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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133)

明云裳缠过门廊走到里间的时候,只觉得豁然开朗,全然没有料到那看似狭小的房间里竟是别有洞天。

北王早已落座,她一进便看到了容景遇和一个身着宝蓝色棉袄,用金线嵌暗纹的男子身边,她只看到了那男子的背面,并未太过留心,只是当那男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下。

那男子长的不若郁梦离那样国色天香,却另多一分妖冶的味道,那眉眼妖邪无比,却双明丽生姿,同是美的让女子抓狂的男子,却远没有郁梦离那般清新自然,只一眼,明云裳便知道那人心术不正。

同样是倾城倾国的的男子,两人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另一个却让人看到就觉得恶心。她想起方才郁梦离的话,便已猜到眼前的人必定是郁梦心。

明云裳的心里有一股别样的感觉,只觉得那郁梦心才是什么天煞孤星,放在那里就是用来害人的。

她微笑着上前和容景遇打招呼道:“容兄,你怎么也在这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似乎是见到了老熟人一般,其实她心里是真的有些好奇,郁梦离把京中所有官员的资料都给了她,却独独没有见到容景遇的,她知道这场宴会,只请那些新科进士,容景遇铁定不是考生,那么必定就是能影响后续仕途的某个关健人物了。

容景遇对于她的打招呼倒是一片坦然,他淡淡一笑道:“我以前就跟谨兄说若能再高中,就会再见到我,谨兄却并不信,如今可信呢?”

明云裳自是不信他的话,她敢打赌,他以前绝对没有对谨夜风这样说过,当下便笑道:“容兄总是爱开玩笑,我哪里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还有,你真的对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

“谨兄是今时不同往日,又哪记得以前那此细碎之事。”容景遇缓缓的道。

郁梦心在旁问道:“容太傅,这位难道就是你之前常在我面前提起的谨家少爷,如今的新科状元,答对前朝传下来三题的谨相?”

“正是。”容景遇微笑道。

明云裳却被郁梦心那一句“容太傅”给雷的皮焦肉嫩,容景遇这个人渣竟然是当朝太人傅?有没有搞错?他若是太傅的话,又怎么可能长年呆在宜城?

她忍不住反问道:“容太傅?”

郁梦心微笑道:“容太傅,难怪你能如此得皇上的宠爱,行事果然低调的很,谨相和你是同乡都不知道你这一重身份,当真是难得。”

“遇感受圣恩,太傅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好宣扬的。”容景遇淡淡的道。

明云裳听到这一番对话,终于明白容景遇在宜城只是商户之子为何却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了,也终于知道为何他能在京城和宜城之中穿梭自由,为何他的身边有那么多的高手,为何他的势力如此之大,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有这个太傅的官职打底。

太傅之位在历朝都是一个极为有趣的职位,是朝中的一品官阶,但是一般情况下手中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很多在傅都只是在做教书育人之事,而且通常只有一代鸿儒才能做到太傅之职。

可是太傅必竟是能在皇帝身边说的话上的人,而他的学生大多都是皇族的嫡系子女,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更多的时候教习的都是太子,这样的人只要太子一登基称帝,便是帝师,那身份自然又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中国历史的科考史上,很多时候那些中榜的进士都由太傅亲阅的试卷,所以普天之下当官的学子又大多了成了他们的门生,那些人只要假以时日在官场中厮混的久了,大多都能有些名堂,因那教导之宜,便又有了无数的眼线和力量。

明云裳只觉得容景遇就是人精,就是变色龙,只是他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没有参加过科考,不能进翰林院,又哪里能做得了太傅,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她在此时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来了谨夜风的话“他是先帝的外生子。”

她以前觉得谨夜风被骗了,如今看来却也只有那个理由能说得过去了。

她到此时也终于明白郁梦离为何不让牡丹告诉她容景遇身份了,她极度讨厌容景遇,若是以前知道他的身份,此时见面就算是她的演技再好也必然瞒不过容景遇那个人精,而若是上容景遇知道她之前早就猜到她的身份时,怕是很容易就能猜得出那件事情是谁告诉明云裳的,也自然就能知道郁梦离早就看透了她的身份,到时候容景遇自然就会起戒心,两人要联手对付容景遇也就更难了。而且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方式,只要两人没有联手,容景遇就算是要对付她也会缓和一些,不会那么狠厉和着急,郁梦离是在为她争取时间。

她暗叹郁梦离处事果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方式,谨慎而又周密,基本上是面面俱到,论到这些细处,她自认不如郁梦离。

容景遇对是明云裳发自内心的在惊讶暗暗留了心,心里也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却轻笑道:“倒也不是有意要瞒着谨兄,只是觉得太傅之位不过是否身外之名,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觉得这一点谨兄也做的甚好,这一次一举成名,却没有半点骄躁之色,遇昨夜见到皇上,皇上对谨兄也是赞不绝口。”

明云裳听他的话说的谦逊无比,却又字字点到为止,她顿时明白以前为何郁梦离不将容景遇连根拔起了,这和根怕是深的很,直入皇脉,根本就不能轻易去动,而是要寻到合适的机会一并拔走,否则必会伤及自身。

她也忙打着哈哈道:“我之前若是早知道容兄是当朝太傅,少不得要来拍些马屁来换个锦绣前程。”

“依谨兄的本事,根本就不用拍我的马屁。”容景遇微笑道:“我信谨兄的本事。”

郁梦心也在旁笑道:“谨相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已成了比当年安相还要年青年相爷了。”

“这位公子是?”明云裳装做才看到郁梦心的样子问容景遇。

容景遇微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兰陵王府的六公子。”

明云裳忙道:“失礼了!”

郁梦心淡淡的道:“谨相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以后还得仰仗谨相多多关照,又哪里敢受谨相这个大礼。”说罢,忙避开了明云裳的礼。

明云裳知道他是在计较那一日明云端的事情,心里也着实看不起郁梦心,只是如今两人见面,面上却也不能太过难看,当下忙道:“六公子这话我哪里承受的起,如今是封了相,但是又哪里及得上六公子是皇族中人,往后还得六公子多加关照才是。”

郁梦心看了一眼明云裳道:“谨相聪明过人,又哪里看得上我?”

明云裳忙赔罪道:“想来六公子还在为上次三夫人的事情生气,那次的事情实在是抱歉,我和三夫人一起长大,实在是不知道她如今是六公子的妾室,言语间难免有些冲撞,这事若不是事后有人告诉我三夫人的身份,我还不知道六公子对我的关照。”

她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巧妙,没说明云端半点不是,却指出了她出身低微,行事不太周全,有辱他的身份。她之所以这样说是知道明云端那日回去之后必定对郁梦心说了什么,而那些话必定不是什么好话,郁梦心她是很讨厌,但是她更讨厌明云端,如今的明云端,只有借郁梦心之手才好对付,今日里纵然不能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来,至少也要在郁梦心的心里埋下一个祸根。

果然,郁梦心的眸光微变,但是面上却不露分毫,他浅笑道:“终究只是妇道人家,她那日对我说谨相高中,想去探望一二,我便允了,不想却是个不知分寸的。”

明云裳微笑道:“六公子絮罪,我没有一分其它的意思。”

郁梦心只是微微一笑,见明云裳的态度恭谨,完全没有半点明云端所说的傲气,而且她的说法和明云端那天说的又完全不一样,他想起之前明家和谨家的事情,只道是明云端对谨夜风有成见,不过是借他的手来对付谨夜风,他的心里不禁又有些着恼,这个明云端还是个生事的,看来日后不能再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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