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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335)+番外

走以前面的茉蔷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陆鸣秋的墓地。

斯坦福第一次来,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嘴角微沉,眼底掠过沉痛焦虑的神色。

他看见静雅了,她缩着胸,很安静地蜷缩在那里,头抵在墓碑上,碑前放着花,很大一束白菊,花瓣上积了雨水,一滴滴往下滴着。

她的脸被胳膊挡住,完全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头发随意披在肩头上,有晶莹的雨珠从发梢沁出来,衣裳全湿透了,可想而知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可是,她一动不动,就像没有了任何生机一般。

她的脸也紧贴着墓碑,长长的眼睫毛覆着,仿佛枝叶丛生的灌木,却有晶莹的雨珠,也或者是眼泪,似坠未坠。

雨又下得大了些,整个墓园被蒙蒙的水雾笼罩起来,地上腾起一层细白的水汽,却仿佛是梦境一般。她却根本没任何反应,缩在那里像是一截枯木,任由雨水浇淋。

“静雅。”茉蔷轻轻唤了一声,仿佛害怕惊动了她。

可是,她却依旧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三人快步走上前去,茉蔷蹲下身子,慢慢将手放到她肩上。斯坦福看到,她伸出去的手,都在发抖。

“静雅。”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疲乏而空洞,当看到他们的时候,眸子里仿佛有一点微光闪过,就像是炭火中最后一丝余烬。

茉蔷根本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斯坦福看见她一张脸,消瘦而苍白,眼睛里黯淡无光,仿佛已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颗心骤然缩紧。他慢慢蹲下身去,蓝色的眸子定定落在她脸上。

“静雅……”他声音低沉,似乎带了几分颤抖,与破碎。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连声音都空洞而乏力。

茉蔷紧紧抱着她,哭得收不住声。还是任靖东理智些,撑了伞帮她将静雅扶起来。

或许是坐得太久,这样被强撑起来,竟一时站不住脚,身子往前一扑,眼看着就要摔倒下去。

斯坦福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静雅。”

她就在他怀里,慌乱中触到她的手,却有一种错觉,仿佛碰到的,不是手,而是一块冰。心中蓦的一痛,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静雅慢慢站直身子,抬起脸来,神色平静而漠然,一双大眼静静的看着他。将手一分一分从他手里抽回去,每抽回一分,他的心就更痛一分,那样绝决,让他心痛到难以呼吸。

她木然的转过头去,看着墓碑上陆鸣秋安详而灿烂的笑脸,苍白而冰冷的唇角,缓缓浮起一抹微笑。茉蔷心中惴惴不安,几乎是惊恐了。

“静雅,你……”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笑?

静雅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唤,漠然的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进雨里。任靖东赶紧将伞交给茉蔷,她怔了一下,赶紧追上去。却只来得及接住她软倒下去的轻盈身躯。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她踩着细碎的沙,走在海边,海风舒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海水的味道,小蟹从脚边横过,她拾起沙滩上一只美丽的七星海螺。那是象征爱情的海螺。

她将海螺放在唇边,然后,闭起眼睛,将自已的梦想告诉它。希望可以和他一起,看朝露星稀,希望可以和他守日出日落,希望可以和他一起,过这世上最最幸福的生活。

睁睛的时候,她看见一张斯文俊逸的脸,精致而简洁的金边眼镜后面,一双温柔的眸子,深情注视着她。

那人抬手撩过她颊畔调皮乱飞的发,柔声笑道:

“可以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么?”

小脸上一片嫣红,比玫瑰还要娇艳。眨了眨眼,调皮的扭身跑了开去,风里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我不告诉你。”

静雅的故事(六十八)

那样的幸福欢乐,都已经随风而逝;那样的开怀大笑,都再不能回来。曾经那样深爱,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再不能属于她了。

泪水顺着紧闭的眼尾无声淌下。她在梦里哭泣挣扎,可是,梦终究是梦,她总会醒来。

睁开眼睛,房间很大,也很陌生,床很宽,身上是薄薄的凉被,天花板上全是镜子,可以看到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记得自己去看鸣秋。墓碑上嵌着他的照片,隔着薄薄的无色玻璃,他含笑凝视着她,就像从前一样。他在她面前,从来和吝啬笑容和疼宠,他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可是,到头来,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在她眼前离开。

她只记得,她跟鸣秋说了很多话。因为太辛苦,太不堪,于是只好对鸣秋说。

房间里没有人,她慢慢坐起来,没有找到自已的鞋子,只能赤脚下床。寻到浴室,她去洗了脸,镜子里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和一双微红的眼睛。

从房间到走廊,地上全铺了地毯,一路走去无声无息,她望见挑高进深的客厅。楼下十分安静,没有人。

诺大的别墅显得十分空阔,她拐了一个弯,那里有扇门,门后似乎有微弱的谈话声。

她慢慢走过去,透过三寸来阔的门缝,看见任靖东严肃而冷然的脸。

“你这样做,就不怕她想不开吗?”

无人回应。她心里无端端一跳,仿佛预感到什么,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你并非不聪明,从认识她的那一天你就知道,她爱的人是白臣宇,纵然他们曾经分手,她心里的人,也只是他。为什么你要这样欺骗她?难道非要眼睁睁看着她难过绝望得死掉,你才肯甘心?”

“不,不是这样。”那声音熟悉而急切,仿佛是惶恐。

静雅嘴唇慢慢抿紧,只是面无血色,无声立在那里,连呼吸也几乎是轻不可闻了。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有多爱她,只有我自已知道。第一次遇见她,是她大病初愈,拖着虚弱的身体来上班。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总是蕴含着一种深沉的悲恸,那样伤心,又无可耐何的绝望,让我无法不对她产生怜惜。后来,相处久了,我一点点发现,她的美,她的好,她的优秀,还有她非比常人的能力和才华。”

“我一直都记得,在年终尾牙晚宴上,她穿着黑色小礼服,很美,可是很瘦。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些同事们带着自已的另一半,一对一对相拥而舞,大家都在笑,只有她,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就在是一刻,我才明白,我一直那样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原来,不是怜悯,而是爱情。”

“这样的爱,我知道太不可思议,可是,它就是来了。无法阻挡,无力阻挡。所以我追求她,疯狂的追求她。而她,将我的一切行动不着痕迹的挡了开去,继续戴着她冷漠的面具,沉浸在她自已的世界里,悲伤与绝望,无人能够参与。”

“你知道吗?当我看见她握着一份商业期刊心碎流泪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生命里,已经有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一个已经死去,却活在她心里,另一个,虽然离开她,却更让她无法忘记。她的心里,永远没有再多一点点的位置留给我,所以——我选择离开。”

任靖东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无奈,看着对面的人,听他低低的,絮絮说着,仿佛已经是筋疲力尽后的残存喘息。

“在美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可是,我忘不了她,我控制不住自已,更没有停止过想她。我给她打电话,她很多时候都让助手帮忙接听。给她发电邮,除了公事她会回,其余时候,根本不会理我。她的生日,我给她寄了礼物,她也只回了一封短短的电邮,跟我客气的问候,简短的道谢。有礼到近乎残忍,你永远不知道,我在大洋彼岸等待时的心情,那种焦灼到近乎绝望的感觉,有多痛。”