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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不遇(63)+番外

作者: 从此心安 阅读记录

聂怀桑不知在想什么,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趴在江澄耳边,轻轻道:“你会后悔的。”

江澄拍了拍聂怀桑屁股。

两人这些日分隔两地,江澄震怒,连信都没通,双双牵肠挂肚,实乃小别胜新婚,如今搂成一团,心中都是无上欢喜。

便笑着搂成一团,胡乱给对方罩上衣服,传唤侍女进来洗扫,又连体婴般去沐浴了。

不遇05

晓星尘微笑道:“过来。”

缩在床脚的女孩却愈发警觉,抱着双膝,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瞪视道人雪白广袖中的手。

晓星尘耐心揣测:“你不想吃糖么?”

便欲将掌心之糖收回袖中。谁料一道阴影冲来,那女孩像头小兽般撞上晓星尘腰腹,埋头环抱晓星尘,冲得两人连连后退,将晓星尘抵在墙上了,还一个劲地冲。

薛洋扬声微怒道:“你小心别碰伤了道长!”皱眉便要用指头提拎女孩衣领。

“无妨。”晓星尘挡住薛洋,用手抚摸女孩头顶,温柔道,“道长喂你吃糖,然后给你梳辫子,好不好?”

女孩将全身陷入晓星尘怀中,张口将糖吞了,默默点点头。

晓星尘笑着拍拍她,夸奖道:“阿菁乖。”

阿菁身着绫罗琵琶袖系带上衣、青色袄裙,裙摆苏绣白色小花,腰垂小巧香囊,打扮得清新可人。她上一生穿不起这么好看的昂贵衣衫,于是格外贪看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手抚双眼,黑眸熠熠生辉。晓星尘站在她背后,温柔帮她梳辫子,开口问宋岚道:“她是魂魄受到惊吓,所以夺舍后蒙昧不清么?”

“是。”宋岚道,“让她随我回白雪观,收为弟子,潜心教导长清心法,辅以拂雪剑诀,慢慢便能凝神静气,将神智修养好。”

晓星尘将珠花别上梳好的辫子,弯腰问阿菁道:“哥哥梳得好不好?”

阿菁喜滋滋地点头。晓星尘笑笑,又说:“宋岚哥哥梳得更好,以后让他为你日日梳头,好不好?”

阿菁突然摔了手中铜镜,在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前,反手推向晓星尘胸口,被薛洋拦住:“小瞎子,手往哪里摸呢?”,便突然借着砸东西,将桌上棱角分明的梳妆盒砸向薛洋的脸。薛洋来不及躲闪,被狠狠砸得偏过头去,如受掌掴般脸上红肿,晓星尘摸索低呼道:“阿洋!”,语调全是心疼。

薛洋偏着脸,冷冷笑了,眸光看着阿菁一蹦三丈高地冲了出去。

博山炉香雾氤氲,在初冬的料峭中熏出一团暖意。三毒圣手江澄正在庭院中,身着白裘紫底披风,立在一棵树下俯身作画。聂怀桑屈仙督之尊,一手微微拉住宽大的衣袖,另一只手露出纤细手腕,弯腰替江澄研磨。两人不时笑盈盈对望一眼,又凝神自己手头的事。

江澄在宣纸上为聂怀桑含笑的眼点睛完毕,提笔蘸墨,口中道:“太冷,手指有些木。”聂怀桑便点头哈腰,十分狗腿地拿起银制煤球夹子,夹起几团银丝炭,掀开博山炉的盖子,为江澄添火添暖。

这种殷勤周到好似那年姑苏,云深不知处的学堂,魏无羡考试时被蓝忘机一刻不离地盯死,将头埋在臂弯里,抛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聂怀桑一脸惊慌失措,围着江澄,可怜兮兮扯他衣袖,小声道:“江兄,江湖救急啊”。紫衣少年一脸嫌他麻烦的表情,内心却觉得这样的聂怀桑像极了妃妃,不耐烦地于书案之下,偷偷将自己写好的卷子同聂怀桑那张空卷交换。

他当时觉得,自己努力读书,有一部分乐趣在于可以享用聂怀桑的崇拜,听他泪汪汪说“江兄,求求你了”,并借机尽情欺负与帮助他。

甜蜜的回忆哑然而止,是江澄突然被谁撞个满怀,手中狼毫笔一偏,画纸上顿时一道长横,作品全毁了。

“……”再暖和的博山炉也抵不过江澄周身散发的寒意,他冷冷将笔放下,转过头道,“这位走路不长眼的,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一位少女蹦蹦跳跳,离开凶神恶煞的江澄,往聂怀桑那边躲去。

“阿菁来,到聂叔叔这儿。”聂怀桑笑着张开手,道,“小妮子果然眼尖,整个不净世,就他最有钱了。”

江澄心想,原来这就便阿凌提到的阿箐,宋岚当真聚魂成功了,同时莫名其妙道:“什么有钱没钱?”

聂怀桑笑睨他道:“能被她撞的,非富即贵。江大宗主,你说你是不是一身富气,贵不可言啊?”

阿箐见江澄收了晚娘脸,便不再黏上聂怀桑,绕回聂怀桑面前,跳起来伸手道:“好了没?给我给我!”

“好。”聂怀桑应予阿箐,对侍从扬声道,“东西拿过来。”

侍从要走,聂怀桑又补充道:“另一样也拿过来。”

江澄不知这一大一小葫芦里卖什么药,眼看不多时侍恭敬呈上两样东西,顿时摸了摸鼻子,抬头看风景。

聂怀桑颇有深意地看了装傻的江澄一眼,想先取过第一样东西,却被阿箐抢先一步夺到怀里,欢喜不已地抚摸,道:“好漂亮!”

“我说会付给你的,就会付给你。”聂怀桑道,“阿箐,你有了它,以后一棍子戳死坏东西,可就方便多了。”

阿箐立刻鼓舌回击道:“你骗人。嘴巴上说得好听,其实就你和坏东西关系最好了,道长教过我成语的,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江澄护短,更加自认护妻,闻言立刻祭出晚娘脸,却还未来得及欺负小朋友,便先被仙督勾肩搭背拉弯了腰。聂怀桑捏着江澄下巴,对阿箐道:“你可不要乱说,就算我是貉,奸也是奸这位,要看仔细哟。”

阿箐跳起来,还没说什么,晓星尘已摸索着寻她而来,唤道:“是阿箐在这儿吗?”

阿箐立刻喜不自禁,兔子一般蹦跶到道长面前,献宝炫耀道:“道长,你摸摸,我也可以拜师学艺啦,这武器是不是好棒!”

这是一根绿莹莹的长棍,作成竹节样貌,望之如同一根竹棒,但触手生凉,却是上好美玉做成,因空心纤细,所以并不过分沉重,是一件非常有辨识度的上好武器。

“好棍。”晓星尘摸过这棍,弹指倾听金玉作响的清音,赞道:“韧性极高,难以损毁,是昆山玉。阿箐,谢过仙督赠礼吗?”

“这明明是我替仙督跑腿的酬劳,反倒是他要来谢谢阿箐呢。”阿箐缠着晓星尘道,“道长,你最有文化了,给我的武器起个名字吧。”

“兵器要随你一生一世,助你做尽胸中快意之事,自然命名随心。”晓星尘牵着阿箐的手,柔声道,“阿箐,你想用这根棍子做什么呢。”

“一棍子戳死坏东西啊!”阿箐脱口而出,随后又观察晓星尘脸色,一时心中情绪复杂,摇着晓星尘手激动道,“道长,道长!不是阿箐不乖,可我们回到过去不好吗,我会陪着道长的,不要他!”

“你刚聚魂夺舍,不要激动,注意养神。”晓星尘毫无停滞,只安抚阿箐后背,柔声道,“道长答应你,如果那……那个坏东西再干坏事了,你再拿这棍子戳他,好不好?”

江澄听金凌粗略讲过义城奇遇,越听越不对,心中划过某种奇异的念头,见晓星尘牵着阿箐走远了,本想跟上去盘问清楚,却见聂怀桑落落大方、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到:我在想什么,若他们说的是薛洋,若薛洋藏匿在不净世,方才怀桑又怎么会当着我的面同阿箐说说笑笑?

他还拿不定主意,聂怀桑已取过第二样东西,丢给江澄,道:“送你的。”

江澄捧着金光瑶那顶帽子,像怀揣烫手山芋,梗着脖子道:“不是我不想认账,可我是有卖身契的人——”

聂怀桑哼道:“你掏掏帽子里面。”

“你故弄什么玄虚……”江澄将信将疑探手入帽中,忽而睁大眼,不可思议地抽出一纸契约,立刻将帽子圈在腰侧,匆匆展开信纸查看,奇道,“两年前,我废了多少心思都拿不到,你又是怎么从谢世妹手上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