子,他的心里都难以安定下来,容景遇一直暗示他她是女子,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他都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分属于女子的味道。只是他的心里又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她想成是个女子,这一次的赐婚对他而言又是另外的试探罢了。

他心里盼着她拒绝,又盼着她答应,心情自是十分复杂,而当他看到她苦着脸答应娶婷韵时,他的心里不知为何还是轻松了一些,不管怎么样,在她的心里以对他还是存了一分敬意,也许他和她就维持着这样的君臣关系也是不错的。

他这段日子一直派人去找元宵夜遇到的那位女子,她却像是从此消失于人海之中一样,不管他的人怎么找都没有一点音信,也没有半点关于她的消息,他本来打算去问战天南的,只是一想到她是妓子的身份,便又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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