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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上天子(33)

游戏人生 41清儿自掌

“啪”得一声,李清儿挥向自己粉白小脸,那巴掌虽然纤细,落在脸上却是清晰可见道道红色指印。李清儿双手自掌,丝毫也不敢轻力,只听得啪啪啪脆声不断。

花自弃兀自冷笑,心里免不了又气又怒,李清儿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这会子在这么多人前自掌脸孔,比真正砍她一刀还要折磨!凰后这等高高在上的女人,竟也做下栽赃陷害的无耻之事,还要硬拖上自己来看这样一出。不过以前贼人陷害忠良,罪名只三字——“莫须有”,凰后可要费心思多了。

花自弃一向湿软可爱的星眸这会子也不由的眯出一道冷光。她不喜欢阴谋诡计,并不代表她就温软可欺!

看着李清儿这样,凰后冷眸一转,又回头盯着花自弃,秀眉轻轻挑起,显出一丝不满:“花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花自弃纵是修养再好都要发火了,何况清儿的巴掌声声入耳,直击着她的愤怒神经。四眸相对,真是刀光剑影,丝毫未有退让!

凰后冷笑一声,显然这花妃还没学乖!只是先转了眸子,端坐起身微微吁气:“你说你的儿子带信给你,可有证据?”

那老头连声道:“有,只是信已经叫大人们搜了去!”

三司一点头证实他的回答。毕竟如此重要的物证比空口白话要可信得多,自然要慎重。

“如此大逆不道的信,你不及时焚毁还居然带在身边,莫不是就等着人来逮你?好做罪证?”花自弃秀眉一锁,口气强硬了几分。

那老头也是冷汗泠泠,慌声道:“那信不是原件,是,是大人们审问的时候,罪民又重新誊写的”

“就是说,你大可随口胡诌,是么?”花自弃语气冷漠,却似强大气压压得那老头不敢抬头直视,只喏诺道:“不,不罪民所写句句属实,岂敢”说着,竟是涕泪俱下,悲切无比。

“这信虽不是原件,但是如此忤逆大罪,一个花国小小百姓是不敢胡乱造谣生事惹祸上身的,花妃以为如何?”吏部尚书眼见情形超出自己估计,连忙出言制止。

花自弃心里恻然,又回望一眼李清儿,她还在强撑,手下没有懈怠,两颊红肿,嘴角逸出几丝血渍。

花自弃缓缓站了起来:“凰后,此人供词前言不搭后语,也应当来个严刑逼供才好!”

凰后脸色微微一变,道:“花妃是说本宫屈打成招?”

花自弃冷眸里透出一丝讥诮:“似乎此人还没受过什么大刑吧!”

三司尚书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是否继续。却突见一个侍女匆匆走进来,贴着凰后低语几句,只叫她登时面色发白。

凰后的眼眶忽地润了,“宣李国相进来吧!”她的心渐冷,一直以为自己稳立这斗争漩涡的中间而不倒,原来要手刃一个仇人也是如此困难,一种悲凉无力的感觉油然升起

欲要其亡,必先使其疯狂

花自弃的心底也有一丝悲哀,都是一群身不由己地可怜人罢了。

她伸手捉住李清儿的不断自掌的手,投给她一抹宽慰笑容

雨仍是下着,凤舆依旧快速行进,只是这次的方向与半个时辰之前正好相反罢了。细雨飘入伞里,落在李清儿发烫的脸上。

蒙蒙夜色中,一顶二人抬的滑轿悄然地迎面而来,抬轿的大约也没有料到这深夜里居然还会碰上贵妃凤舆,领路的侍女忙引滑轿让道一边。

花自弃的凤舆与那滑轿擦身而过。

风卷纱帘,花自弃好奇地望了一眼,毕竟这宫中能用上滑轿步辇的都是极尊贵的人。

纱帘后是一张美艳动人的脸,虽然引路宫灯颇为幽暗却难遮她娇俏容貌,美目低垂,朱唇微翘,一袭雪白轻纱衣裙,却不似东方国的妆扮。

心底升起一丝淡淡异样,这赏心悦目的美人,她似乎有点印象。不过这一点好奇很快便烟消云散了,毕竟美人总有些相通之处吧。

进了殿内才看出来李清儿双颊肿得厉害,吹弹可破的雪肌哪里经得住这样摧残,道道红印都似透着血丝,眼睛也哭得有些红肿,早失了往日的清亮。

“看你平日机灵得很,怎么刚才都不知道手下留情!”花自弃皱起娟秀娥眉,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

这伤势算不得轻的,又是打在脸上。

李清儿自小乖巧伶俐知进退懂礼数,从来也没挨过一个巴掌受过半点委屈,这样不光彩的伤传御医来看也实在难堪,幸亏她当初进宫备了许多药,一时也能应急。

“若是留个疤的,一个小姑娘家家可怎么办!”嬷嬷叹一口气将拧干的热毛巾递上去,“听说那个夷国进贡来的东西里,有些伤药很灵的!”

“那叫人去御药房取些来!”花自弃顿了顿,难怪觉得方才那个女子眼熟,原来是上次为夷国献宝的舞姬!

总算笨手笨脚上好了药,李清儿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紧紧咬着唇角抑制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

花自弃怜爱地摸了摸她的手,这里她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数李清儿了,她今天又是为的自己才受了这天大委屈,花自弃心里多少有些歉意。

又宽慰她几句才差人送她回去休息了。

眼见花自弃也微露疲态,两名贴身侍女上前为她宽衣解带。

花自弃偏头看向嬷嬷:“王,回来了?”

嬷嬷低头恭敬回道:“奴才不知!”

花自弃点头,那便是回来了!明日迎接天子回朝的宴会都在布置中了,他却连夜回宫里来了。

她并不想像那种执着于老公行踪的变态妻子,横竖不过一场游戏一场欢。人人在戏里,戏里演得再真,总是真不过心去!

于是坦然地捉被,上床,会周公!

游戏人生 42无双雷霆

也不知睡了多久,花自弃突然觉得顶上有些湿润气息带着一丝暖意扑面而来。

即墨无双看着她又长又弯翘的眼睫一颤一颤的,隔了好几瞬,那眼睛才微微撑开一道缝儿,又是一停,才完全地张开来,水润里带一丝惺忪的迷糊,映照着自己的瞳孔好半天才滴溜溜地转起来。

“警惕性真差!”即墨无双唇里逸出一丝轻笑,下一个动作就是掀了被子躺进去。

花自弃干脆闭上睡意正浓的大眼,身子一侧躺进他的怀里,嘴里咕囔道:“那么多的暗卫守护着,能靠近我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即墨无双诧异地低下头:“你竟能发现他们?”

“影子!”花自弃调整一下姿势,使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些。

这丫头有时候聪明绝顶,怎么一遇上男欢女爱就变成个小傻瓜了,难道她都没发现自己在挑弄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底线?!即墨无双不由苦笑,果然看得吃不得最是香甜,只可惜了自己的手竟正好落在她隆起的腹部。

“本王连夜回宫,是因为李国相连夜禀奏,说是行刺凰后的幕后真凶已经找到,请本王速速定夺,以防夜长梦多!”即墨无双的口气里有一点讥诮和,兴奋。

花自弃缓缓睁开眼睛,没有聚焦的眼神散落在即墨无双的胸口。

今晚她第一次见到李国相,便确信他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难怪即墨无双对他分外忌惮。

他的临危不乱的镇静,他的挥手投足间的气度,以及他的狡诈世故,一个不狡诈不世故的人如何能够混到位极人臣并且坐拥半壁江山甚至可以牵制王的一举一动。

只是,贪心了一点吧。

人生一世,赤,裸裸地来了,也终将赤,裸裸地离去。富贵荣华只是过眼烟云,至上权利最多不过数百年,却是要付出世代辛酸为代价的。

即墨无双见怀里可人一动不动的,呼吸却不甚平稳,他软声道:“想什么?”

“想睡”她懒懒地闭上眼睛,人之所以无奈,是因为人心不足吧为臣的不满足于听令他人,为君的不满足于权利不是独享所以闹来闹去也不嫌累一掺和肯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闲闲地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