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画堂韶光艳(110)

更没留情,又折腾了一阵,见那血越发止不住,丰儿才慌了,虽说这娘们儿罪有应得,真出了人命也不是玩的,七手八脚把她的衣裳套上,起身跑出去回话。

回过头再说徐苒,刚吃了饭,也没歇午觉,却捧了本医书歪在炕上翻,顾程进来的时候,正瞧见她这样儿,微微蹙了蹙眉,过去一伸手把书抽了过来:“有了身子,还不知歇养精神,又不指望你考状元,这样用。

徐苒暗暗叹气心道,谁想看这样晦涩的医书,不是没法儿了吗,其实她虽拿着书,也没看进去,神儿早走了,她想来想去,这事儿还得托付她舅,她舅是实在,可一心为自己着想呢,自己好生嘱咐了他,想来此事可成。

想到此,便一侧身靠在顾程怀里嘟嘟嘴道:“今儿没得跟我舅说话儿呢。”

顾程见她娇娇的那个样儿,越发*上来,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搬梯子摘下来,低头亲了一口道:“这有什么难的,一会儿我吩咐下去,留你舅在府里多住上两日,待明儿让他进书房院来,跟你好好说说话儿。

徐苒忙点头,顾程笑道:“不光你舅,明儿一早让旺儿领着你表弟过去铺子里,爷已然跟掌柜的说了,让他带着你表弟,那掌柜的有些本事呢,你表弟若学出来,日后爷便不愁了,怎么说,你表弟也算是自己人,比那掌柜的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儿,顾程便让摆饭来,这一停事闹出来,却连晌午饭都没得吃,匆匆吃了饭,便让李婆子守着大姐儿歇午觉,他自己沐浴更衣,去了后头的祠堂。

他父亲是入赘到程家,外祖父心慈,没让自己改姓程,仍延续了顾家香火,临死之时,却也叮嘱他,需记得莫让程氏一门绝了,顾程这会儿思及这番话,手执三柱清香,跪在祖宗牌位前,先磕了头才低声祝祷:“若祖宗有灵,大姐儿一举得男,待孩儿落草之日,便让他继程氏一门。”又磕了头,把香插在上首香炉中,转身出来。

刚出了祠堂,丰儿便上来回了柳枝儿的事,顾程扫了眼丰儿:“这样歹毒的婆娘,府里留不得,让两个婆子把她抬到柴房去,叫了人牙子来,远远的卖了拎清。”

☆、56

婆子回来的时候,周慧莲正在炕上做鞋,鞋是做给爷的,爷曾说她做的鞋最好,针脚细密,式样又好,比外头卖的不知道强多少去,因此自她进府,爷脚上穿的鞋便都出自她的手,她每纳一针就想,爷可知她的心吗,若不知,刚进府那段日子也称得上如胶似漆,若知,怎脚步越来越稀,如今自己不寻借口去请都不来了,可知她夜夜孤枕寒衾,数着那窗外的寒星入眠,是怨自己没给他生个子嗣吗,故此才如此冷落于她,如今自己哪还算他的女人,倒像府里的管事妈妈一般了。

女子韶华如那园中之花,便再鲜艳也只一瞬芳华,待零落成泥,怎还会惹人一顾,可怜,可叹,也不知去哪里寻那惜花护花之人。

正暗自感伤,忽那婆子撩帘儿进来,倒唬了一跳,手中的针没了准,一针扎在手指头上,真是钻心的疼。

那婆子自知莽撞,忙要跪下,周慧莲挥挥手道:“不妨事,你且说,到底怎样了?”

那婆子道:“不知被什么人使坏,那徐大姐儿在倒坐房拌了一脚,不想却晕了过去,郎中来瞧了脉息说……说……”说到这里略抬头瞄了一眼三娘,却停住话头。

周慧莲急道:“快说,到底什么事,却想要急死我不成。”

那婆子这才呐呐的道:“郎中说是喜脉。”她话音刚落,周慧莲手里鞋没拿住,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婆子忙捡了起来道:“三娘莫忧虑,虽是喜脉,如今也才一个多月,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事儿呢,便是生下来,谁能保着就是个小子,若是丫头也白搭。”

周慧莲愣了好久,长叹一口气道:“以往却没瞧出来,她倒是个有造化的,既得了爷的宠,如今又有了身子,便是个丫头,爷膝下荒凉,想来也是欢喜的,倒比我有福多了。”

“三娘莫如此自苦,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廉哥儿都十岁了,不也没保住,俗话说的好,黄泉路上没老少,谁又能料到将来的事呢。”

周慧莲目光闪了闪道:“辛苦妈妈了,你且下去歇着吧!我自己待会儿。”那妈妈深知三娘心重,劝了也不顶用,暗暗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上一篇:掬月纪 下一篇:医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