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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三侠五义同人)【沈王修真系列】桃花镜(19)+番外

作者: 泊小雨 阅读记录

朱七七也是同样,其实便是王怜花给的是毒药,只要沈浪吃了,她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的。

朱七七正要叫王怜花再拿颗出来给老人解解毒,老头却是咳嗽着摆了摆手道:

“没有用的,我已经病入膏肓,若是没了这个香吸,恐怕即刻就要死了。”

沈浪正色道:“若非此处为快活王管辖,本来我们早该来的。”

老头摇了摇头:“我从未怪过你们,只因它来的太快,太狠,这阵又太毒,你们便是来了也不过送死而已。”

“它是什么?”熊猫儿立刻抓住了关键词问道。

“它,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又有谁知道呢?对我而言就是个怪物。”

“冯员外,您其他的家里人呢?”王怜花忽而开口。

听到这个称呼,老头抬头,那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冒出火花来,又似乎极悲戚,看得人好不难过。

这句话一出,便是沈浪也脸色一变。

冯员外他是认识的,不只是他,熊猫儿和朱七七他们都是认识的,这正是曾经招待过他们的芜花村的村长。

冯员外,本名冯殷来,是这里的一员大户,平日里乐善好施,宅心仁厚,广受赞誉,沈浪他们甚至还来参加过他小女儿的满月酒。

那时,他全不是这个样子,冯殷来本相貌堂堂,知识渊博,四十多岁的时候还如同三十几一样,当时熊猫儿还打趣他说他定是同他们一般练了道法,不然为何容颜还是这般未改。

他还笑说:“若我这个年纪已能在金丹期那也是不容易。”

而如今他不过也才五十,却仿佛年逾古稀。

“你,你认识我?”冯殷来说了这句后,立刻自嘲道:“我倒宁愿你们从未认识过我。”

“我不认识你。”王怜花笑道:“但我认识你的大女儿。”

话音刚落,当场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古怪,王怜花却是全不在意,继续道:

“若是连自己门下的弟子都不认识,那我未来还怎么做这个掌门?”

冯殷来忽的站起,大惊道:“你是王……王公子!”

他惊讶,他当然很惊讶,他只知道云梦宗有一个王公子,却全不知道他的年龄还有长相,他只将自己的女儿顺着她心意给送去了云梦宗学习,却并不很了解外头的事,尤其是有关修真的事。

他双手颤抖着,想起自己女儿对自己说的话。

“我们宗里只有一个男人,但这一个男人就胜过那千千万万个。”

他对此本来还颇为不屑,对于女儿有心的男子,想来每个当父亲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快的。

她又讲道:“爹爹,你能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已经有元婴后期的修为么?”

“他再过两三年恐怕就可以到分神期您信不信?”女儿好不羡慕地说道:“我不过比他小几岁,到现在才刚练成金丹呢。”

而这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其实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不像是这个年龄孩子的,它本该是活泼的,纯净透明的,如同自己曾经的女儿一样。

然而它却叫人看不透,明明就在眼前,但你看进去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握住王怜花的手,王怜花也并不闪躲,他对于父亲这样的角色似乎总是带着几分格外的残忍还有格外的好奇。

冯殷来倒地跪了下来,求道:“若世间还有人能救小女,那定然是王公子。”

他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泪来了,他的泪水早就流干了,但是此时此刻他悲痛的嗓音还是叫人可以感觉到那样的绝望。

“我的大女儿已经毁了,唯有我的小女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其实你不该求我。”王怜花注视着这个老人许久,却扭头笑道:“我这人最爱看的便是人痛苦的样子,你这样只会叫我更加开心。”

老头楞在了那处,显然没想到女儿嘴中那胜过千千万万男子的人,一个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王怜花一指沈浪道:“你该求的应该是这位熟人。”

冯殷来疑惑地看向沈浪,他分明记得王怜花才是最熟知这种阵法的人,但为何要求的却是沈浪。

“能叫我王怜花做事,除非有什么别样的好处,或者你足以拿命压我,不然我是决计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王怜花嘲笑别人起来向来不留情,而说自己的时候似乎更加不讲情面:“你除了一条命什么都给不了我,我也不想要,那么你只能用命来压我,但你又没这个实力。”

冯殷来听得一愣一愣,显然没有绕过弯来。

王怜花并不理睬他,只瞧着沈浪道:“而天底下唯一可能取我王怜花性命的,只有这位沈大侠。”

沈浪无奈地看了王怜花一眼,摇了摇头,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说道:“员外您先起来,这件事先同我们细细讲了,我们再做决定。”

冯殷来站起身,看了王怜花一眼,像是想通了什么,叹道:“原来如此,原是我求错人了。”

虽然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但他终归还是曾经的冯员外,知晓有希望后,他也冷静了许多。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更加阴暗,冯殷来道:“自那鬼魅一样的怪物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它来得是这样急,这样快,又是这样猝不及防,只不过一个晚上,一切都变了。”

冯殷来叹了口气,脸色痛苦,显然不愿意回想那一夜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它起先只对女子下手,一夜之间所有的女子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先是妙龄少女,我的大女儿正是这么没的,而后那些妇人也是,接下来那些上了年纪的也不见了。”

“本来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直到那之后的夜晚……”

冯殷来面如土色,忽而起身走向那破破烂烂的窗户,回眸看向一干人道:

“与其听我讲,倒不如直接用眼睛看吧。”

夜色渐渐暗沉,芜花村的天似乎黑的比任何地方都要早。

很快沈浪他们就明白为什么冯殷来不愿意讲了,因为这个场面本就难以用语言描述。

那十足的诡异,十足的可怖。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白色的纸片,仿佛是烧给死人用的纸钱,远处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仿佛是少女们刚刚作完农事回来一般,轻松而可爱。

于是十几个少女从远而近走过来了,一身素色的长袍,那脚步翩翩仿佛是飘过去的一样,眼神呆滞,嘴唇鲜红并笑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诡异的便是这处,她们明明只是微笑着,嘴唇都未动,但耳边那由远及近的打闹声谈笑声却不绝于耳,仿佛不是她们发出的一般,但除了她们,这里本就再没有别人!

到底是鬼魅,还是在做梦?

少女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大束的香,于是整个道路上都弥漫着这样的味道,而这个味道也一点不叫人陌生,因为它正是走入这草屋时所闻见过的。

“她们去上香。”冯殷来忽地说了这一句:“但没有人知道她们去往何处。”

朱七七本想问为何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处,但很快她便晓得了,为何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为何没有人知晓她们的去处。

一扇木门突然打开,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像是个疯子。

而他做的事倒也像是疯子。

他冲进少女之中,抓了一个人,大声地哭闹着:“莲儿,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啊!”

冯殷来合眼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朱七七只觉得外头似乎每家每户都传来一声叹息,像是羡慕,像是嘲笑,像是惋惜。

她的手抓紧了,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在一切发生的前一秒,沈浪当即将她抱在怀中,捂了她的眼。

王怜花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静静地欣赏着这样一场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