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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上天子(32)

花自弃清丽美眸一转,“那就将坝子做成可深可降的,若是山洪爆发就升起一些!”

见李清儿面露迷惘神色,花自弃干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侧,又叫人取来一只木匣和一块大小相当的木板。

“这块板就是堤坝!”花自弃一边解释,一边用木板将匣子隔成两半,又命人将半边装满水。

她轻提木板,这半边的水迅速流向另一边,只至两边水位平衡。

李清儿看明白了演示:“可是红水流域宽广,那堤坝怎么能如这木片一般轻易被举起,除非天降神人力大无边!”

花自弃抿嘴笑道:“既然一个小小踏板可以驱动一个木马”

游戏人生 40莫须有罪

话音未落,李清儿惊喜地嚷起来:“这就是娘娘所说的齿轮的力量!”

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清儿连忙低头:“清儿狂妄了!”

“清儿聪慧!”花自弃颇为兴奋,李清儿果然是个聪明好玩的人,一点就通,若是生在现代或是身为男儿,前景岂可估量!

“皇上回来听了娘娘的主意必定欢喜!娘娘可是皇上的福星呢!”

正开心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了喧杂声音。

李清儿望一眼花自弃,回身问道:“何人在殿外喧哗扰乱?”

一个侍女匆忙进入内殿,一躬身道:“启禀娘娘,凰后懿旨请娘娘往宗人府一趟协从问案!”

花自弃冷目轻扫,侍女身后跟进来的这一大帮子的携刀带剑的卫兵,是请人去协从问案的么?分明是来缉拿凶手归案的架势。

难怪,才下了不过六七天的雨,就有一大堆的奏章上来请无双王往北辰山祭天拜祖,连李国相也是两天之内连连上奏直谏,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天子王者更应施仁爱于万民,尽早往皇陵龙脉拜祭,以天子圣威福泽东方国。

不过是调虎离山,想要打个时间差来整治自己么?花自弃不由好笑,凰后的把戏不会腻么?

李清儿起身,茬言色厉:“有何事不能待天明了再议!娘娘如今身怀龙裔,这样的夜雨天气往宗人府去,万一有个闪失谁来向皇上交代!”

为首将领一抱拳拜过花自弃,又道:“只因兹事体大,宗人府怕若是晚了会有闪失,所以连夜禀告凰后娘娘,凰后娘娘贵驾已经往宗人府去了,又念起此时与花妃娘娘有莫大干系,特下懿旨命臣等前来迎接花妃娘娘,花妃娘娘身份矜贵,凰后娘娘早命微臣备好凤舆候于殿外,花妃娘娘请!”

凰后也去了,就由不得一个妃嫔作态拒绝,而且又明说了自己与本案有关系,再明显一点的话就是,您就是最大嫌疑人了。

由不得花自弃不去。

花自弃秀眉憷紧,心底对凰后那一丝半点的可怜早已经荡然无存,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没有创意,栽赃嫁祸这种戏码演不腻么?演就演吧,还要午夜连场无趣、无聊。

心想着这样一拨人石柱一般立在自己殿内,执意不去的话想睡觉也很困难。

淡然一个眼色,侍女走过来正要替她披上水蓝色貂皮滚边披风。

却见嬷嬷一步抢先,接了那侍女手里披风替花自弃小心披上。

“娘娘万事忍让,切不可让凰后找到借口动刑,一切只等明日皇上回来定夺!”轻声急促的叮咛在嬷嬷整理肩带的时候自花自弃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慈爱。

花自弃对她微笑颔首,明媚眼眸里带一丝暖意。

凤舆于苍茫夜色中急急往前,厢外跟着的李清儿几乎都是小跑着前行。

雨点落在地上,又被一脚踩得飞溅而起。

这样的夜晚确实不讨人喜欢!花自弃心生起一丝无奈。

无奈为什么?她有点吃惊于自己的心绪,即墨无双的无限宠爱,李清儿的忠心耿耿,嬷嬷的真心关切,甚至是凰后的多番算计她,竟开始在意了么

回念即墨无双总是突如其来又霸道的长吻,她的脸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烫。事情应该是这么发展的么?她的眼底升起一丝困惑。

却是完全忘记了自己这番是要往哪里去,也忘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比这无声春雨强烈百倍的狂风骤雨。

抵达宗人府,已经有三司尚书坐于堂上。

朝服吉冠,端庄典雅的凰后坐于桌案的左侧的太妃椅上,四个大侍女垂首雁立于她的身后

,和这阴霾公堂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一众衙役手持迎风板分立两排。一动不动似泥塑的一般,使这雨夜公堂更添几丝诡异。

堂下跪着的犯人是一个年近五十半百老人,胡须拉碴头发凌乱,倒没有上次那样酷刑,只是白色囚服上有几道鞭条血渍。

偌大公堂只有溢进来的雨声在幽幽回响。

“微臣参见花妃娘娘!”吏部尚书恭敬地起身行礼打破了沉默。

毕竟国相和凰后如何跋扈,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花自弃现在身份已经不同往日。

冷宫,就是失宠妃子的居所。

而东方王朝的冷宫比较特别,除却先前莲宫,只有凰宫花宫两院,所以热络或是冷落直教人一目了然。

花妃身怀六甲不能进行男欢女爱之事,皇帝尊驾却是频频走在去往花宫的宫道上,凰宫,自然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冷宫。

无奈自己落在李家手里的把柄可谓不计其数,这半夜庭审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只能盼望日后皇上追究的时候,花妃娘娘也稍微吹个耳边风,念在自己对她礼遇有加多多担待才是。

另外两位尚书狠狠横之以鄙夷目光,公堂之上问案的最大,这个宵小之徒明显是对国相党不忠,待日后必定好好整治才是!

三司目光都投向凰后。

凰后目光冰冷看向花自弃:“花妃如今有孕在身,还请各位大人顾念!”

“凰后圣明,”吏部尚书连忙点头,“来人,看座!”

那椅子却不是按礼数摆在桌案的右边,而是放在堂下一侧,正对的就是犯人受审的地方。

花自弃无所谓地淡淡一笑,就大方坐下了。由李清儿立侍身侧。看来凰后连前戏都不想做了,这倒也好,花自弃也不想陪着她客套做戏。

“此犯正是花国逆贼,因为他的供词之中对花妃娘娘百般诋毁,故特请娘娘前来,免得听信片面之言妄断冤案,只怕皇上怪罪!”吏部尚书开口

凰后嘴角勾起嘲弄笑容,幽如深潭的目光投向虚空。

惊堂木骤然一落,铿锵做响,礼部尚书大声斥道:“大胆贼人,还不将来龙去脉详细说来!休要等到大刑伺候!”

那老头蜷缩着的身子不寒而栗,颤颤巍巍开口道:“启禀两位娘娘,启禀众位大人,小民实在不知情,只是前些日子来了两个人带了我那罪该万死的孩儿的来信,只说要为花国除去祸患,叫我们速速跟着送信来的两人离开花国!”

“信中可说了是何祸患?!”

“花国公主被封为东方王朝皇妃,只是屡遭磨难花国弱小,若是在朝无人,只恐会有灭顶之灾”

言下之意不过是怕花国在东方王国的仅存硕果被摘除,所以不得不行先下手为强之计罢了。

“花妃娘娘,想必一个小小卫队长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吧!”刑部尚书神色肃穆。

李清儿心头一紧,急道:“花妃娘娘深居简出从不结党营私,只凭这人几句话,你们就认定了娘娘是幕后主使,未免太过武断!”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狠声道:“公堂断案岂容你胡乱插嘴!而且,方才谁认定了花妃娘娘是幕后主使?只怕是你,不打自招吧!”

李清儿登时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只时刻提防他们,不料反而着了道。一时胆寒,慌地跪在地上:“民女无知妄言,请凰后娘娘明鉴!”

“既知妄言,还不自掌嘴巴以儆效尤!”凰后身后一个大侍女出声。

花自弃才要开口,却被跪在身旁的李清儿轻扯裙袂。回眼见她满目泪光,却是极为坚定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