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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24)

她话一出口倒是柴世延愣了愣,还道她心存嫉意,与董二姐又惯有心结,不定要借此机会给董二姐一个下马威,哪想她如此处置,只旁边的赵婆子唬了一跳,心道让这粉头来伺候二娘,哪得个好,忙道:“哪敢劳动三娘,若真如此,恐二娘这病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玉娘却道:“二姐已知错,该当有个机会悔过才是,若真个不好,你到上房说与我,再另行罚她便是了。”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盯着她,若她再敢生事,再罚可不是这般轻巧了事了,那婆子怎会不知,忙磕头下去。

玉娘目光略过董二姐,落在她身边的刘婆子身上,语气忽而沉下来:“二姐妹妹初来不知规矩可谅,只她跟前都是府里的老人,若无他们平日撺掇,姐妹之间断不会生出如此嫌隙,若这回宽了去,日后不定要惹出怎样的祸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先除后患

刘婆子只觉玉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冷箭一般,令她禁不住一阵阵发寒,莫不是她要发落了自己。

念头至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忙着磕头:“爷饶命,大娘饶命,老奴平日在三娘跟前伺候莫不精心,轻易不敢说一句闲言,何来撺掇之说?”

玉娘目光闪了闪:“你这是说我冤枉了你?二姐妹妹记性不好也还罢了,怎连你这跟前伺候的人也没记性了,莫不是忘了你是怎样从上房院儿出去的了,上回那板子倒是白挨了,今日若再宽了你,当柴府真个没了规矩不成。”

“三娘,三娘,您替老奴说句话儿啊……”刘婆子一见势头不好,病急乱投医,膝行几步去求董二姐。

董二姐与她有甚么情份,不过这一两日间才说上几句话儿,若平常还罢了,只今日,董二姐心里清楚,陈玉娘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呢,便惩治不得自己,也要发落了这婆子去,这般时候,能保住自己已是运气,如何还保得了她,只得自求多福罢了,遂别开头去一声儿不吭,刘婆子顿时蔫了下去。

玉娘暗暗冷哼,刘婆子还指望董二姐给她说人情,真真是个糊涂人,怎就忘了,俗话说的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董二姐可不正应了这句。

玉娘略扫了柴世延一眼,他跟前呢,还是要询询他的意思,毕竟这刘婆子到底还跟过婆婆,想到此,便道:“爷瞧怎么发落她妥当?”

那刘婆子听了,忽来了神儿,又爬过到柴世延这边磕头,一个劲儿央告求饶,柴世延却皱着眉,不大耐烦的扫了她一眼道:“这等刁婆子留着终是祸害,撵出去都便宜了她,莫如唤了人牙子来把她远远的卖了清净。”当即哪管她央告,让人拖下去了事。

发落了刘婆子,柴世延起来对玉娘道:“你身上不好,一大早又劳了半日神,不定早乏了,回屋好生歇歇才是。”话儿说的正经儿,却伸手来拉她,玉娘唬了一跳,急忙缩手避开,立起身往旁侧挪了两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柴世延却挑眉给了她个笑,头先一步走了,两人这番来往,也不过只在须臾,却尽数落在董二姐眼里。

董二姐暗恨不已,待瞧着柴世延玉娘走的没影儿,董二姐仔细想了前后,忽的明白了,陈玉娘把她留在翠云屋里,面儿上瞧是贤良大度,让自己将功折罪,细想起来,自己既在翠云这里,翠云病的要死要活,甭说伺候爷,炕都起不来,纵她好的时候也不见爷待见她,自己又绊在这里,统共柴府里就三房妻妾,如今可不就剩玉娘一个了,爷如今不知怎的又对她上了心,如此几日过来,说百度额就夫妻和美,自己又往哪里搁去。

往日倒小瞧了她,却是个有手段的妇人,却转而又想,陈玉娘与柴世延做了几年夫妻,也未见和美,这么几日又怕什么,待此事过去,想个法儿勾了爷在手,依着他越性折腾一番,不信他还念着陈玉娘。

想到此,心下略定,虽恨翠云生事,如今地步倒是恨不得翠云早早好了,她也好回自己院去,况知道赵婆子眼巴巴盯着自己,她倒不是惧这婆子,只自己若有些差池,恐这婆子要告诉上房,爷正恼恨她呢,这一来岂不是火上浇油,故此也真放下身段,在翠云榻前端汤送药的做了个好人样儿。

瞧的赵婆子好不解气,却也暗暗防备着她使坏,且不与她另收拾屋子,只把钏儿送来的铺盖堆在外间炕上,让董二姐就此安置,尽管心里不乐却也无他法可想,这里董二姐住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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